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身,我换一下床单。”
“......”
温以宁见霍云沉忙前忙后地整理着床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为了掩饰此刻的尴尬。
她索性背过了身,翻找起了抽屉里的药片。
同意再要一个孩子之后。
她就开始积极地备孕,每天都会按时服用叶酸片和医生开的助孕药片。
霍云沉对此浑然不知。
他依稀记得抽屉里只有一瓶避孕药。
见她又一次地背着他吞服药片。
他就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原本的大好心情也一扫而空。
整理好了床铺,霍云沉便冷着脸径自进了淋浴室。
温以宁愣愣地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男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气呼呼地从淋浴室走出。
她这才徐徐地开了口,幽幽地问了一句:“又要出门?”
“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你每次上完床,都是提起裤子转身就走。”
霍云沉很想说全是被她气的。
但他又不想挑明了说。
如果她的乖巧她的迎合都只是逢场作戏,他要是将话说得太明白,那他们连表面夫妻都没法做了。
霍云沉不想失去她,只好随口找了个借口:“阿衍叫我出去喝酒。”
温以宁撇过头不想理他,“你走吧,我没事。”
“......”
霍云沉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还是转身就走。
临出门之际。
又不放心地折返了回去,将她抱到浴室,冲洗得干干净净。
“你不是说要出去花天酒地吗?”
“不去了。”
霍云沉虽然心里有气,但就是见不得她伤心难过。
停顿片刻。
他突然捧着她的脸,极其慎重地说:“以宁,你要是不想要孩子,我可以戴套。不要背着我吃药,对身体不好。”
“我没说不想要呀。”
温以宁觉得霍云沉很奇怪,她都这么配合了,他却还在疑神疑鬼。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还是闲得蛋疼?
“你高兴就好。”
霍云沉抿了抿唇,轻轻啄吻她的前额,不再去想那些让他堵心的事。
然而之后的一个星期。
他们每次欢爱过后,口口声声嚷着要给他生孩子的温以宁总是会熟稔地拉开抽屉,往嘴里塞上一把药。
这种行为让霍云沉忍无可忍。
他索性整夜整夜地不着家。
每天晚上都在伯爵会所喝得个醉生梦死。
偏偏温以宁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近段时间,她刚刚盘下了一个店面。
除了上班时间,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忙着店面的装修,根本顾不上霍云沉。
霍云沉等了好几天温以宁的信息,却连一个简单的问候都没有等到,郁闷得抓心挠肺。
“三哥,你该不会又跟小嫂子吵架了?”
伯爵会所vip包厢里,陆衍姿态慵懒地坐在了霍云沉身侧,他的一只胳膊还漫不经心地搭在椅背上。
尽管面前是十来位身材火辣的夜店女郎在搔首弄姿。
他只当没看到,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注在了霍云沉身上。
“她在家都是跪着跟我说话的,哪里敢跟我吵架?”
霍云沉死要面子,为了维持自己的高冷形象,谎话张口就来。
秦晋阳勾唇笑了笑:“三哥,我不信你舍得让小嫂子跪。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谁不知道你?圈子里堪称宠老婆第一名。”
陆衍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跪着做,不挺好的?小嫂子腰那么细,哪个男人受得了。”
霍云沉不满地向陆衍甩去了一记眼刀,他不喜欢任何人拿温以宁开玩笑。
她在他心里是绝对圣洁的。
这种污言秽语他听不习惯。
虽然他偶尔也会对她说说骚话,但大部分时间,他都不会对她说那些低俗的话。
“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陆衍被霍云沉盯得头皮发麻,忙笑着给他递来了遥控器,“点首歌,发泄发泄?”
“没心情,她连一个电话都不肯给我打。”
霍云沉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还是透露了他的真实心境。
兄弟们看着他惨兮兮的神情,各自憋着笑。
想当年谁也没有料到看上去最冷漠的霍云沉居然是个老婆奴。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
在外头越是硬气的男人,指不准每天晚上都在床边罚跪搓衣板。
“老秦,你说她这是不是在吊我的胃口,欲擒故纵?”
