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和农户一家断绝关系后,余岁开始积极工作,虽然他年纪小,没上过学,文化程度不高,不过当时那个年代,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的人挺多的,招这种“童工”的单位也挺多,尽管政府部门一再强调不许招收童工,但很少有人把规定当一回事。
余岁进了一家工厂,他的工作很简单,待在流水线上分拣货物。他的同事也有许多,其中年轻的有,更多的是三四十岁的大爷大婶。
这份工作他做了许多年,从他十五岁起就在这里做工,一直持续到二十岁,工作五年,原先住的是员工宿舍,后来攒了不少钱,他就搬出去租房子住,有钱了之后他就想念书,有文化有知识才是最重要的,因此自己报名了附近一家成人夜校。
每天白天工作,晚上去上课,每每凌晨一两点才睡觉,学的就是初中高中的知识,还偶尔跑去附近的书城买成套的卷子来做。
尽管这段时间他相当辛苦,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时常面容憔悴、形同枯槁,但疲惫不堪的余岁却甘之如饴。而且他很聪明,也许是真的天赋异禀吧,在夜校学习了两年时间,他觉得差不多了,便报名参加了成人高考,并在高考后达到重点本科分数线。
1992年的本科学历是非常有价值的,那时候的大学生也很值钱,谁家出了个大学生都要吹一年,不像现在满地都是大学生,大学生便也成为了一种廉价劳动力。
虽然余岁自考到这个学历时年纪有点偏大,他当时虚岁23,但仍然有一些大学想要录取他,余岁便放弃了工作,想着去读大学。
那个时候的他是如此果断又具行动力,面对眼前可能出现的种种艰难险阻也毫不畏惧。掂量着自己还有一笔存款,再不济能尝试一下奖学金或者兼职,所以当即辞了工作揣着某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离开了那个城市,去了首都,念的是经济贸易专业。
也是在那所大学里,余岁遇见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沐清芸,他们是一个班的同学。
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原因促成的,反正当时他们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互相厌恶敌视的,他觉得这个女人野蛮专横,而沐清芸觉得他肤浅不懂礼貌。
再加上余岁在班级中年纪偏大,一般新生都是18岁左右成年的青年,最大也就二十岁。也有年纪偏小16、7岁的未成年,像余岁这样23岁的,基本上都读到大三、大四了。
余岁出生寒门,以前又忙着上班赚钱养活自己,没有任何兴趣爱好,对实事新闻也不了解,跟这些年轻人没有任何共通点,自然也没有任何可以深入交流的话题。
同学们的圈子余岁无法融入,不过他也没太大兴趣,他来上大学主要是为了学习,为了学历和前途。其他的,他并不在乎。
余岁一入学就开始了疯狂学习,成天泡在学校的图书馆,从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那边借各种学习资料和课本,他的目标是考研,那时候研究生还有公费项目,可以得到国家教育资金,就业方面也会有更多选择,如果有能力,说不定还能报考国外的学校,方便出国看看。
对那时的余岁来说,大学读研是他改变自己人生的一种途径,他可以摆脱贫困穷苦,摆脱自己既定的人生轨迹,摆脱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尴尬境地,一跃登顶成为上层人士。
不过当时想考研、并且争夺有限研究生名额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沐清芸也是其中一员。
余岁跟沐清芸的家境差别很大,余岁是从乡下野村里出来的穷苦孤儿,而沐清芸则是首都名门望族的大小姐。
沐家很有钱,世代经商,家境殷实、底蕴丰厚。沐清芸还有个哥哥,比她大两岁,叫沐清卓。
基于重男轻女的传统文化思想,沐家产业基本确定由她这个哥哥沐清卓来继承,因此家族里的人都尽全力培养沐清卓,从小到大吃穿用度,什么好东西都是率先给哥哥的,家族里的每个人都围着沐清卓打转。
至于妹妹沐清芸,除了她母亲格外对她关爱一些,其他人包括她父亲,都不是很关心沐清芸,哪怕沐清芸上学时成绩要比哥哥好很多,各方面表现得也很优秀,但她就算考试成绩拿到了满分,也比不过哥哥的九十分。
备受冷落的沐清芸从此更加奋发图强,兴许是不服输的自尊心作祟,她一心想要取得更好更高的成绩,使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日后能创办属于自己的公司企业,比起继承了沐家产业的哥哥也不逞多让,让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所以沐清芸很努力,并没有因为家境优秀而变得纨绔跋扈或自高自傲。
