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殷宁和司衍这边的“和谐安宁”,另一边就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了。
帝都近郊,某独栋别墅。
“大叔,有完没完了,我说,就算你把我看穿了,君汐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啊。”
桃粉发色的少女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尽管她的脚腕上戴了一只电子环铐,也依然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恣意悠闲。
东漓把玩着指尖那桃粉色的丝发,笑得明艳动人,可是这笑意不及眼底,散发着浓浓的鄙夷和讽刺。
“没错,她的性命,的确是我亲手取走的。如果你要报复,那就请便吧。”
她每说一句话,都好像又在眼前这无比冷漠的男人的心尖捅了一刀。
坐在东漓对面的冷峻男人,气场强大,面色阴沉,幽寂如渊的寒眸紧锁着她,仿佛想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
殷沉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这让东漓这个急性子简直快要爆炸。
东漓真是怎么也想不到,殷宁的二叔殷沉,居然和自己的姐姐-君汐曾经有过一段……感情(东漓猜测的)?
而她,正是取走君汐性命的人。
“大叔,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东漓极其无奈,虽然殷沉并没有收走她的手机,但她也不敢拨打电话求救,谁不知道殷家在帝都的势力?
如果殷沉想要扣留她,就算神仙来了,也难办。
她现在真是有苦难言,只能吃哑巴亏。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不能脱身,如果今晚殷沉还不放她离开,那就不好意思了,她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
东漓暗中摩拳擦掌,她已经订了明天早上返回z国的机票,就算殷沉真的有通天的本事,她也要想办法逃回去!
终于,一道极具压迫感的低沉嗓音拉回了东漓的注意力。
“为什么?君汐是你的亲姐姐,为什么?”
殷沉在问东漓,为什么要杀了君汐,君汐是她的亲姐姐,又为什么能下得去手。
“为什么……?哈……大叔……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东漓先是一愣,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地笑出了声来。
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冷却了下来,平日里那顽劣浑噩的模样全然不见,只剩下人偶一样的漠然冷静。
“就算我不杀了君汐,君汐也会被我其他的哥哥姐姐们除掉。还有,如果我不杀她,她早晚也会杀了我。”
“手足相残,胜者为王,这就是我们君家的生存法则啊,大叔。”
时至今日,z国的顶级豪门世家-君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君家的初代家主,创立了举世闻名的第一杀手组织“黑雀”。自此,君家每代人的骨血里,都流淌着杀戮和纷争的因子。
每一代成功上位的家主,身后都背负了无数血债,手上沾满了鲜血,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至亲的血。
殷沉不否认东漓的话,君家的生存法则、家主选拔,的确是出了名的冷血残忍。
可是,这也不是东漓背叛、杀害了亲姐姐的开脱理由。
“除了君噬,君汐是最有可能成为家主的人选,可她却被最信任的亲妹妹背叛了。”
他的嗓音依旧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就像是对东漓犯下的罪业的审判。
听了这话,东漓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扶着酸痛的额头,无语地表示:
“大叔,你也都说了,得除去我的二哥,君汐她才能成为家主啊。可是……我那么多哥哥姐姐中,没有一个人是二哥的对手。”
“你应该很清楚君家的家主选拔规则,我们兄弟姊妹七个,最终只能活一个。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哪里有错?”
“还有,你以为君汐就不想除掉我吗?大叔,你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那么天真呢?你是被君汐的外表迷惑了,还是被她精湛的演技给骗了?”
“够了!”
殷沉冷声打断了东漓,骨节分明的手掌上青筋乍现,显然他的心情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然而,东漓可不是被吓大的。
她自幼就在顶级杀手聚集的“黑雀”里长大,经过了无数残忍的训练,见惯了血腥与杀戮,还有诸多可怖的酷刑。
面对殷沉的愤怒,她反而觉得有趣。
接着,东漓眯起了眼睛,嫣红的唇角挑起了一丝妖冶的弧度,她幽幽道:
“大叔,我和君汐长得很像吧,毕竟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不然你也不可能把我错认成了她。”
“要不然,你把我当成她的替身算了,我自幼和她一起长大,很了解她的性格,扮演成她也不是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东漓的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
她看了很多狗血偶像剧和古早言情小说。
小说里,那些霸道总裁心里都住着一个白月光,霸总的白月光出国了、又或者去世了,然后他们就会找一个白月光的替身。
想到这里,东漓将双手环抱在了胸前,一边打量着殷沉,一边故意笑嘻嘻地提议:
“大叔,虽然你的年纪大了些,但样貌还算对我的胃口,只要你的价钱到位,我也不介意当一回替身~”
“当然,我只负责陪吃陪玩,其他的想都别想!”
此话一出,空气中的氛围瞬间凝结成了冰,东漓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突然冷飕飕的,就好像来到了极地冰原。
滔天的寒意夹杂着怒火,在男人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中如幽焰般跃动着,他的身周浮现了磅礴压抑的冷意,极致森冷,快要将东漓吞噬。
接着,东漓感觉自己的脚腕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脚腕上的环铐猛地箍紧,强烈的电击感传来,让她忽地尖叫出声。
“woc!你来真的啊?!”
疼……
东漓的眼眶在一瞬间变得愠红,她咬了咬牙,将一只手悄悄伸向了口袋,撕破了口袋里的小包装。
接着,她抓起口袋里的粉末,冲到了殷沉的面前,朝着他的脸猛地一撒。
一股格外芬芳的玫瑰花香兀自弥漫开来……淡粉的粉末瞬间融化在了空气中。
无色无形,只留下了一阵香气。
尽管殷沉在第一时间就屏住了气,但依旧无可避免地摄入了这奇异的香味。
他一把抓住了东漓的手腕,幽冽质问:“你做了什么?”
“把这玩意从我的脚腕上取下来,否则,大叔……”
东漓不紧不慢地勾了勾唇,眼底冷意乍现,她的姿态格外慵懒散漫,笑吟吟地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眼。
“你就下去给君汐作伴吧,刚好,做一对苦命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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