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站在舞台的正中央,报着即将上台的时渺和姜鹤的名字,在说时渺名字的时候,主持人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随即看向了台下。
台下的记者听着时渺的名字后,也纷纷的看向了时渺和姜鹤,将摄影机对准了时渺。
时渺会登台,算是他们的一个意外之喜。
关注时渺的同时,众人也看见了在时渺身边的姜鹤,皆是一怔,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嫌隙,甚至是……不自觉的……觉得恶心。
这张脸看起来很恶心,错综的疤痕。
现场一直都是直播的状态,几乎是在时渺和姜鹤出现的瞬间,弹幕变得多了起来。
——看啊,时渺出来了,哈哈哈,她可真有脸出来,看来某些人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想重现上次的事情,上次是视频被后期修音了,可是现在可是现场直播,没有任何可以遮掩的办法,原形毕露吧,假货……
——你们看,站在时渺身边的那个人,长得真丑,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我还是想说出来,他真的长的好吓人啊,长得丑不是他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是他的不对了,难道不知道在一堆俊男美女的面前,他看起来有些扎眼吗?
——啧,我同意前面的那个人说法,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这衣服是真的好看,只是配着一张那样的脸,可惜了,颜值虽然说不是特别重要,比赛看中才华,但也得过得去吧……
——前面的几个人,你们是不是脑子有毛病,长相这种东西是人能选择的吗,再说看这个男生的样子,原本应该很好看,应该是发生了某些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既然知道说出来不好,还要说出来?迷惑行为和发言?呵呵……
——我是路人,不掺和你们的讨论,我倒是有点期待,总觉得……这个时渺能够带给人一些惊喜呢。
看直播的观众们讨论的极为欢快,不管怎样,大多数都是带着看笑话一般的看着时渺。
“可以……开始了吗?”时渺站在舞台的中央,乖乖的询问了一句主持人。
主持人一怔,看了一眼时渺,原本听着外界的传闻,对时渺的印象不怎么好的,但是不知怎的,竟是不自觉的放慢了自己的语调,变得温和了许多,怕吓坏了眼前的乖软的小姑娘。
姜鹤则是始终站在时渺身边,从上台的那一瞬间就绷紧了身子,大概是感觉到了四周充满各种恶意的眼神,他眸色暗了暗,没说话,只是注视着时渺。
只要注视着她……就好。
主持人退至后面,舞台交给了时渺和姜鹤。
舞台上既没有舞美,也没有其它的乐队之类的,有的只是一架钢琴以及……一只竹萧。
时渺抬眸看了一眼坐在远处观众席上的慕时翳,一双眸子幽黑,缓缓扬起唇角。
真好,慕先生也在。
钢琴的纯黑色的,时渺坐在了钢琴的面前,双手轻轻的摁在了琴键上,钢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姜鹤怎是走到了时渺的身后,将钢琴上放着的那一支竹萧给拿到了手中。
瞧着时渺那笨拙摁着钢琴的样子,大多数的人都笑了,果然……什么也不懂,还敢上台滥竽充数。
而且竹萧配钢琴,不伦不类的算什么?
“这首歌……我想献给几个叔叔伯伯,感谢他们。”时渺坐在钢琴的面前,忽而抬眸,看向了摄影机,一双眸子又黑又深邃,墨团直接纵身一跃,盘坐在了钢琴的的上面。
黑猫配上黑色的钢琴,以及穿着红色裙子的少女,简直绝了。
时渺话音落下之后,便是看向了姜鹤,姜鹤心领神会,开口吹着。
竹萧的特性就是声音非常的悲凉,仿佛自带着一种哀伤,很快的现场迅速的被哀伤的萧声给环绕了,凄凄切切的声音,非常容易的勾起人的哀伤。
仿佛是将乐者自己的心境也都给传递了过去,姜鹤闭着眼睛,手中拿着萧,一时之间,现场观看的人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生在古代的公子。
站在了苍凉的月色下,吹着竹萧,忧郁着什么……
正当众人被带入到竹萧的哀伤中之时,清脆的钢琴声加入了进去,叮的一声,清脆却并不突兀,巧妙的融入其中。
像是黑暗的心境中投射下的一束亮光。
分明压抑至极,却向着希望而生的光。
带着一股子莫名治愈的感觉。
伴随着钢琴声的还有女孩软糯清甜的嗓音,她没有唱任何的歌词,只是轻轻的哼着,宛若小精灵般的吟唱,唇角浅浅上扬。
像是生于黑暗中的暗夜精灵,却在歌唱着光明,并且向往并带给人光明。
现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放缓了呼吸,其中也包括了秦远婧的粉丝,有些由衷的不敢将面前看着梦幻美好的一切给戳破破坏掉。
安安静静的倾听着,评委席上的人也是如此,只是秦远婧和秦远钰例外。
秦远婧眼中满是冷意,秦远钰却是在听见的瞬间,身子一僵,看向台上的时渺,皱起眉头,眼中有些惊疑不定,好似有些……不敢确定什么。
时渺则是闭着眼睛,安静的哼唱着,姜鹤也同样的站在了时渺的身后,他睁开眼睛,深深的……深深的瞧着时渺的背影。
仿佛要记住这一幕。
记住今天的一切。
这是他离时渺最近的一次。
在时渺演唱的同时,某个地方……
一个把守严密的地方,这里的通体为白色的基调,墙壁上以及四周都罗列着各种看不懂的器材,一串串的数字,以及隔开的各种透明的房间。
四周是来来往往的穿着隔离服以及研究服的研究人员。
很明显这是一所研究所。
此刻……众人驻足,看着研究所中央的大屏幕上,大屏幕上正在直播着画面。
少女对着镜头,一双眸子幽幽冷冷的,甜甜笑着,好似是在窥视着他们,瞧见了他们,声音软糯。
——“这首歌……我想献给几个叔叔伯伯,感谢他们。”
分明是温暖的感谢话语,却听着人不寒而栗,唱的歌曲明明温暖治愈,听着却像死亡的颂唱。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原地,眼中惊疑不定,这首曲子……这首曲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