她和当时的余岁因为一些见解和认知上的差异而互相厌恶,同时又是学业资源上的竞争对手,每天都会在学校图书馆因为学习而碰面,两看两相厌之下又不得不为争夺同一本学习资料书而互相争吵。
图书馆要求绝对安静,他们在争夺中也不能对彼此破口大骂,就抓着同一本书扯来扯去,沐清芸的力气比较小,争不过余岁,每次书被抢走后,她气得眼圈都泛红了,红红的很可爱,像只小兔子。
而余岁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名对她产生别样的感情。
他邀请沐清芸和他看同一本书,沐清芸想着书本中的资料,也迫不得已的同意了,然后两个人就为了学习天天泡在图书馆,黏在一起看书写卷子,时不时交流一下学习心得。
他们在图书馆的座位越坐越近,时间长了,余岁就看不进书,光顾着盯着沐清芸发呆。
盯着人发呆久了,他就忍不住,私下偷偷亲过这个女孩,在沐清芸因学习睡眠不足趴在图书馆桌子上打瞌睡的时候,余岁见四下无人,就恬不知耻地凑过去亲了一口女孩的脸蛋。
余岁不敢对沐清芸告白,因为清楚彼此的差距,不说外貌或内涵,光是背景就天差地别,就算沐清芸答应了他的告白愿意跟他交往,恐怕沐清芸背后的沐家也不会答应吧。
余岁陷入这突如其来的感情漩涡中无法自拔,而沐清芸却好似对他的爱慕一无所知,她专注地盯着她的资料本和学习用书。余岁便沮丧的想:“就到这里了”,他的这段爱情,刚开始萌芽就要被扼杀在摇篮里。
可是他忍不住。
当爱上某个人时,没有人可以抵抗自己内心深处不断涌现出的感情,就像是潺潺流淌的溪水,最终会汇聚成河流大海。余岁也无法抵抗,他可能是被自己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他开始对沐清芸动手动脚,就像是很多地痞流氓那样。
他借着人流量多且拥挤的情况去握沐清芸的手,在下雨天撑伞整个罩住她的头顶,揽住她的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课间休息时给她带饭带饮料带任何她喜欢的吃食,更多的趁她睡着的情况下偷亲她的脸蛋甚至嘴唇。
然后他们的关系就越来越亲密,没有告白或确定恋爱关系,但他们却开始了一段貌似在谈恋爱的过程。期间余岁从一开始的偷着亲到明目张胆的亲,他总是抓着女孩的手将其困在自己怀里,然后就能够肆无忌惮对其“上下其手”。
这个过程余岁自己回顾时觉得是带强迫性质的,因为从头到脚他也没问过沐清芸愿不愿意跟他交往,直接搂着人就又亲又抱的,偏偏沐清芸乖的很,半点不带反抗。
然后顺理成章的,如狼似虎的余岁把人拖上床,在大一下学期的某一天里,将绵羊一样乖巧的沐清芸带去了自己租住的小屋子,紧接着把人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下。
他们的“恋爱”也至此进入白热化,每天余岁只要有空就会跑去找沐清芸,逮着机会就偷偷把人死死地抱怀里,一刻都不想撒手,恨不得24小时将她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
他觉得沐清芸也是喜欢他的,不然也不会那么乖,乖得都不像原来的她了,要知道那时候的沐清芸性格其实挺烈的,大胆而强势,行事果断,相处久了又觉得她很温柔。不过她一直沉迷于学习不怎么和人交往,久而久之就给周围人一种“高傲千金小姐”的感觉。
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却任余岁予取予求,总是乖乖窝在余岁怀里,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
余岁真的好喜欢她,喜欢到感觉自己就要疯了。
只是这份喜欢无法说出口。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大到仿佛这份关系一旦被公诸于众,他们就会天人永隔、永不相见。
因此余岁极其害怕她会离开自己,对她有点索取无度。当时他们都经验不足,那个年代社会风气也不太开放,从小的教育中几乎没有被普及性知识,余岁后来才想起要避孕但不及时,结果不出三个月时间,沐清芸就一脸惨白的对他说:“我可能怀孕了”。
算算时间,恐怕第一次就中招了。
沐家的千金小姐未婚先孕,这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尤其是被沐家家里人知道,指不定要被人戳脊梁骨,骂到狗血淋头。
沐清芸好说,沐家怎么着也不会对自己的亲闺女怎么样,但余岁恐怕就得遭殃了。
余岁也知道现在情况恶劣,他虽然很想干脆地娶了沐清芸为妻,但看看自己身无长物、一贫如洗,给不了沐清芸安定的生活,只能黯然作罢。两个人都不太舍得这个孩子,但还是凑了钱准备第二天去医院打胎。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余岁和沐清芸两人的保密措施做的挺好,他们在班上从来不对话,只有在没几个人的图书馆,或其他无人的场所才会相处亲密,至今为止都没人知道他们的“恋爱”关系,可是沐家千金未婚先孕的消息还是在一晚上时间如同插着翅膀似的飞遍了全京城。
沐家人也理所当然的知道了这个消息。
