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戾回老宅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气氛的低迷和沉重。
他微眯起凤眸，在佣人欲言又止的目光里走向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背着手站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
韩戾无意参与“比比谁先开口”的幼稚游戏，直截了当道：“老爷子找我有事？”
“有。”
“什么事？”
“关于婚约。”
原本形色散漫的韩戾，精神一振。
他先发制人，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和自己的成绩单摆在办公桌上。
“这是当时签的合同，还有我最近的成绩单。”
他怕老爷子反悔，特地将这些东西在现在就拿了出来。
韩老爷子没有回头，依旧透过落地窗欣赏别墅外的景色。
韩戾无情的戳穿他，“爷爷，别看了，今天是阴天。”
“咳咳咳咳......”老爷子被无情的拆穿，默默的转身，“你就会和我顶嘴。”
“反正，你这个什么合同，我不认。”老爷子一挥手，看都没看桌上的东西。
他说不认就不认，这是韩戾没想到的。
还以为至少会找些借口，或者耍点手段什么的，结果他竟然直接就耍了无赖。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叱咤风云了半生的韩老爷子，竟然也越老越像小孩子了。
韩戾耐着性子，但语气算不上太好，“我不会娶乔宸汐的，你也别想逼我联姻。”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想娶谁？那绵绵小丫头？”
他们俩恋情早就在学校传开，韩戾也没指望能瞒住老爷子，郑重点头，“是，我......非她不娶。”
韩老爷子被他眼神中的坚定弄得讪讪，对自己这种捉弄亲孙子的行为有那么点一闪而过的愧疚，但更多的是畅快。
让这小子天天给他找麻烦，还不省心，看他今天怎么收拾他。
韩老爷子哈了一声，“你才多大，毛都没长齐，说什么非她不娶。那乔家的宸汐聪明漂亮有本事，正是做我孙媳的好人选，你必须得答应，我过几天就去乔家和他们谈谈这事儿，也好早些定亲。”
韩戾看话还没说两句，竟然就要提到订婚了，当下也有些着急，拦在韩老爷子面前，“我不会娶乔宸汐的。”
韩老爷子：“哦？真不娶？你别忘了，和乔家联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难道想让你那对便宜爹娘外头的私生子来分你的钱不成？”
提到这个话题，祖孙俩都有瞬间的凝重，韩戾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就算不联姻，我也不会。”
“哼，你不会？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做出这样的承诺？你被那绵绵丫头勾了魂儿，可人家也是准b大高材生，自己琢磨琢磨，能不能给她一个风雨无忧的未来？”
这番话让韩戾安静了下来，浑身散发着的戾气也在老爷子提到乔绵绵的时候平息了。
“我会，我拼了命也会。”
给她风雨无忧、幸福快乐的未来，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他的底线。
老爷子看着已经日渐长大的孙子，问了一句：“真不娶那乔宸汐？”
韩戾坚定不移：“非绵绵不娶。”
“行，你到时候别后悔，别哭着喊着求我再去乔家提亲。”
“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