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祖误以为谢之秀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对自己笑,心兀自暗忖,早若是看清楚苏丹珂的真面目,得谢之秀原谅自己的话,他定然与她重修于好,而今悔不当初啊!
因有这求和的决心,萧耀祖竟忽略了谢之秀眼神里的鄙夷不屑。
苏丹珂虽与萧耀祖撕破了脸,但,她曾经也喜欢过,曾经温文儒雅的翩翩少年。
可,岁月的搓磨,而今,只剩了对彼此的厌弃。
“萧耀祖,是你求着我,要娶我进门的。当初你亲手杀了谢之秀唯一的孩儿,你就没有了回头路!”
拿捏着萧耀祖这个死穴,苏丹珂看向不远处的谢之秀,对她得意地挑衅,抬了抬下颌。
萧耀祖想要跟她破镜重圆?
她凭什么得到?
那是她这辈子都别想要,也得不到的东西!
“你算是什么东西!”
傅令曦一脸冷嘲的轻嗤了一声,冷眼瞧着苏丹珂,自以为刺激到了谢之秀的那点得意忘形,她就想笑出声来。
转头,她给谢之秀一个安抚的眼神。
见其脸色煞白,紧紧地咬着唇瓣,几乎能见她苍白的唇上,点缀着一殷红刺眼的血珠子。
极力地控制住自己要杀人的冲动,谢之秀倔犟地对傅令曦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受影响。
傅令曦倒不觉得,在这时候,她对萧耀祖还有感情。
回头。
见萧耀祖还一脸痴恋地盯着谢之秀,傅令曦心里就来气。
她生气,后果是引来泰雍帝的雷霆之怒。
“靖昌国公府的,可忘了本家是戴罪之身?”谢夙秉含着愠怒。
那低而沉的嗓音,直敲入人心深处的恐慌,连萧耀祖死死咬住的牙根都忍不住在颤抖,两膝软成了面条似的,已支撑不住他的身子,“扑通”一声朕跪了下来。
他哪敢认罪?
只把头重磕在地儿,求饶道,”皇上圣明!“
只知今日,他若不能与谢之秀修好,以她做保护盾保护自己,那么他的下场,即将如苏丹珂所愿,被赐死却还连累家族!
“皇上圣才!这一切都是苏丹珂,这个恶毒的女子陷害微臣的……”
“放肆!你是戴罪之身,岂有资格在皇上面前自称臣子?”盛世赞就守在谢夙秉的身后,闻得萧耀祖推诿的话,当众怒斥道。
见萧耀祖得脸上天的嘴脸,盛世赞心里骂咧咧的,自叹好好的一朵皇家花骨儿,差点儿就毁在了这龟孙子的手上,恨不得替谢之秀撕了他!
“皇上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这一切都因苏丹珂觊觎秀儿所修炼的能力,利用臣……草民对秀儿下了情煞蛊毒。
草民也是受她所蒙蔽,且,草民在早年间也中了这贱人的蛊毒,以至于才会厌恶秀儿,更是伤了秀儿之心,草民罪该万死!
可草民在死之前,能否向皇上求一个请求?“
萧耀祖猛地将头磕在地上,一连重重地磕,直至额头一片殷红,磕破的口子氤着鲜红的血液,从额头沿着皮肤流下来。
也不等谢夙秉应答自己,他转头慕爱殷切地深凝着谢之秀,张嘴干干地道,“秀儿,请原谅我一回,好吗?
自以为深情脉脉的一幕,却不知自己在谢之秀的面前再卖力卖惨,谢之秀心底再也掀不起半点的波澜。
“你有什么资格跟皇兄要请求?”
谢之秀勾唇冷讥一声,又讽刺道,“即便你有所求,本宫便要原谅你?行啊。你都认罪,且知罪该万死,这表忠心的机会,本宫今儿绝对不会阻挠你。要死赶早!“
“还有你!”
谢之秀转身美目含怒,指着跪地苏丹珂道,“萧耀祖黄泉路上缺个伴儿,就你了。”
听言,苏丹珂脸色大变。
“我……我也是受其所害!你……害死你的孩儿是萧耀祖,你是最清楚的,这事与我无关,少扯在我身上。何人害你,你找何人去!”
“本宫听烦了。”
傅令曦狐狸眸子一敛,斜睇了眼软跪在地儿,面色极其难看的苏丹珂,道,
“贼喊捉贼之人,本宫见多了。你可不承认,但,本宫绝对有法子让你认下所有的罪。你确定,自己能够承担得起后果么?“
话落,苏丹珂被噎,竟是半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谢夙秉早已不耐烦了。
若非傅令曦按住了他,估摸这时候的萧耀,祖脑袋都还要分家了。
“克傸,将人绑起送进大理寺。”
见其凤眸一瞥,克傸即刻一声,“是。”
应声后的他,伸手欲要擒住萧耀祖——
“秀儿!”
在谢之秀还处于防备时,便见萧耀祖挣脱了克傸的钳制,扑向、抱住自己的腿儿。
她心头下意识涌上了一股恶心,本能地排斥他的触碰。
早他要抱住自己之前,她便一个踢膛腿,把他人踹出好几米远去,直跪入地,口喷鲜血。
苏丹珂自然地挪开些位置,免得自己被殃及其鱼。
却不知自己发自内心的一幕,落入萧耀祖的眼底。
触及他冰凉的瞳色,苏丹珂莫名的心虚起来。
“连同这谎话连篇的女子一同并去,萧耀祖路上不寂寞啊。”傅令曦恶意地提醒克傸。
见苏丹珂终于知得害怕,仓惶地往后退了数步,却发觉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
“皇上今日凯旋归来,尔等拦路阻挠不说,一个戴罪之身,一个冲撞圣驾,条条都是死罪。“
傅令曦冷呵了一声,语气明明温柔平淡,却一出口便成了利刃!
苏丹珂心里大叫不好,脑子迅速地搜索几个能够成功逃脱的方向。
但!
所见,所有能逃走的路,都被泰雍帝的人堵死了!
苏丹珂美目含恨地恶瞪着傅令曦。
见此,傅令曦好笑道,“怎么?你既然能够出现在这儿,便是有能耐出去不是么?“
傅令曦也不着急将人扣下,好以整暇地看着,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的苏丹珂——
她莫是忘了,她傅令曦可是个最记仇的人!
运了气,直逼向他的眼前。
只余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停顿下来。
然,她却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