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看着堆积在院门的锦箱。
何人如此丧心病狂,把那么多珠宝首饰都搬来此。
还碍她进门。
林麽麽也没收拾,已经想到这堆东西的下场,这位主她绝对不会要,这位主的秉性她摸得透,非常人,这些花里胡哨不会喜欢的。
太子爷这回可真是下错药了。
林麽麽还是替太子爷说了两句好话,“旁人都说小姐没银子还去月来楼,大抵,太子殿下看不下去了。”
虽然,她并不这么想,这位主平日里吃的用的穿的,看起来朴素,可那些料子材质宫里娘娘都比不上,极其罕见,极其软滑。
这位主不像差钱的,但干什么的她也摸不透。
殷令九侧过身,极其不奈烦的瞥向那栋庄严肃穆的大门。
他竟敢拿银子侮辱她。
某太子的奢华马车缓缓停在门外。
影一看着门对面整张脸都布满杀意的女子,抖了一下,“殿下…完了。”
晏祁歇丝毫不理会,踏步走进府门。
殷令九伸手捞起一大把簪子,不紧不慢的走进太子府,塞到可怜的影一怀中。
“搬走。”
宫人们默默退步踱去后院。
沈二小姐太不知好歹了,都敢对太子殿下翻脸,太子殿下何曾送过人东西啊,她该烧高香才是,还退回来!
太子爷站在院中,欣长俊美的身姿带有几分迫人的冷冽,他狭长的眸子睇向她,长睫倾覆,眸色深深不見底,极为寒沉。
殷令九对上他的双眸,耳后的几缕青丝因风吹的缘故风情万种的飘扬,有些遥不可及。
谁也不言语,就这么对视。
似乎都被对方的眼神不自觉的牵引,然后一点一点的被吸蚀进去。
影一揣着一堆闪亮亮的簪子,整个人都绷紧了,默默瞥着手上的小抄,又要到他恰到好处的发挥身为一个好奴仆的作用。
“殿下本是想送给醉春楼的姑娘,不巧,那位姑娘心仪他人去了,这些玩意都是姑娘家家的东西,这太子府也没有姑娘不是,扔了可惜。”
“那个…沈二小姐还救了小主,这不,殿下也想感谢您。”
殷令九似乎不听不看不想回应。
大抵是知道最重要的信息,他送别人被拒绝而后可怜她。
影一又道,“沈二小姐,您就要了吧,挺贵的。”
殷令九扯了扯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里不带一丝温度,“二手货。”
头也不回。
那几箱东西全被殷令九抬到府外。
一样不留。
影一咬着后槽牙,眼睛怒得发红,“殿下,她太放肆了。”
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晏祁歇抿了抿唇,“对于美丽的女子,我们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原谅她。”
影一别开头,不情愿的回答,“殿下说的是。”
是沈二小姐干了什么,都要原谅了是吧!
这边。
殷令九正要抬脚关上府门,忽而有力沉稳的大掌瞬间抵在门上,骨节分明的指节简直是过了份的欲野,以及男人淡淡的龙涎香味扑鼻而来。
他低沉如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昨夜为什么不回来,去了哪里。”
殷令九运内力关上门,根本关不上,男人深厚的内力霸道到撼动不得。
晏祁歇慢慢俯下身,精光内敛的眸子近在咫尺,犀利如同野兽环伺,“被人贩子拐走就好了,你这样的姿色价钱可不低呢。”
殷令九退避倚在门边,语气懒洋的,“你倒是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