因此第二天,沐家人就气势汹汹地上学校接走了沐清芸,将她关在家里,禁止她对外通讯。(当然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通讯方式,手机是93年才开始逐步出现在市场上的)
带走了沐清芸不说,沐家人觉得不解气,就找混混把余岁拖出来打了一顿,之后还将余岁告上法庭,告他强女干罪。
那时候的沐家何等权势和地位,哪里是余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以比拟抵抗的,余岁被打到骨折进了医院,还没修养好就要一瘸一拐上法庭被告席,沐家人以沐清芸受到精神伤害在家休养等原因没有让她出席,而余岁请不起律师也百口莫辩,被单方面的宣判了罪名成立。
当时余岁也因为扯进了这场莫名的官司中,而被学校以品行有问题强制退学,面临沐家提出的高额赔偿和长达六年的牢狱之灾,人生彻底毁于一旦,他努力奋斗费尽心力才走到这一步,但那些人想要摧毁他却不废吹灰之力。
余岁无疑是愤怒而憎恨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和沐清芸的关系是怎么传出去的,加上沐清芸从被沐家接回去后就再也没露面过,余岁心里非常担心,担心她也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担心之余,他又觉得……这事情未免太凑巧了。
就好像有人在故意陷害他似的。
余岁并不怀疑沐清芸,这女孩要是想陷害他,就没有必要把自己都搭给他了。
那么会是谁呢?余岁平生并没有得罪过人,没有仇家,若说可能会对他不满的就只有养育过他的农户一家了,但那农户一家远在偏远的小村庄里,农户家的儿子就算真的有本事考上大学,以他当时的成绩,余岁知道他是铁定来不了京城读书的。
不可能是农户一家,那只可能是和沐清芸有关系的人了。
沐清芸好歹是沐家千金,人长得漂亮又有背景,有几个爱慕者再正常不过了,或许就是这些人发现了沐清芸和余岁的关系,所以想使计将余岁除掉。
尽管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不过很可惜,就算余岁猜出了是谁陷害他,他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有机会报复回去了。
当他被警方的押运车压着送往监狱,远远从狭窄的铁窗看到监狱高高的电网围栏的时,余岁就忍不住悲哀的想:他完了。
监狱的生活远比余岁想象中的还要艰苦得多,虽然余岁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但狱友们并不待见强女干犯,他们会故意孤立余岁,在余岁吃饭的时候故意打翻他的饭盘,以莫须有的罪名向狱警举报他,让余岁被罚更多的禁闭和劳动。
而且这监狱里恐怕也有沐家的势力。
偶尔监狱里会爆发大规模的混战,不明原因的,数名犯人就自己打起架来了。他们一打起来,其他罪犯也跟着起身莫名其妙开始打架,这过程中总有很多人突然冲到余岁面前开始围殴他。
起初余岁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有一个还算好心的狱警隐晦的提示他,沐家人可能买通了监狱的罪犯,让余岁在里面多受点罪。
余岁入狱不过一个月,就被折磨的身心疲惫。
但他打架的水平在短时间内水涨船高,可能他的学习天赋在这方面也有体现吧,总之被各种殴打了一个月以后,他开始可以反击了。
这个时候,狱警告诉他他有朋友来探监。
余岁没有亲人朋友,来探监的人余岁只能想到是沐清芸,他非常高兴,急匆匆地跟着狱警去了,可惜见到的却并不是沐清芸。
来探监的是个余岁不认识的女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穿着打扮雍容华贵,而且她的面容和沐清芸有点相像,余岁看见这女人的第一眼,就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沐清芸的母亲。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很快坦白自己的身份就是沐清芸的母亲薛莲。
“清芸很喜欢你。”薛莲隔着玻璃是这么说的,“她被带回家之后就一直不吃不喝待在卧室里,已经虚弱到住院,要靠输液维生。”
余岁一听急了:“让我看看她,求求你!”
“我丈夫不会让她出来。”薛莲微微叹气:“沐家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今天来这里,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些消息。”
“清芸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以及,我丈夫打算把清芸嫁人,算是一场商业联姻吧。”
“你们不能这么对待她。”余岁心里很难受,难受到他浑身都在发抖,他站起身将双手按在探监室的玻璃上,看着对面的薛莲,“她是你亲生女儿不是吗?你知道她不愿意的!她将来还想考研,想出国,想干一番大事业!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就不能帮帮她吗?”
