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用力甩出飞刀。
飞刀扎在北冥雷的右侧肩头,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托起来,向后飞到半空。
北冥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战场上遗留的士兵们纷纷朝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看到那茹毛饮血的怪物冲向自家少主,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却没有一个人敢前往救援。
独孤信化作一头雪原上的“血”狼,动作迅捷,身姿矫健,像风一样快速奔向自己的猎物。
北冥雷俯瞰着下方逐渐逼近的独孤信,再看半空中脱不开身的爸爸,他彻底绝望了。
如果当初知道独孤信还有这样残忍的一面,他断然不会做那些事情,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独孤信来到北冥雷斜下方,一手朝向北冥雷,一手朝向北冥正,很快两柄飞刀便落入他的双手。
恰在此时北冥雷落到他的面前,距离地面差不多还有一米的距离。
独孤信控制飞刀,同时射向北冥雷。
两柄飞刀化作一红一蓝两缕丝线,一边推着他快速向后撤退,一边不停的环绕在他身边,切割着他的身体,转眼之间,北冥雷就成了一个血人。
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冷厉的北风飘向远处,传达到战场各个角落,切割着所有人脆弱不堪的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独孤信终于收手,两柄飞刀听话的返回他的掌中,然后他再次将双手甩出,两柄飞刀精准无误的射中北冥雷的两侧肩头,将他钉在不远处的树墩上。
独孤信走到北冥雷面前。
北冥雷低垂着头,从嘴里流出混着鲜血的涎液,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开嘴的伤口,看起来十分恐怖。
何其相似的场景,当初他就是这样被北冥雷困锁在地牢,只不过如今双方互换了身份。
“怎么样,熟悉吗?当初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记得吗?不,你比我还要残忍,你让我承受着痛苦足足活了七天,暗无天日的七天,而你,只需要承受几分钟,真是太不公平了。”
北冥雷晃动着脑袋,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
就在这时,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亮雪原。
一个身影快速奔到北冥雷面前,一把推开独孤信。
是北冥雪。
北冥雪跪在哥哥面前查看他的伤势,可当看到全身上下无一处好地方时,她只觉得这些伤口全部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刀刀,一下下,撕裂着她的身体。
“啊……,啊……”
北冥雪嘶喊着,颤抖着,连忙幻化出神农尺治疗哥哥的伤势,在神农尺的治疗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独孤信可不会任由她救治北冥雷,一把两把她拽离北冥雷身旁。
北冥雪从地上站起身,泪水早已淌满脸颊,一把推开独孤信,转身返回到哥哥身旁,大声怒骂道:“你这个疯子,你这个魔鬼,你这个杀人凶手。”
独孤信咧开嘴,干笑一声,“你后悔救我了?”
“是,我后悔救你。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地牢里。如果不是你,他们都不会死。你这个疯子,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北冥雪只觉得心如刀绞,好像那遍地的士兵都是被她害死的。
北冥雪的话刺痛了独孤信,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变得凶狠,“我是魔鬼,你以为你哥哥就是好人,你以为你爸爸就是好人?都是他们逼我的。你哥哥为了得到九婴,整整折磨了我七天,而你爸爸却听之任之。你爸爸一边与九婴虚与委蛇,谈合作,一边暗地里给九婴下毒,想要借绝天机的手除掉它。这就是你的爸爸和哥哥。”
“你胡说,你胡说。”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北冥正摆脱了另一柄飞刀的纠缠,纵马来到独孤信身后,十方明亮高高扬起马蹄,用力踏下去。
如今独孤信早已是强弩之末,就地一滚,躲开北冥正的攻击,与此同时,将钉住北冥雷身上的两柄飞刀召唤到身边。
北冥正目光凶狠,犹如一头盛怒的狮子,誓要将独孤信斩于马下,对北冥雪说道:“先治疗你哥哥。”说着,再次纵马冲向独孤信。
北冥雪带来的几名亲卫各个身手不凡,也纷纷围拢上来。
独孤信刚击退两名亲卫,北冥正就纵马从身后赶来。
高高扬起的马蹄用力踏向他的后背,这一击要是踏中,独孤信要再想爬起来可就难了。
独孤信也知道自己的状况,连忙转身,控制着两柄飞刀架住一双马蹄,但是马蹄上的力量实在太大,他竟有些承受不住,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周围的亲卫瞅准机会,一拥而上,扑向他的身后。
独孤信只能操控着另一柄飞刀与几名亲卫纠缠。
突然,一道耀眼的强光从独孤信头顶上方照下来,竟是那一对马蹄释放的强光。
独孤信虽然下意识闭上双眼,但还是被强光照射到,顿时双眼刺痛无比,随之而来的是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和危机感。
短暂的失明带来的是心理上的不安和恐惧,本就险象环生,如今更是难以掌控局面,顷刻间后背接连传来两下刺骨的疼痛。
紧接着架起的双刀被马蹄击飞,马蹄重重的踏在独孤信的胸口,随后又是一剑,冰冷的剑锋刺破独孤信的肋骨,一直划向他的肩头。
独孤信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砸在雪地里,身体仿佛被开了一个洞,冷风疯狂的灌进来。
独孤信试图操控飞刀回防,却惊恐的发现,已经失去了对飞刀的感应。
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