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开始汇聚凝结,而后一道巨大空气波纹开始冲砸而出,如同利箭在弦一般,甚至速度只快不慢,朝着岑曦直直而去。
这股危险的气息立马弥漫全身,岑曦也是在同一时间拉着黄莺躲了过去,可以说是十分的局促了。
刚才站着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个坑洞,深宽各自有一米来长,这要是砸在人的身上,估计就得当场去见阎王了。
黄莺此时已经是吓得不敢说话,这种手段她压根就没亲身体验过,更何况如今就这么发生在她的眼前,随时可能丧命的那个人就是她,在这个年纪,谁又能够接受的了这个?
岑曦咬了咬牙拼命的汲取着与林砚一同共享的气机,只不过速度还是差了很多,如今已经堪堪到达了洗浊境,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显得有点不够看。
“很好很好,居然连这个都能躲得过去,看来还是有点资本的,是我太过小看你们了。”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那男人的语气还是充满了戏虐,只不过真到了出手的时候,就和他的态度有着根本的不同了。
一道道如同滚雷一般的气聚凝会而成,就好像一柄柄巨大的长矛,在那男人的身后一齐并列而开。
随着男人的指尖轻轻而动,一柄巨大的长矛朝着岑曦和黄莺直接扎去,滚烫的气浪就连深秋的天气没办法影响,黄莺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上,双脚发软无力,就连是想要逃跑的念头都没有。
面对着这比天灾还要像天灾的攻势,岑曦自己也十分的无奈,要知道自己身上的气机流淌本来就缓慢了,再加上只有不到洗浊境的根底,又如何能够与男子的这道攻势抗衡?
可当那柄长矛挥到一半的时候,半空之中的一道人影飞砸而下,气息薄膜直接被撕烂开来,那柄长矛更是直接被折成两段,没有随着气息的逆乱而崩碎开来,反而就那么平平淡淡的消散而去。
还不等人惊讶,一道剑气长虹倒挂而出,在肉眼可见的时候如同天上云层一样多变,也同样是消失而去,只不过这下一刻却突然剑气呼啸而起。
在半空之中负手而立的男人,此时背后一道劲风开始搅动,已经是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剑气还是风啸了。
但是身后的长矛却是全部炸开,气劲如同浪潮一样集中拍在男人的后背上,这中间间隔的时间极短,这凭空出现的人出手速度极快,甚至前者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是被拔干净了獠牙。
那男人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茬,一道怒气冲天而起,而后对着来者说道:“让别人来充当诱饵,还真有你的啊,怪不得能够破我的大阵,是我自己小觑你了。”
可是下一刻一道剑光如龙蛇走动,而后在男人的脚底下冲天而起,威力极其的强悍,让人根本就没时间反应过来,在还没有袭杀成功之时,就已经是将周围的树木在撞倒。
黄莺的眼里那人就像是一道彗星一样,就连出手都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林大哥……”
林砚直接将手微微抬起,那道剑光直接四散开来,那原本的目标也是消失不见,出现在其他方位之时,那些剑光也直接如影随形,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怎么都躲不掉。
男人刚刚出现,自以为已经是将那些剑光给甩掉了,却还没来来得及稳住身子,就直接被剑光所吞没,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喘息机会。
林砚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冷漠,身上的气机也在极速地攀升,一路高歌猛进后仿佛在某个节点打碎了桎梏,而后一个闪身来到了那男人的身前,气机冷若冰霜地说道:“再我手上着道也就算了,还敢把爪牙光明正大地伸,应该说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呢,还是在这儿装神弄鬼呢?”
林砚开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虽然有些轻描淡写,但却是如同落雷一般,直接砸在了男人的心扉之间。
“哼,能够破了我精心布置那么久的大阵,果然是有些东西的,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踏出了那一步,看来这次算是我踢到钢板了。”
林砚听完这话之后,呵呵笑道:“那这么说,你也算是后悔了?”
男人抬起手臂朝着林砚的胸口刺去,攻势猛烈如暴风骤雨,可是下一刻却是被林砚单手给接了下来,然后缓缓的说道:“你这还是太慢了,就这种情况还想迈出那一步?难不成你觉得自己的积累够了吗?”
说是这么说,不过此时林砚心里还是有点复杂的意味,这句话更像是在说自己一样,自己的处境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也是没办法否认的事实。
但是对于男人来讲,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系,要是自己的积累真的够了的话,又何必使用这种下乘的手段?