薛莲看起来很平静,平静得麻木,她凝视了余岁一会儿,才缓慢开口道:“生在沐家是种不幸。”
薛莲说完就不再理会余岁,她起身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旁边监管的狱警,对狱警低声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探监室,见她走了,余岁便情不自禁低下头,捂住眼睛哭了。
如果他没有跟沐清芸在一起,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从头到尾,他们的“爱情”就是一个可怕的错误。
回去时狱警将一样东西递给了余岁,说是薛莲临走前让他转交给余岁的,余岁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封信,上面娟秀的字迹明显是沐清芸的。
这样一封简单的信却让余岁激动不已,小心翼翼地藏进衣兜,回到住的宿舍,等到夜深人静时分,才敢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阅读它。
信的内容不多,字迹也略微有点仓促,沐清芸只是大致描述了一下现在她所处的情况。
她说她被父亲关了起来,恐怕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跟余岁见面,但却叫余岁不要担心,她很快就会想办法出来见他。
她还让余岁在监狱里不要害怕,她说她认识监狱里的一个犯人,让余岁去找那个犯人,可以获得帮助。
“别担心,我们以后肯定可以一直在一起,我还想再跟你生个孩子,这次我不会再失去他了。”
余岁又哭了,他泪流满面,前所未有的觉得自己有多么无能渺小,他连重要的事物都守护不了,到头来还要依靠她的帮助。
余岁后来还是去找了信封上沐清芸提到过的那个犯人,和余岁在同一所监狱中的一个犯人,名字叫做“阿穆”。
这是个奇怪的名字,余岁从其他狱友那里得知阿穆的名字就是一个“穆”字,没有姓氏,所以旁人都叫他阿穆。
阿穆似乎是因为杀人进来的,被判了无期徒刑,年纪很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挺帅,眉目看起来让余岁觉得有点眼熟。阿穆在监狱里似乎也很有地位,别人都不敢招惹,连提都不怎么敢提。
余岁去找他时,直言询问阿穆跟沐清芸是什么关系?因为余岁不明白,为什么沐清芸会认识监狱里一个无期徒刑的杀人犯呢?
阿穆则简单直接的回答说:“我是她哥。”
“清芸她哥不是沐清卓吗?”余岁惊异。
阿穆冷笑:“你以为她爹沐风有多干净?当年在外面包养的情妇可有五六个呢。”
余岁明白了,难怪他总觉得阿穆看起来有点眼熟,可能是他眉目间和沐清芸有点相似。余岁说:“所以你是私生子……抱歉,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没关系,我对自己的身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阿穆上下打量着余岁,“清芸叫你来找我的意思我明白,接下来我会罩着你的,在这里好好表现争取减刑,出去后……你还是有机会的。”
阿穆的话略有深意,余岁很快就理解了,他很高兴,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摆脱监狱尽快出去找沐清芸。
只是他最后确实找到了沐清芸,却不是在现实世界里。
……
余岁盯着穆钦身边的无面人看了好久,这个人确确实实顶着“阿穆”的那张脸。
但是怎么会呢?阿穆已经死了才对。
等等,他真的死了吗?
余岁思索了好久,看着无面人的目光五谷陈杂,但最终他还是选择履行之前和金的承诺与计划,他将穆钦的那张白卡塞进了昏睡中的无面人手中,然后凑近穆钦的身边,细致地帮这孩子理了理额前的发丝。
并不着急直接杀死穆钦,他看了穆钦一会儿,然后拿出在刚刚那个公园副本里找到的口琴。他坐在穆钦的身边,开始在穆钦耳边吹口琴,吹的曲子就是那首“命运”。
穆钦告诉过金,他对音乐有种奇怪的感知力,当初他第一次进入边缘世界,进行第一场游戏时,就可以听见现实世界里,他的心理医生何仇在旁边打开音乐盒所发出的音乐声。
因此穆钦才特意叮嘱金,如果金让echo过来帮忙做“外援”的话,请特意让echo带一些简单的乐器,然后试着在穆钦耳边奏乐,如果穆钦可以在游戏里感知到这音乐声,就能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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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对设定的修改进行补充了,在此补上。
这章余岁的背景其实和之前的67章冲突了,因为我发现这对夫妻之前的背景设定无法圆说他们对孩子的执念,穆钦是因为他们想要一个孩子的强烈执念而诞生的,这个强烈执念必须有一个前因促成,比如他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
而之前的设定无法促成他们的执念,于是我改成了现在这个版本,之前的67章我会修改,只是因为v章内容修改不能少于原有的字数,修改时我势必要删掉之前的内容写一些新内容填进去,因此得稍微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