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放我下车!”
温以宁脑子里全是霍云沉索求无度的画面。
他的正常状态她都有些吃不消。
要是被他逮住了。
今天左右得在他床上死一回。
温以宁试图越过边上的黑衣保镖去拉车门,陈浔却为难地说:“温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们了。霍总撂下了狠话,今天谁要是看丢了您,自行去人事部填写离职单。”
“可是,我也不想去送死啊。”心里,温以宁欲哭无泪。
她很清楚霍云沉脾气有多不好。
如若这群人看丢了她,应该会被罚得很惨。
“温小姐其实不用太担心,霍总对您还是极好的。”
陈浔轻声安抚着温以宁的情绪,其实他也觉得霍云沉的做法有问题。
有了矛盾不去解决,竟直接将人给绑了过来。
他要是温以宁的话,也不想搭理霍云沉。
女孩儿家心思敏感细腻,都是要哄的。
偏偏霍云沉就是个不会哄人的主儿。
偶尔心血来潮还会说上几句好听的话,
一旦情绪不对劲,还不得吓死个人?
温以宁抿了抿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点底都没有。
“陈浔,霍云沉真的吃了一整瓶的药?”
“是的。”
“那他吃药之后,都做了什么?”
“处理公事。”
“他难道就没想过去健身房纾解一下?”
温以宁觉得很是无语,像霍云沉这样乱吃药,很有可能吃废身体。
他要是想要见她。
直接让人将她绑过去不就好了?
吃药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又或者...
他是真的想搞死她?
温以宁忐忑地坐在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中央。
他们并没有挨着她的身体坐。
而是隔着一段距离,生怕碰到她一般。
半个小时后。
当她被人架着进了霍云沉的办公室。
霍云沉仍坐在办公桌前目不斜视地处理着公事。
以致于温以宁贴墙站了许久。
仍旧没有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
“陈浔,给我倒杯水。”
霍云沉的声音极其嘶哑,简单的几个字,却给人以一种字字泣血的感觉。
温以宁左右看了看。
办公室的门早就被陈浔从外头关上了。
所以...他这是让自己给他倒水?
“陈浔?”
霍云沉侧过头,对上温以宁那双恐慌的眼,倏然闭上了嘴。
昨晚在温以宁公寓楼下喊了半天。
没有得到回应也就算了。
还把自己的嗓子给喊哑了。
今天早上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完全变成公鸭嗓之后,就让陈浔买了瓶伟哥,准备吓吓温以宁。
可他又不想让温以宁发现自己的嗓音变成这副鬼样子。
他面子重,嫌丢人。
“咳咳...”
霍云沉强行清了清嗓子,发觉并没有用处,索性放弃开口,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不再说话。
温以宁始终背靠着墙壁局促地站在门边。
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开口。
这种情况下绝对是少说少错。
霍云沉等了五六分钟,见她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终于耐不住性子,尽可能压低了声说道:“过来。”
温以宁只当没听见。
她低着头,双眼紧盯着鞋尖,双手却在背后攥成了拳头。
霍云沉越看越恼火。
倏然站起身,迈着矫健的步伐朝她走来。
“你别过来!”
温以宁很是紧张,三两步移至门把手边,焦灼地想要逃出去。
霍云沉摁住了她紧攥在门把上的手,随后又环住了她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了胳肢窝下。
“不要...你放了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别想对我下手!”
温以宁吓得手脚并用,她一点儿也不想跟吃了一整瓶伟哥的霍云沉在一起。
哪怕是一分钟,她都觉得煎熬。
霍云沉冷哼着,随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迫使她趴在了办公桌上。
他的力道不重。
但办公桌的棱角还是撞得温以宁小腹隐隐作痛。
“霍云沉,你要是敢乱来的话,我就报警抓你。”
温以宁想要直起身子,他宽大的手掌却摁在了她的后腰上。
她挣扎了半天,依旧无济于事。
看着桌上的空药瓶。
温以宁害怕到了极点,开始主动求和,“有话好好说,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禽兽的方式解决问题?”
“你想说什么?”
“霍云沉,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洗胃吧?”
“你是在关心我?”
“这么吃药会吃出人命的。”
“我的死活和你有什么关系?”
霍云沉傲娇地扬了扬下巴,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松开了她。
他其实很好哄。
得知温以宁还在关心他,憋了一晚上的火气也消了些。
“霍云沉,你觉不觉得你有时候挺幼稚的?”
“是吗?”
“何必用这种方式虐待自己?”
“我有说过要虐待自己?我只是想狠狠地教训一下某个欠收拾的小东西罢了。”
“......”
温以宁抿着唇不再多话。
总之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
“坐沙发上去。”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温以宁双手紧攥着手机,不住地后退着。
“想什么呢?”
霍云沉发现她是真的不经吓,耐性地解释道:“我找你来,是想要和你谈谈第四期财经讲座的内容。不过我现在手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
“你没吃那药?”温以宁试探性地问。
“吃了一颗。”
“那你还让陈浔骗我,说什么吃了一大瓶?”
“你是嫌一颗不够?”
霍云沉恶劣地勾起了薄唇,戏谑说道:“我敢断定,一颗你也受不了。”
“现在是工作时间,能不说这些吗?”
“难道不是你先开的口?”
