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每一个见到她的白天,每一个见不到她的晚上,他由她指挥的行军蚁在他的心上走来走去,感觉不明显,却又令人无法忽视。
叶晚觉得委屈:“我不知道。”
“嗯……”他闭上眼睛,手指收紧,他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气,唇贴着她白净的脖颈,再也不想放开了。她坐不住,动了动,他忙按住她,说:“都说了别动。”
“啊?”
“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眼中的火苗还没有消失,一只手插进她的发间,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脸一红,立刻不敢动了,嘴巴却闲不住。
“沈渡,我是在做梦吗?”
“为什么这么不真实,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我……”
“晚晚,你的话好多。”
叶晚一怔,抬起头,眼睛眨了眨:“你喊我什么?”
沈渡挑眉:“不好听吗?小饭团?小白兔?”
“好啦!”叶晚偷笑,又故作严肃,“不准喊我小白兔!”
小白兔马上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沈渡也笑,笑着笑着,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色微红,他捧住她的脸,轻轻地吻了吻,说:“你今天涂了什么口红?我看着就想亲。”
她没有想到,看起来冷冰冰的沈医生,说起情话来,能让人脸红心跳。她对口红有很多研究,真的琢磨起是什么色号来。沈渡看着,觉得好笑,手指在她的唇上摸了摸,说:“留下来,回去看。”
“把我也带回去看呗。”叶晚的胆子大起来。
沈渡故作思考了一会儿后,说:“也不是不可以。”
叶晚笑着往他怀里钻去,外面的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起来,巨幕升起,后面是起伏的山峦。车里安静下来,沈渡垂着眼看怀里的人,忽然觉得万籁俱寂。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手机却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他条件反射般地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叶清白急促的声音响起:“沈渡,你在哪儿?”
“怎么了?”
“孟杉身体突然发生排异现象,我现在正往医院赶,你……”
“我回去。”沈渡冷静地打断他的话,说,“我二十分钟后到医院。”
叶清白松了口气。
沈渡挂了电话,轻轻地把叶晚放回座位上,他则挪到驾驶座上。
叶晚问:“怎么了?”
沈渡递过去一个宽慰的眼神,说:“没事,孟杉忽然晕倒了,我要回去看看。我可能没办法送你回家了,到医院后,我找人送你回去。”
一听到是孟杉的事情,叶晚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我在那里等你。”
沈渡也不坚持。车子开得飞快,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到了医院。沈渡换了衣服后直奔急诊室。孟杉的家人也是刚刚到,他们一把拉住沈渡的手,说:“沈医生,你在就好了,你在就好了。”
沈渡拍了拍他们的手,说:“放心。”
骨髓移植后,排异期一般在五年左右,越早发生排异,说明手术失败的概率越大。这场急救,他其实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孟杉只要有事,他都会在现场,这次也不例外。
“阮医生,怎么样?”沈渡走进急诊室。
阮冬至见沈渡来了,说:“情况不是很严重,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沈渡看着孟杉被推去了icu,这才松了口气。
沈渡走出急诊室,顾以源正靠着墙发呆。见沈渡出来,顾以源站直了身子。
沈渡问:“你怎么不跟着上去?”
“那么多人去了。”顾以源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去不去,无所谓。”
沈渡笑了笑,说:“说不定他醒过来想见你。”
顾以源嘴边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没说话。沈渡把目光落在走廊的长椅上,叶晚靠着椅背睡着了,像她那次来学校看他一样,她柔软的睫毛垂在口罩上,仿佛落在了他的心里,他的眼神瞬间柔软起来。
这是他的小饭团,他的晚晚。
顾以源顺着沈渡的目光看过去,叶晚包得太严实,他没认出来,随口问:“这是哪家的家属?”
沈渡顿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开口道:“不,这是医生家属。”
这是沈医生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