霍云沉怔怔地看着眼前大跳艳舞的性感女郎,满脑子都是温以宁或娇俏或清纯或性感或蛊惑的模样。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傅寒霆提议道。
“我不想打。”
霍云沉摇了摇头,旋即又将手机丢给了傅寒霆,“你打个试试。”
“交换。”
说话间,傅寒霆也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霍云沉,“帮个忙,给弯弯打个电话。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主动联系我了。”
“两个傲娇的老色批,喜欢就不能主动一些?”
陆衍十分看不惯这两人的行为。
自从他发现温妙可爱迷人的一面后,基本上每天都会跑去健身房找她。
男人嘛,主动一点也是应该的。
就是有一点很棘手。
温妙至今都没有离婚的打算,他要是这样纠缠下去,就成了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
陆衍的三观向来不是很正。
但在感情大事上,他很希望能够光明正大地追求温妙。
对于喜欢的人。
他更倾向于给她完整的,正面的爱。
隔壁vip包间。
温以宁正陪着黎弯弯参加一个同城的作家聚会。
据黎弯弯所说。
参加聚会的网络作者里有一大部分是写古代言情小说的。
这群作者每逢节日都会给幸运读者送些周边。
其中最为热门的周边就是小说主角同款汉服。
虽然单笔订单赚不了几个钱。
但要是在圈子里打开了销路,也会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正是抱着这个想法。
黎弯弯特地将温以宁也带到了这里。
聚会上。
温以宁才喝了一杯酒,脸上热度便直线飙升。
她原打算找个借口出去散散脸上的热度。
恰巧又被霍云沉的来电绊住了脚步。
“喂,云沉?”温以宁快速地接起电话。
“小嫂子,我是寒霆。三哥他醉得不轻,哭着喊着找你。”
“他哭什么?”
“他说你好几天没给他打电话,心里难过。”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在会所鬼混?”
温以宁整整一个星期都在忙店面的事情,这才发现已经有很长是一段时间没有在晚上看到霍云沉。
傅寒霆支支吾吾地解释:“...也不是。三哥人在清吧,就我陪着。”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温以宁应了一声,便干脆地切断了电话。
虽然这几天她没有顾得上霍云沉。
但对于他前段时间的表现,还是有些不满意的。
一个星期前。
每天晚上他都会将她折腾到再也动弹不得。
而让她倍感生气的是。
他每次和她上完床,都要出去和陆衍他们鬼混。
这种行为让温以宁倍感不满。
自从拿到了绵绵的抚养权,温以宁明显比之前硬气,再也不会卑微到事事哄着他...
电话的另一端。
霍云沉此刻正满脸期待地询问着傅寒霆,“她有说来接我?”
傅寒霆耸了耸肩,道:“嫂子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果真,女人就是不能宠。”
霍云沉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破天荒地点了首失恋情歌。
下一瞬,隔壁包间里的作家们就被霍云沉的鬼哭狼嚎震得天灵盖发麻。
黎弯弯推了推温以宁的胳膊,笑疼了肚子,“隔壁这嗓音,还真是绝了。音色这么好听,偏偏每一个字都没在调上,这是什么绝世音痴?”
“难听是难听了点,但我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我赌一百块,隔壁这哥们儿肯定是失恋了!《不爱我就拉倒》唱出了肝肠寸断的效果。”
“可是...我感觉这声音有点像霍云沉的。”温以宁小声嘀咕着。
“傅寒霆不是说了,霍云沉在清吧?你肯定是听错了。”
黎弯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口袋里一直振动个不停的电话。
傅寒霆不是在照顾醉酒的霍云沉?
怎么眨眼的功夫,又给她打了过来?
