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戾身上隐隐作痛，却还是抬着手把小姑娘眼角的零星泪珠抹掉。
“又不痛，哭什么。”
他拉着她上楼。
别墅三楼是他的房间，他不经常住半山别墅，几乎一年也只来几次，但一应东西都是齐全的。
桌上放着几本关于机车的杂志，还有一些车的模型，看着就很金贵。
房间整体都用的是很冷淡的风格，很大很空旷，没点人气儿。
乔绵绵找了半天，发现没地方坐，桌子前似乎没有椅子。
她站在原地，看着韩戾关上门。
乔绵绵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探他的伤。
小姑娘的手温温软软，像一尾小鱼抚上他的后背。
他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乔绵绵吓得把手拿开，“很疼吗？”
韩戾怎么敢说疼，怕她再哭。
“真不疼，”他咝了一声，摸了摸自己后颈上一条肿的鼓起的伤痕，“老爷子动不动就请家法，但从没下过狠手。”
“切，外强中干。”
他虽然嘴上嫌弃着韩老爷子，但却并没有真的不满。
“韩爷爷还是很疼你的。”乔绵绵认真的点头。
“虽然他有点暴躁，也喜欢管着你，但总比不管你要好得多，你说对不对？”
“对。”韩戾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牵扯到身上的伤，嘴角微抽。
乔绵绵正仰头看着他，自然捕捉到了他的表情。
“你......要不要上药啊？”
“不用了。”
“还是上药吧......”乔绵绵从他房里找出药箱，翻着里面的药。
韩戾看她认真的翻找药箱，颇有兴味，把她从地毯上拉起来，和她一起坐在自己床上。
“怎么，要帮我上药吗？”
乔绵绵翻找的手顿了一下，“啊？”
她原意是找个药让他自己上，但他这么说了……
她看了一眼。
韩戾穿着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里面的衬衫领子不高，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脖子。
上面红肿一片，甚至伤痕都有些鼓了起来。
乔绵绵倒吸一口凉气。
“还是我帮你上吧，这个地方你应该够不到。”
她从一个白色的药盒里拿出消肿化淤的药，旋开小盖子。
“那个你……你把伤露出来吧。”乔绵绵小声的说道。
她抿了抿唇，为自己这流氓语言脸红不已。
这这这，这不就是让人家当她面脱衣服嘛……
韩戾转过身，背对着她。
安静的房间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的手自上而下。
虽然看不见，但乔绵绵能感觉到，他在解开扣子，从领口向下，一颗、两颗、三颗……
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红。
他没有将衣服完全褪下，只将半个后背露了出来。
乔绵绵原以为看到的会是纵横交错的伤痕，却没想到因为竹竿太粗，那些伤已经连成一片，形成了大面积的红肿。
她目瞪口呆，下意识咬住了下唇。
扣扣搜搜的挖出一点药膏，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这个小盒子的药已经算是很多了，但是跟韩戾身上的伤比起来，还是很少。
“都这样了，还不严重。”
乔绵绵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了点鼻音，像是在责怪韩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