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间多薄情,戏子最显,和尚最绝!即使你毁家纾难,殚精竭虑,几乎靠一己之力支撑起了北俄所有修道院历年的经费需求;即使你夙兴夜寐,运筹帷幄,为修道院拉政策抢项目盖教堂,一座座威然建筑比政府大楼建得都气派非凡。可最后谁会真正念你的好呢?他们会认为你手里的钱多到已成罪过,而将这些钱花给修道院完全是你自己在赎罪而已。修道院从头至尾都是为了帮你,帮你减轻罪过,谈何感恩一说?可如果接下来你不继续支付尾款呢?不为修女们高昂的生活费和新建住宿楼买单呢?那你就是在故意欺辱上帝,是让上帝最忠诚的信徒们在世人眼皮子底下蒙羞。你不仅不再是大善人,反倒是罪大恶极的无耻混蛋,奸诈狡猾的上帝弃徒,应该被判以“虚伪”的原罪被钉在十字架上,供世人警醒。正因为你以往给予得太多,以至豪无节制,所以侍奉上帝这件事本就被认定成你的职责,无论你现在是否还有钱。即使是负债累累,你也要表达够对修女们应有的尊敬。因为在日夜为你万恶的金钱和邪祟的心灵祷告赎罪过程中,这些是他们应得的。而当你确实没钱时,当你再没任何能力支付第二批工程款时,你就开始成为所有修道院极为讨厌之人,从而避之不及。不论叶莲娜在门口如何祈求,如何承认自己的罪过,院长亚历珊德拉就是不让她进去。她甚至觉得在以往数次求着眼前这个女子拨款时,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谄媚姿态都是一种罪恶,是被这个恶魔所引诱下的破戒。她开始有些嫌弃自己,更痛恨脚下的这个卑贱之人。亚历珊德拉刚把她踢开,叶莲娜就又起身抱住了对方的腿。她只是请求一个机会,能进去看看那两个可怜的女修士。如此简单的述求现在看来都是异常艰难。当又一次被狠狠推开后,没站稳的叶莲娜刚好撞到了闻讯赶来的陈翔怀里,她扭头看了眼陈翔,委屈地哭了起来。“亚历珊德拉,你不要太过分!你也不想想,以往我们给修道院捐了多少钱,好吃好喝的地养了你们十几年,不说感恩戴德吧,怎么现在连基本的权利都不给我们?她只不过想看看那两个生病的女孩而已。”
陈翔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是被上帝遗弃的罪人,你们发动战争,让百姓生灵涂炭,连《圣经》都无法挽救你们,请不要再玷污这片神圣之地。”
陈翔冷笑道:“好个圣母玛利亚!这十多年每回给你们拨款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你求着我筑一座供奉用的黄金雕像时怎么不说?那座雕像现在跑到誰家了呢?你恳请我给你侄女和外甥安排工作时怎么不说?好个持正守公的修道院院长啊!”
亚历珊德拉:“... ...”陈翔冷眼旁观,见对方还是耍混不让他们进去,于是说道:“我现在虽然没钱资助你们,但我还有很多借出去的外债逾期未还。你信不信在我倒台之前先让法院冻结你修道院的资产?”
亚历珊德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手,示意身后人让开路。陈翔他们来到一间昏暗的地下室里,阴冷潮湿的房间内关着两个报团取暖的年轻修女。这两名修女身上锁着铁链,身旁放着一个铁盆,喂狗的铁盆。叶莲娜快步上前,抱着这两个可怜人,伤心地哭了起来。修女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尤其是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不谙世事却注定终身守节。即使是心中对上帝再虔诚也难免会有一丝抱怨。所以在修道院里,年轻修女偷跑出去买酒虽说破戒却也是常有之事。几乎每名修女一生之中都在神像底下喝过酒,只是随着年岁渐长,心性才会落定,也才能真正做到守身如一。这两名不幸儿也只不过是在某天夜里偷跑出去买酒罢了,谁知被几个恶人盯上后用迷药俘虏了去。一晚上昏天暗地,生不由己。只知道自己被下了种别的药后开始不由自主地躁动了起来,整整一夜被别人奴役和践踏着。等到事后苏醒时才发现早已是衣衫褴褛被丢弃在了路旁,受人白眼耻笑。如果只是如此,那倒也罢了。几个月后,她们开始发病,毫无抵抗力,经医院一查居然得的是那个病,一种不治之症。修道院将他俩视为恶魔关了起来,不许与外人接触,任其自生自灭。陈翔看着这两个无辜的少女,他突然想起一个逝去的人,幽固坤。如果不是约翰朝天开了几枪,估计那些混蛋们还是不愿意让他带走她们。在医院里叶莲娜忙前忙后不辞辛苦,偶尔还会偷偷藏在角落痛哭,陈翔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曾经不幸的遭遇。那天傍晚,陈翔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普贤总统要见他。... ...等酩酊大醉的陈翔回到自己住所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空荡荡的住所里早已没了什么仆人,只有叶莲娜还在等着他。“他还找你做什么?”