黎弯弯觉得有些奇怪,最后还是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傅寒霆,你有毛病是不是?成天跟个鼻涕虫一样黏人,你不烦我还烦呢。”
电话的另一端。
霍云沉默默汗颜,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竟被黎弯弯堵得哑口无言。
这么一对比。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起码温以宁比黎弯弯温柔得多。
“我是霍云沉。阿霆醉了,你能来接一下他?”霍云沉压低了声,一本正经地说。
由于黎弯弯开了免提,坐在她边上的温以宁也听到了听筒另一端传来的声响。
温以宁纳闷地蹙着眉头,在黎弯弯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傅寒霆刚给我打电话说霍云沉喝醉了,这才几分钟,怎么又换了一个说法?”
“合着两人把咱俩当猴耍呢?”
黎弯弯捂着听筒吐槽了一句,旋即又撒开手,语气不善地询问着霍云沉,“你们在哪?”
“伯爵会所。”
霍云沉的心眼没有傅寒霆多,直接就报出了地址。
“伯爵会所里的兔女郎,很美吧?傅寒霆现在都开心得直不起腰了吧?”
“他身边就我一人。”霍云沉硬着头皮解释道。
他算是发现了,全天下的女人盘问起话来都一样恐怖。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温以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听筒里,“霍云沉,这几天你一直在伯爵会所过的夜?”
“...不是,我没有。是阿霆,他非要来这种地方。”
霍云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傅寒霆切断了电话,“三哥,你不仗义!”
秦晋阳无语地看着眼前幼稚的两个男人。
明明都是妻管严,嘴却一个比一个硬...
温以宁将手机还给黎弯弯后,就气呼呼地走出了包间。
此时此刻。
她已经能够确认霍云沉就在隔壁。
那首《不爱我就拉倒》难听到狗听了都要摇摇头的地步。
想来除了霍云沉。
再也没有人能五音不全成这个样子。
眨眼间。
温以宁就站定在了隔壁包间门口,目不斜视地看着包间里被一群兔女郎环绕的霍云沉。
她正打算推门而入。
却被黎弯弯的一位作者朋友叫住,“温小姐,可以加个微信?我想定制一套主角同款汉服。”
“没问题。”
温以宁客气地加了人家的微信。
只聊了两句,就被正打算开门而出的霍云沉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在这?”
霍云沉扫了眼她身边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不悦地拽住了她的胳膊,“跟我来。”
“做什么?”
温以宁被他拉出了一小段距离,才猛地拍掉了他的手,转而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推进了一个空的包间。
“霍云沉,可真有你的!”
“每天晚上都在外面鬼混,说好了孩子你带,结果呢?就你这德性,还想要孩子?”
温以宁气得将他推到了床上,奶凶奶凶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
霍云沉被她凶了一顿,神情有些懵。
不过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了这张圆形的情趣大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五分钟后。
等温以宁重回包间,霍云沉惊讶地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他显然不太敢相信。
眼前这个身穿兔女郎服饰,修长美腿被蕾丝网袜紧紧地包裹着的女人会是温以宁。
“老婆...你这么穿好看死了。”
“闭嘴。”
温以宁轻哼着,快速地抽掉了他西装裤上的皮带,麻利地捆住了他的双手,“不准挣开。”
其实就算她不说,霍云沉也不敢挣开。
这条皮带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他就怕自己的力气太大,挣坏了皮带。
“老婆,乖!给我松开。”霍云沉目不斜视地盯着她身上性感火辣的低胸装,恨不得当场扑上去。
“刚才在包间里,那女人跪在你腿间是在做什么?”
“她不小心将红酒倒在了我身上,正准备帮我擦,我没让她碰到身体,就起身了。”
“正常人会将红酒倒你裆口?她是准备用手帮你擦,还是用口?”
温以宁越听越生气,双手抱胸站定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霍云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是那种人。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在外面找过女人。”
“你的话还有可信度?”
温以宁抬手解开了他的裤子,三两下将他剥得只剩下一件粉色的裤衩。
“老婆...你该不会是想用...口?”
“很期待?”
温以宁随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瓶精油,均匀地涂抹在了他的腹肌和大腿上,“霍云沉,你在外面都是这么玩的?”