“你这句话真的如同废话无疑,不过我还真的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哪些地方与我不同,好让我自己在心里有一个参考,估计到时候迈出那一步也会更加简单一点。”
可是林砚可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下一秒这只手臂就被直接掰断,甚至直接被撕了下来丢在地上。
林砚看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有些失望又有些怒气:“看来这又是你自己的节奏,这具身体果然不是你自己的。”
男人面无表情的阴恻恻道:“要不然我哪里敢当面跟你对质?在没有迈出那一步之前,我还不会傻到这种程度,你说对吧?”
林砚甩手一剑将他劈成两半,剑锋至上而下直接到底,将整个人直接斩成两半,始贯金石如同筷穿豆腐一般容易。
只不过听雨剑上却是被血液缠绕着,那一道道血液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绕着整把剑的剑身,好似要将它吞食一样。
这就像就算是死了也要断人一臂,内心不可谓不阴险。
林砚也是眉头紧皱,这血液和寻常血液完全不同,手中的这把剑开始冒出了滋拉的声音,自己也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剑锋御气斩出一道道磅礴的剑气,那些血液也随着剑气的迸发而消散了许多。
但是整把剑还是发出了嗡鸣的声音,就好像一个人在痛苦的呻吟一样,林砚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身上的气机开始传达到右手上,林砚握着剑身就是那么一捋,那些血液开始被逼离。
但掉落在地上之时却如同猛蛇一样,朝着不远处的岑曦迅猛地爬去,这让林砚不由得勃然大怒,一道拳势在他交错之间突然挥出,落在了那条血液幻化而成的长蛇身上。
摧枯拉朽之间,它便直接崩碎开来,然后血液飞溅星星点点,就像蚊蝇一样嗡嗡而起,要知道就连林砚手中的听雨的承受不了侵蚀,这种玩意要是真的进了人体之内,那可就是神仙难救了。
面对这样子的结果,林砚也是有着他的应对之策。
那已经快要消散的拳势再度拔高一筹,上升到一个极高的高度,这股拳势其实十分的熟悉,就和谭古所出的拳一模一样,甚至可以说连差别都没有。
一道道拳意在半空之中炸开那些变幻如蚊蝇,数量也跟着越来越少的血液在这股拳意的炸裂之下,直接就被撵为了齑粉,完完全全消散了踪迹,甚至比被蒸发了还有来得更加的直接。
林砚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而后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已经被劈成两半的他开始变得暗淡无光,甚至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腐烂,那副脸庞也变得十分的陌生。
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之前那男子的肉身,也就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林砚淡淡的叹了口气道:“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甚至其中许多东西都还没有理清楚,杨家绝对有令她眼红的东西。”
“造化境?”
林砚自己在心里询问自己,但是他也不清楚究竟有没有这个可能,毕竟真要是有着造化境的话,杨询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岂不是连造化境都要成为笑话了?当然这也不排除是招人暗算的结果,只不过这件事情的本质还是要过问谭古才知道。
想到这儿的林砚轻呼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将手中的剑锋收回了剑鞘之内,可就在此时那具躺在地上的尸骸立马惊站了起来,双手虽然是白骨莹莹,但却是散发这一股十分别扭的意味。
林砚自然是猛的警觉,回首一脚踹在了那骸骨的肋骨上,本来已经是被听雨斩为两截,随着那幕后人撤去了控制,彻彻底底的变为一具白骨,这个能理解,但是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支撑的骨架,居然能够再度缝合发起攻击,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林砚的脚掌刚刚踹中肋骨,却是被两节手骨拴住了小腿,上边的指骨依旧跟活人一样灵动自如,看的那叫一个匪夷所思。
林砚皱了皱眉头,旋即将脚抽了回来,那具骸骨也直接跟着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却是被林砚直接一拳抡了下去。
强大的劲力使得整具骨架瞬间崩碎,那些骨块碎片什么的也是四散满地。
林砚刚想要松一口气上前查探的时候,两道速度极快的黑影抽射而出,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林砚的双耳处,就在不到短短五寸的距离时,却被眼疾手快的林砚一把抓住。
可是抓住的同时,手上也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两只骨虫,这种特有的虫子能够进入人体产卵潜伏,通过特殊的手段,可被心术不正的人利用,从而操纵死人的身体,哪怕是没有了血肉的白骨,也可以不费丝毫气力的轻松操纵,这种东西也是极其的珍贵少见。
但是撞在了林砚的手上,却是绝对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你的手比倒还真是大啊!”
这两只骨虫最后也是不出意外的化为了一摊浆糊,葬身在了林砚的手掌心之中。
随着一道道气机的冲刷,手掌也是排出了十来颗虫卵,这也让林砚再一次坚定了对他所下的必杀之心,今天的受害者是自己还好,但要是换成普普通通的百姓人家,又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