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爷子沉默了良久，似乎在回忆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乔绵绵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从根本上说，您还是不相信他，是吗？”
韩老爷子本来正沉默，听到这话顿时怒了，“谁说的，我的孙子我知道。”
乔绵绵：“......”
还海的味道我知道嘞。
“既然相信，那为什么不签？”乔绵绵用近乎蛊惑的语气说道。
这样的合同当然没有法律效力，她懂，但对于韩老爷子这样的人来说，签下这个字，就是君子一诺。
纵然他脾气略微暴躁，但乔绵绵看得出，韩老爷子是个重诺的人。
他斟酌片刻之后，点头，“好，我签。这小子下次考试要是各科都能及格，我再也不干涉他的婚事。”
他说着拿起秘书递来的电容笔，在乔绵绵的手机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的时候他低头看了一眼，原以为只是小姑娘小打小闹过家家似的写了个什么合同，他只当这是他和韩戾祖孙俩之间的交锋，乔绵绵不过是个中间人而已。
待看到她手机上临时写出来的条款时，有些惊讶。
非常完整，格式严谨，甚至他随便扫了一眼就能感觉到这份合同的细致。
他叱咤商场这么多年，签过的合同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如何看不出来。
能够想到“若出现不可抗力因素，则最终验收时间顺延推迟”这样条款的小姑娘，绝对不普通。
他不自觉抬起头，认真去打量站在韩戾身边的小姑娘。
她笑容明媚，看起来像个小太阳，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眉眼间一片单纯。
可是浑身上下的气质是无论如何都骗不了人的。
“笃笃笃——”
韩老爷子敲了敲桌子，“小丫头你过来，这个条款你跟我讲讲，是什么意思？”
乔绵绵回过头，灿然一笑，“您签过这么多合同，应该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都看不懂，对吧韩爷爷。”
韩老爷子：“......”
好家伙好家伙，这小丫头，可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心里对什么事儿都门清。
“行，那这臭小子我交给你了。”
韩老爷子说着从支票夹里撕下一张支票，递给乔绵绵。
乔绵绵低头看了一眼，数了数有几个零。
哦，五十万。
她心里漠然甚至还有点嫌少。
难道这个时候不该是经典台词“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孙子”，然后甩出五百万支票吗。
乔绵绵不着边际的想着，然后把支票塞进了韩戾的口袋。
韩戾低头看着小姑娘作乱的手，“嗯？怎么不拿着？”
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始终没有落下去过。
“不用啦，这么多钱我不能收。”
“是爷爷给你的补习费，收着吧。”韩戾目光含笑。
乔绵绵没有把支票拿回去，“就算不给我支票，我还是会好好帮你的，而且你那么聪明，对吧？”
韩戾心口一跳，默默抬手，将她发间一颗细小的白色亮片拿掉。
大约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老爷子冷眼看着两个人的动作，冷声打断：“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