李家大伯被衙差抬着,脸露惊恐,虽然他有些惊喜,儿子们做的事终于被人给发现了,但一想到进衙门,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也会暴露在人前,就忍不住心慌,虽然现在他这个样子生不如死,但不想自己死后还被人议论。
可他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只能任由人摆布,来到大堂上,看着站在那里的李子鑫,吴彩薇和张长河,不禁瞪大了双眼,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们。
吴彩薇早就将证据找好了,传唤他们,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人证物证摆在面前,李家众人依旧不想承认,县太爷阴沉着脸直接吩咐人将他们拉下去打几十大板,这是他上任的第一个案件,就这么骇人听闻,外面还有那么多围观的群众,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同时,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知道自己这个县太爷不是好惹的。
长期养尊处优的李家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以前都是他们吩咐打下人板子,这一次轮到自己,才知道板子落在身上的痛彻心扉的感觉,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再次被拖到县太爷面前的时,只剩下半条命,“你们到底招不招?”县太爷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
几人不受控制得浑身发抖,县太爷见他们死不悔改,准备吩咐人再用刑,几人一看架势不对,知道县太爷认定了凶手是他们,再不招认的话,就算被打死在这里,也没人同情,于是他们赶紧点头。
师爷将早就准备好的供词送到他们面前,看着上面的罪状,几个人忍不住痛哭流涕,知道今天只要招认了,就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当今重孝道,像他们这样弑父的,基本都秋后问斩。看着县太爷严厉的神情,他们伸出了颤抖的手,艰难的在状纸上按手印。
看着废人一个的李家大伯,李子鑫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跪下来请求县太爷让他将大伯给接回去,虽然他伤害了自家父母,但不管怎么说都是父亲唯一的哥哥,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即使不问斩,也时日无多。
县太爷犹豫了一会儿,艰难地点了点头,看在今天自己刚刚上任,对方就给自己送来这么大一个功绩的份上,给他一个情面也未尝不可。八壹中文網
事情尘埃落定,轰动了整个蓝城,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李家夫妇的去世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以至于所有富商家的兄弟们都开始互相防备,毕竟哪个大户人家没有财产上的争夺?没一点儿矛盾?生怕对方在背后下黑手。
见李子鑫已经成功的与县太爷打好了关系,知道他的路以后会更加平顺,夫妻二人决定从李家搬出去,可李子鑫说什么都不同意,当初他将李家交给他们作为报答,就不会反悔。
这辈子给他们当个管家也挺好,最起码有他们在,自己的人身安全得到了保障,可夫妻二人说什么也不答应,一是他们不将李家的财产放在眼里,二是懒散惯了,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最后好说歹说收下了李家的五个铺子作罢。
二人觉得在蓝城的日子甚是悠闲,只需要经营好几家铺子,没有政务的烦恼,也没有多少人情世故,所有的事情都有李子鑫冲在前面,替他们打点好,大街上随处可以看到夫妻二人手拉着手,不顾及众人的目光,光明正大秀恩爱的场景。
他们过的是舒服了,朱夫人看在眼里却异常扎眼,这两个人是来恶心自己的吧,当初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她给撵了出去,还在富商夫人们的聚会上将她贬得一文不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夫妻二人异常恩爱,每次出门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不时的还有对家来到自己的面前,特意提及她,朱夫人努力微笑着怼了回去,但心在滴血。
为什么自己努力了一辈子得不到的东西,对方能随随便便得到,并且在老爷去世后还能重新找到下家,而对方对她也忠贞不渝,别以为她不知道曾经有人见李子鑫护着他们,想要走他们的门路搭上县太爷,给他送了个美貌的丫鬟。
没想到张长河立刻翻脸,当着众人的面将丫鬟给扔了出去,并告诉众人,自己这辈子只守着夫人过,让他们不要生出别的心思,从此以后所有人都知道张长河的逆鳞是他的夫人。
老爷们对他的行为异常不解,觉得他的夫人不就是个名妓吗?身份上不得台面,只有他将她当做宝贝,夫人们也觉得不耻,只有她们心中清楚每次提起吴彩薇都会嗤之以鼻,是因为嫉妒,她那样出身的人还能得到别人全心全意的爱,她们这样出身,努力经营着府里的人,反而被夫君弃之以鄙,搂着小妾逍遥快活。
吴彩薇知道自己这一世的身份注定要被人给诟病,但经历了这么多世的她,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根本就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只要问心无愧就行,张长河也是,虽然偶尔有人当着他的面试探他的底线,但每次他都毫不留情面地怼回去,下次坚决不与对方做生意。
众人有些同情地看着那个出头的人,别的不说,张长河的能力真的让人佩服,他是有些懒散,整日与夫人打情骂俏无心事业,如果他真想干出一番事业来,这城中的所有富商们都会被他玩弄在鼓掌中,还听人说他们夫妻二人有些古怪,两人不仅武功高强,还医术了得,连县太爷都不敢轻易招惹。
前县令夫人罗氏走在大街上,再一次听到众人讨论夫妻二人的恩爱,硬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出剪刀,将一块手帕给剪得稀碎,仿佛这块手帕就是夫妻二人。
夫君离开后,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县令夫人,体会到了当时朱夫人的心境,孤零零躺在地底下的夫君与他们的恩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凭什么自家夫君要被他们害死,而他们却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每次想起这些他就心如刀绞,她拿他们毫无办法,曾经她也写过信向父亲求助,可每次父亲都让她忍耐,少招惹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