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公公丝毫不乱:“皇上折煞奴才了,奴才怎会认识殷大小姐。”
晏祁歇轻轻抿唇:“知道大祭司吗。”
元德公公眼前一亮,说得头头是道:“知道啊,话本里头就有,奴才当初还偷偷在宫里头贩卖给底下的宫人解闷呢,三部呢,老奴都耳熟于心了。”
贩卖这话本挣了不少银子呢。
也没人知道,就是元德公公自个写的。
这第四部还在偷偷编纂呢。
如今还要抽空管着这位主子的破事,写到哪自个都忘了。
晏祁歇上下打量着这个滴水不漏的老太监。
莫非自己想错了?
就这老太监哪有大祭司的样。
一天到晚油嘴滑舌拍马屁,挣银子不择手段。
春宫图都偷到宫里卖。
晏祁歇也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任他去了。
每年俸禄都多给他几倍,他还是一副穷咧咧的嘴脸。
天天渐渐亮。
晏祁歇一直站在窗檐前看着远方。
等殷令九醒来,男人回头神色一片迷离。
只见她掂着脚尖轻轻踩在软毯上,柔软的青丝随意披散着,轻盈不自持。
就怕妖风刮起,她就会被吹跑。
“殿下怎么还没走。”
晏祁歇快步走向前将人抱在腰间,额抵着额,因吹一夜寒风的缘故,嗓音带着一丝嘶哑的低靡,“怕你太想我。”
殷令九轻轻问:“那殿下回来也不上早朝吗。”
晏祁歇盯着她瞧,勾唇淡笑,“啊九跟早朝能比吗。”
事事国师萧成景。
皇上忙着谈情说爱。
“族长!哀家带人来给你陪罪。”轩辕太后领柳芸芊穿过层层宫殿来此。
便见到这…这让人眼红脸臊的一幕。
元德刚刚在外头通报喊那么大声!
喊得殿都要塌了!
这两人是不是顾着卿卿我我没听到!
她还觉得元德公公喊那么大声是不是有病,结果………
来得不是时候。
那一幕太耀眼太扎心,柳芸芊眼眶瞬间发红,偷偷窥了一眼晏祁歇。
如是冷硬似冰,杀人不眨眼的皇上,到了女人手里就成了绕指柔。
如是在渊国号称不近女色片叶不沾的太子爷,如今含情脉脉万般宠爱。
柳芸芊嫉妒着也想不通着,他们都这般闺房秘语不避嫌的吗?
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是的,这两人现在才发现有人进来,殷令九一脸慌张地跳下来。
轩辕太后老来精练,“没事,你们继续。”
晏祁歇不说话,走去一旁的御书房。
轩辕太后拽过柳芸芊跟过去。
奢华威严的御书房内只见男人端坐在龙案前,翻着奏折,黑金龙袍透着哆哆逼人的戾气。
柳芸芊扑通跪下,眸中泛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声音柔柔软软的,“臣女柳芸芊见过皇上…”
坐在一旁饮茶的轩辕太后开口,“歇儿,这丫头怂恿玄幽过来闹事,哀家让她来跟族长道个歉。”
谁曾想……
晏祁歇抬袖执笔蘸墨批阅奏折,面无一丝细微的表情,声音冷凝,“道歉就不必了,杀了吧。”
柳芸芊身子一顿,跪在地毯上的双膝忍不住发抖。
到底是皇帝,生杀矛夺简直是一句话的事。
“求…求皇上饶命,是臣女愚笨,不知她族长的身份,皇上让臣女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做什么都可以。”柳芸芊声声娇弱滴滴,梨花带泪,意味很明显。
晏祁歇依旧不屑一顾,真讨厌在自己面前说话娇声媚语的货色。
直叫他犯恶心。
“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