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令九倚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沈拓海离去。
自始自终都没有在沈拓海脸上看见一丝伤心失落,坦然接受。
“吴姨的真心终究错付。”
屋顶上的影一仰头看向上空,“太子殿下的真心也错付了。”
殷令九冷笑了瞬,“你怎么又来了。”
影一道:“这是我每天的任务,太子殿下的命令。”
虽然,自己挺不愿意的。
影一声音哑了下去,“殷大小姐,若不爱希望你果断些,别再伤害我家殿下了。”
殷令九只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影一苦苦一笑,她能懂什么,“你三番五次扰乱大胤,三番五次想控制大胤,殿下都恨死你了,可又不能动你。”
“殿下的八名心腹大将皆死在你手中,还有三支铁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对殿下来说有多重要,可殿下一知道你是殷令九,恩仇一笑泯然,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太子殿下了…”
殷令九忽而关上窗檐,僵住,只留一个细小的缝。
再望窗畔。
他方的远空,最是遥远。
风起,落日远去。
在无你的北地,念着有你的南。
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殷令九心底自嘲,“还要假装情深重。”
只因空虚在捉弄。
已是五日后。
大胤骑兵过戍边长驱直入西夏。
殷令九尚未知未觉,整个天下都尚未知未觉。
只知大胤骑兵路过渊国,不知去哪里。
神魇教第一个懂的,夜殇匆匆赶来。
殷令九将一份函件递给夜殇,“这份名单拿去给渊帝。”
夜殇根本顾不得接,迫切禀告:“晏太子下令攻打西夏,属下才知道消息,可大胤铁骥已经过渊国了,直逼西夏。”
殷令九握着函件的手僵在那。
大胤有钱,可大胤的兵不多,好的兵早在一年前就被自己摧残得不堪一击。
这个时候攻打西夏。
他想做什么。
想被匈奴咬尾巴吗。
昏君。
殷令九下一秒回归理智,走去一旁的暗阁取出匈奴的城防地图,收在怀中,“匈奴肯定会对大胤出击,那我们直接拿下匈奴。”
出师有名啊。
此等机会不容错过。
夜殇两眼一直。
这个女人就不能担忧一下人家吗。
殷令九捞过一件外袍,她现在想的只有匈奴冷,“调五十万黑甲军给我,即刻出发。”
夜殇没眼看了,“教主,伏羲领主队在看守秦府。”
殷令九看过去,语气轻飘飘的,“是我亲自去匈奴,让伏羲保护好秦乐。”
夜殇点点头,瞬间消失。
殷令九刚出门,北月凉就跑过来呐喊。
“主子,出事了出事了,秦府打起来了。”
“白袍军杀到秦府了!誓死要杀掉秦乐!已经打起来了,出血了都。”
殷令九丢下外袍,匆匆赶去秦家。
京城乱了套。
秦家,福兴酒楼。
昀霖寺无一辛免。
此事早已震惊朝堂。
大胤与西夏开战,就是莫名其妙地开战。
就是明目张胆举兵路过渊国直逼西夏。
这一天。
大胤皇疯了。
太子爷也疯了。
都疯了。
这就是他们的好太子爷,不顾百姓安危,命令白袍军大杀四方。
只因福兴酒楼一事。
什么事,其实大家都懂。
可太子爷,如今人在何处都没人不知道。
白袍军也是听命行事。
------题外话------
他方的远空,最是遥远
还要假装情深重
———殷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