叶莲娜递过一杯清茶后皱眉问道。迷迷糊糊的陈翔微微摇头:“叙旧而已。”
“还有什么旧可叙?他害得咱们还不够惨吗?极力劝其不要打仗的是我们,给他那几个孩子高官厚禄的是我们,给他竞选资金的也是我们。”
叶莲娜怒问:“可他呢?几次三番威胁咱们生命安全,逼迫咱们在所有债券上签字,仗打败后几乎把所有罪名都安到了我们头上,自己下台倒躲个干净。咱们没负过他,可咱们也没什么好和他谈的!”
陈翔仰头瘫在沙发上,揉着额头:“他知道自己难逃清算,想给自己几个儿子留一条后路。”
“他要多少?”
陈翔自嘲一笑:“三千万。”
叶莲娜愤怒大吼道:“他还有没有人性!下台不下财务吗?否则他怎会知道咱们账上还有三千万的?咱们这几年明里暗里给了他不下十几个亿了吧,难道还不够那几个败家子花?临死了还想方设法地把咱们榨得一干二尽?他就不替咱们想想,等他那几个儿子卷钱跑路之后咱们怎么办?被抽经扒皮吗?”
陈翔苦笑着看向叶莲娜:“你是没有见到他此时的样子。妻离子散,孤苦伶仃,疯疯癫癫,整座房子里就他一个人,满身臭气地在那里喝酒,估计是想醉死在里面。”
“叶莲娜,你想想,他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叶莲娜:“... ...”“咱们资金链断了后,留着与不留这三千万其实没多少差别了,他既然惦记着,就当彼此做个了结吧。毕竟这么多年的名声都是他给的。”
叶莲娜悲伤地问向陈翔,她其实也是在问自己:“那咱们今后该怎么办?”
陈翔将她依偎在怀里,从口袋内掏出了那份曾与这个总统签署的不平等条约,随手撕粹抛向天空,看着这“漫天白雪”,他淡淡地说道:“结局如此其实也不差!”
... ...要知道,这世上有人忧愁就会有人欢喜。在一间豪华的私人会所里,歌舞升平,群芳斗艳,推杯换盏,嬉笑怒骂。几乎整个北俄金融界的大佬都齐聚于此,放纵着,荒淫着。金融哪会有国界,有的仅仅是利益而已。挑起一场战争究竟有多么容易?你只需要控制住媒体成天去宣扬民族的优越感,以及痛斥那个邻国曾对本国的不忠心。你也只需要花钱贿赂总统身边几个鹰派官员,并且偷偷塞一份伪造的武器装备表给他们,仅此而已。此外,在国家需要金融支持时,你突然表现得大义炳然,满口仁义,只要求国家象征性地拿些固定资产作抵押即可。毕竟,在签约时双方都坚信战争绝不会输。发国难财究竟有什么好?它可以让你获得在发达国家发放债券的资格,它可以让你在股价最低点抄底那些国有公司,它还可以让你瓜分掉这个国家最赚钱最有价值的资产——北俄油气。收益颇丰,何乐而不为?国家政治和国家总统在资本家眼里只是纵横博弈的玩具而已,一切结果终将归结于利益。喝得酩酊大醉的花红银行行长杰克琼斯搂着张鑫傲的脖子说道:“兄弟,你这招高明啊!既让我完成了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又让咱们几家银行赚得盆满钵满,真是好手笔!”
张鑫傲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同样肆意狂笑着。“不过说实话,我一直想问老弟,你是怎么让那老太婆在临死之前把所有的股份转到自己名下的?”
本是无心戏言,但好似触动了在场众人的神经,整个房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张鑫傲一脸阴沉地看着对方。杰克琼斯自知说错了话,马上举起一瓶刚开的酒一饮而尽后伸手捂嘴表示歉意。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张鑫傲,直到他再次向杰克还以微笑时,房间内才再一次混杂吵闹了起来。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即使你再能猜想得出来,也千万别拿到明面上说,否则别人非跟你拼命不可。欢愉至深夜,张鑫傲叫来了更多舞女作陪众人,自己谎称有事先行告退。他向来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在自己那宽敞的卧房内,早有人将两个迷途少女捆绑喂药后扔在了床上,供他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