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看到问天机脸上的嫌弃,鹤辞往镇妖塔旁边的山坡上指了指。
“你看到那了吧?”
问天机不想搭理他,见他指着那个,她还是往他指的方向看去了。
鹤辞收回手,面露困惑。
“容与回来后经常去那,我特意去看过,那里就一座房子,里面住着一个人,那人只是个没修为的普通凡人,容与对他格外关心。”
鹤辞的话还没落音,问天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带我过去看看!”有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凡人,容与还对他很关心!
小千也紧张了起来,迅速反应过来问天机想到的是什么。
他们找了这么长时间没找到浮生,是容与根本没把人关起来,也不是封印在某个深渊之下。
浮生被容与放在妖魔塔附近?
以浮生自带的能力,他住在妖魔塔附近的确能够震慑住这一方妖魔!
小千惊呆了。
这是它未曾想过的道路!
浮生虽是人魔,但在修仙者的眼里,他应该就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凡人,它就没往这方面想。
倘若容与在不经意间发现浮生能够震慑妖魔,容与把他安置在这个地方就再合理不过!
就是有一点奇怪,以浮生性子,他知道自己被利用,不可能老老实实待在这,他不会让别人随意利用他。
“哈?”问天机的突然激动紧张,鹤辞满头问号。
他是来找她去见那姑娘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去看别人。
他问这个问题,也就是
“那位姑娘也在找你。”鹤辞不忘李桃夭。
见鹤辞是真的上心,问天机深吸了口气,“你先带我去见刚才说的人,等我见到了那个人,我就让那姑娘不再担心我,怎么样?”
要让李桃夭放心,这很容易。
“说好了。”鹤辞生怕问天机反悔似的。
看那姑娘那么担心,他心里很不舒服。
问天机点头。
鹤辞动了动手腕挣开了问天机的手,同时和问天机保持了一定距离。
问天机嘴角微微一抽,有心上人的男人啊。
“走吧。”鹤辞在前面带路。
问天机走在他旁边,看着他春风得意是侧脸,她无声移开视线。
生气归生气,她从来没有质疑过贺宜对李桃夭的感情,书里写的很明确,匆匆几面,贺宜便跟李桃夭说要娶她,就连最珍贵的信物都送给了李桃夭。
书上没写他为何一去不回,她作为一个读者,没看到更多内容,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遵守承诺,当然脑补过很多别的内容,也替李桃夭等了一辈子感到不值。
实在好奇他为何没回去的原因,问天机停了下来,犹豫了一秒,认真看向鹤辞。
“怎么了?”鹤辞走了好几步见问天机没跟上,他回头看了过来。
问天机含笑看着他,目光锁定,“神仙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
鹤辞这下总算信了,相信了眼前的人和天界无关,“你要是神仙,你就会明白,神仙是各司其职。”
不知道是不是动心的缘故,鹤辞今日说话的神情比以往都要愉悦。
关于李桃夭和鹤辞的种种画面在眼前展开,如同电影拉开幕布一样,问天机看到了一切!
千年前,十几年后……
画面一幕幕飞速闪过,问天机看完,眉头一点点拧紧。
所以他真的回不来了,所以李桃夭真的等不到了。
小千看到问天机神色变化,知道她看到了,轻咳了一声。
问天机回过神。
“我知道。”
问天机眼睛匆匆眨了一下,目光移开,迈步往前,轻而易举越过鹤辞身边。
“知道?”鹤辞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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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知道?”鹤辞快步追上。
“仙君,你话好多。”问天机的语气没了之前的嫌弃。
他们往山坡上走,陡立的山坡一看平常就没什么人来,路都没有一条,要不是鹤辞说上面有人,谁又会关注到这上面还住着人。
鹤辞长长叹了口气,一个法术,他们瞬间从山坡下面到了那座房子旁边。
问天机看了看自己站的地方,又道:“早就该这样了。”
鹤辞更无语了。
“嘿,你这丫头,怎么一点感激都没有呢!”他可是神仙,神仙啊!
第一次见一个小丫头对神仙这样的态度!
“谢谢。”问天机毫不吝啬道。
鹤辞到嘴边话因为这两个字,全都给卡住,他呆呆看着问天机,差点被话噎死。
把话都咽回去的鹤辞,生涩指了指前面,“你不去看看吗?”
他都想好一堆话揶揄她了,结果被她两个字轻轻松松“秒杀”!
什么人啊!
“这不是在看了。”问天机往前看去。
眼前的一幕,像极了绝美的画卷。
容与坐在院子中间的矮桌前,正和对面穿着灰白广袖长袍的人在下棋,那人刚好是背对着问天机这边,如墨青丝随意披散,柔顺光滑得如同绸缎一般。
鹤辞将问天机带上来,知道容与在,他特意施法隐藏了他们两个,不让容与发现。
问天机看着那白衣背影,没有立刻上前。
这是浮生?
二十多年过去,问天机也不知道浮生现在什么样子,这走上去看,她不一定能认出来对方是不是浮生啊。
目光从那个背影上移开,问天机朝旁边房子打量,房子不是很大却很精致,住一个人是绰绰有余。
“我带你来是看他。”鹤辞见她的视线移开,赶紧提醒。
“你不是说就一个普通凡人,普通凡人值得你这么感兴趣?”问天机回头看向他,反问。
“九云宗放一个没有修为的人住在镇压妖魔的地方,他没有被妖魔邪气所影响,你不觉得奇怪?你看到会没有兴趣?”普通凡人能受得住这样的妖魔邪气?
“哦。”问天机淡淡应了一句。
那他应该就是浮生了。
他怎么长大了?
万年时间他都保持在孩童模样,到人间短短二十几年他为何选择长大。
鹤辞再一次被噎到。
白袍男子手中的黑子迟迟没落,最后他收回了手,把黑子扔回棋盘旁的罐子里。
“嗯?”容与不解抬眸。
“我有点累了。”
容与头上冒出问号,累?
“快点走。”他下逐客令。
被催促的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