“乖...别闹。”
霍云沉觉得自己快被她逼疯了,想要解开手上的皮带,偏偏不舍得用劲儿。
温以宁在他身上涂抹完精油后,又抄起了角落里的一捆绳索,将他双手双脚死死地固定在床上。
“老婆,坐上来,嗯?”
“其他女人坐过的地方,我嫌脏。”
温以宁缓缓地爬上了床,跪坐在他身侧,绵软的手一直在他血脉偾张的肌肉上撩着火。
“没人碰过那里。”
“你敢对天发誓?”
“......”
霍云沉想起和战景莲的荒唐一夜,瞬间噤了声。
温以宁敏锐地捕捉到霍云沉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倏然用力拧着他的大腿,“真想就此废了你。”
“老婆,很疼。”
霍云沉的额上已经泌出了一层细汗。
“霍云沉,你给我老实交代,一个星期不着家,都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光顾着想你。”
“骗鬼呢?想我不知道回家?”
温以宁气得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寻花问柳很开心,是不是?”
“我真没有。”
霍云沉很是后悔为什么要跑伯爵会所来买醉。
早知道温以宁醋劲儿这么大。
他直接买两瓶酒蹲在家门口喝算了。
“那些女人帮你纾解了多少次?”
温以宁扫了眼他的粉色内裤,纤细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停在了他结实的腹肌上,“你照实说。我倒要看看,我哪点不如她们。”
听她这么一说,霍云沉有一瞬间是心动的。
如若温以宁当真要和伯爵会所里的兔女郎较劲儿,他极有可能渡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但他总感觉她这是在下套。
犹豫再三。
他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一次也没有。”
“没劲儿。”
温以宁撇了撇嘴,估摸着从他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问话。
她俯下身,轻轻地啄吻着霍云沉的唇,“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坐上去。”
“好吧。”
温以宁很配合地照做,“还有呢?”
“老婆,帮我脱一下。”
“不要。那脏东西我不想看。”
温以宁傲娇地将双手撑在他身侧,深深地盯着身下时不时地喘着粗气的男人。
尽管霍云沉总是跟她强调,他的私生活很干净。
可事实证明。
他根本经不起撩拨。
她什么都没做。
他的身体就激动得快要爆炸了一般。
“怎么会脏呢?就你用过。你也想要我的,对吗?”
霍云沉被她磨得几近发疯,要不是皮带束缚着他的洪荒之力,他早就反客为主了。
温以宁傲娇地表示,“我要是想要,我可以靠我自己。”
“你说什么?不准!”
霍云沉的占有欲强到了一定境界,他不止不准许别的男人碰她,就连她自己,他也不准。
她的身体是独属于他的宝贝。
“老婆,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喂饱你。”
“我回去睡觉了。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别回了,密码锁我换密码了。”
温以宁缓缓地才他身上爬下,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依旧没有替他解开绳索和皮带的意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间。
霍云沉默默汗颜。
不得不说,这女人心还真是难猜。
他不回家完全是因为温以宁一边哄着他要给他生孩子,一边却又在疯狂避孕。
这种情况下。
他怕伤害她的身体,这才尽可能减少同房次数。
可她却偏偏跑来这里诱惑他。
霍云沉就这样被绑了一整夜,孤零零地熬了一整夜。
终于在天亮时分,被兄弟们发现了他的惨状。
“三哥,这么细的绳子,你别告诉我你挣脱不开?”陆衍一边替霍云沉解开绳子,一边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睡着了,没来得及挣脱。”
霍云沉其实只是因为舍不得皮带,但他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小嫂子还真够狠的...”
傅寒霆看了眼地上的兔女郎时装,又看了眼霍云沉依旧紧绷的身体,突然有些同情他。
“我这就回去跟她算账。”
霍云沉的手脚彻底麻透,活动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他还想着赶回去给温以宁赔不是。
战景莲的一通电话,瞬间将他拉回了地狱,“三爷,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