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祁歇不知觉的低下眼,“那我…可不可以看看。”
看看都有谁。
比如那细封离仇,可是围了她三年。
细封离仇此人好像没什么缺点,生得俊美,秃着头更显妖媚迷人,万一呢。
万一这小女人看上过呢。
心堵噢,想到细封离仇心就堵。
说到底,晏祁歇也不清楚他比细封离仇好在哪里。
她最终却选择他。
他能做的这些,细封离仇同样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可能比细封离仇多了一头头发。
可能比细封离仇好看。
殷令九将族谱递给他,“当然可以,不用问。”
晏祁歇小心翼翼地翻。
总算没有细封离仇这四个大字。
他笑了。
殷令九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戏虐的开口,“太子爷是不是想看有没有细封离仇。”
晏祁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默默把族谱放回去,沉闷地‘嗯’了声。
殷令九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有。
她欠他挺多的,可她欠晏祁歇的更多。
京城。
月来楼。
细封离仇自顾倒着酒,淡紫色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安静湛然若神。
她已经做了晏祁歇的皇后,她又要与晏祁歇大婚。
他以为他放下了,可他何曾放下过。
他在晏祁歇面前的无所谓以及漫不经心全都是伪装。
不想不愿承认输给晏祁歇罢了。
这份情,哪那么容易说放就放。
这份情,却再也不能拥有。
四女魔头整齐一排倚在围栏上,齐齐看细封离仇发呆。
主子身边最先出现的人是他。
他时而表里不一。
他时而温柔款款。
他时而恨她入骨。
他甚至疯魔到剃头出家。
六十万大军是细封离仇的心魔,爱上殷令九也是他的心魔。
恨也爱,爱亦恨。
也是自从六十万大军覆灭后,细封离仇第一次喝酒。
也不知喝的什么酒,只知咽喉辣得紧。
他也要硬生生咽下去,弯来绕去拧住心直到万念俱灰。
一地的空壶,四女魔头也没阻止。
就这么看着。
许久,细封离仇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我若是也被她推入江中一次,她是不是就看不到晏祁歇…”
北月凉埋头拨了拨指尖,“下辈子抢先一步。”
隐兰妓默默整理乱了一地的酒壶,“入了佛门,就别喝了,佛祖怪罪了去。”
细封离仇舔了舔猩红的薄唇,闷哼一声,“佛祖何曾渡过我,破了戒也罢。”
别人都是美好,唯有他单枪匹马走这遭。
长久的压抑在心头的眷恋,一下子崩出来。
细封离仇痴痴地坐着,温柔的嗓音纯净无腻,“可以抢亲吗,她若想做太子妃,我便把西夏夺回来,她就是我的太子妃。”
以前,她有阴符,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敢奢求太多,恐伤她性命。
如今,不一样了。
她没有阴符了,他凭什么不可以争取一回。
北月凉一顿,“当真要抢亲?”
细封离仇眼角轻挑,“晏祁歇是太子,我也是太子,到底差在哪里,晏祁歇能做的我也能为她做。”
而且手段还会更脏。
隐兰妓摇头,“可你的成功率很低。”
是啊,成功率很低。
可不试试怎知有没有机会。
细封离仇瞥开指尖边的酒盏,冷声道,“皇后给他,太子妃就不能是属于我的吗。”
哪怕,他已经知道他们行过周公之礼。
可那又如何,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
他要她的心,也想要她的人。
他嫉妒晏祁歇可以拥她入怀,很嫉妒。
“或许,我只是输在阴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