霍云沉气定神闲地坐回了办公椅上。
他今天找她来,没想着逼她做什么。
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就可以安慰自己,她还没有离开。
温以宁语塞。
他说得好像也是事实,她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多小时。
温以宁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
抬头扫了眼依旧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的霍云沉,她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接着说下去。
“想说什么?”霍云沉直截了当地问。
“我想出去上洗手间。”
温以宁憋了好一段时间,要不是憋不住,她也不会在他最忙的时候打扰他。
“办公室里就有洗手间,难道还想要我抱着你去?”
“不不不...我想出去。”
“废话怎么那么多?不想上就给我憋着。”
霍云沉随手点开了电脑里的音乐软件,将声音开到最大,旋即又抬头看向温以宁,“快去吧。”
温以宁不想在他办公室上洗手间。
这种感觉属实怪异。
可霍云沉的脾气又特别怪,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只好硬着头皮走进身后的洗手间。
她呆呆地坐在马桶上。
心里乱作一团,脑子里也跟灌满了浆糊一样没法思考。
昨晚听到霍云沉和霍钦谈话的那一刻。
她难过到连呼吸都是痛的。
然而今天听到霍云沉乱吃药的时候。
她又没骨气地担心起他的身体。
“温以宁啊温以宁,什么时候你才能争口气!?”心里,温以宁无声呐喊着。
她甚至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死心...
“云沉哥,救救我!”
正当温以宁频频走神之际,崔芯爱的声音骤然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霍云沉不耐烦地蹙着眉头,抬头看向梨花带雨的崔芯爱,“又怎么了?”八壹中文網
“云沉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崔芯爱娇嗔地开了口,触及到霍云沉的视线,特意地将白色外套脱下,扔到了沙发上。
霍云沉扫了眼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裙子长度很短,动作幅度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走光。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崔芯爱看上他什么了?
这么多年来。
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她却还变着法子地来勾引他。
“云沉哥,帮帮我好不好?”
崔芯爱嗲着嗓子,泪眼婆娑地看向霍云沉。
“不是给你卡了?”
霍云沉有些无语,他给的卡她一分没花,结果竟跑来向他要钱。
“我不小心弄丢了。”
说起这事儿,崔芯爱又是一阵肉痛。
前不久她不小心弄丢了霍云沉给她的卡,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此前崔芯爱之所以没有用过卡里的钱。
单纯是不想让霍云沉以为她只是贪图他的钱。
没成想...
那张卡竟不翼而飞了。
崔芯爱很想向他再要一张卡,却又不好意思明说。
“需要多少钱?”
霍云沉平时给钱还是挺大方的,但今天,温以宁也在场。
他不敢给得太多。
“两百万。”
崔芯爱也没敢多要,立马就将钱的用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云沉哥,我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的女人,这事儿全赖温以宁。”
“个把月前,我在商场偶遇温以宁和温妙。”
“她们两人对着我冷嘲热讽了半天,我被她们气得头脑发热,一时冲动买了一款价值两千两百万的粉钻戒指。”
“由于我手上没有那么多积蓄,其中的两百万还是我向经纪人借的。”
“这不,他最近一直让我还钱。”
“还说什么如果不还钱,就必须乖乖听他的话,去陪投资方喝酒。”
说到这里,崔芯爱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云沉哥,我知道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你不愿意借钱给我,我只能选择去陪酒了。”
“等等...你是说之前在商场珠宝专区遇见过温以宁?”
“是啊。云沉哥你有所不知,温以宁在你面前和在我面前根本就是两幅面孔。我看中什么,她非要跟我抢。”
崔芯爱逮到机会,就疯狂地向霍云沉倒着苦水。
她不知道的是。
霍云沉此刻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可以用珠宝打动温以宁的芳心。
“云沉哥,我还是去陪酒吧。”
“我不是那种贪慕虚荣只会花男人钱的女人,你赚钱有多不容易我是知道的。”
崔芯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语音哽咽道:“经纪人让我陪酒的意思就是让我陪投资商睡觉。可是我不甘心将第一次给别人,我只想要给你。”
霍云沉:“......”
他很想说他不想要。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也没有集邮的癖好。
除了温以宁,他谁都不想要。
“云沉哥,你就让我如一次愿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将自己完完整整地献给你。”
崔芯爱说话间,已经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温以宁趴在洗手间的门缝上窥伺着崔芯爱光裸的背部,脸色愈发不好看。
虽说她已经向霍云沉提出分手。
但看到崔芯爱这么勾引他,心里还是很不爽。
霍云沉还吃了药。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持得住...
“崔芯爱,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对我用这招?”
霍云沉看着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崔芯爱,嘶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厌烦。
他原本还想着让人将崔芯爱轰出去。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改了主意。
也许...他可以利用崔芯爱试试温以宁。
等了小半刻依旧没有等到温以宁冲出来宣誓主权,霍云沉胸腔里骤然生出了一股子无名怒火。
他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语气不善地喊了一声:“掉马桶里了?还不给我出来。”
崔芯爱吃惊地朝着身后看去,纳闷地问:“云沉哥,你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温以宁硬着头皮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眼神触及赤身裸体的崔芯爱时,她本能地移开了眼。
然而仅仅只是惊鸿一瞥。
她就注意到了崔芯爱胸上的那颗痣。
奇怪...
崔芯爱的痣怎么和她的痣长得一模一样?
不论是从颜色上,外观上,还是位置上看,都像是一比一如法炮制出来的。
“温以宁,你怎么也在这?”
崔芯爱意识到自己办公室里还有第三个人,赶紧捡起地上的连衣裙,护住了自己春光乍泄的身体。
温以宁懒得搭理崔芯爱,语气不善地同霍云沉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
霍云沉叫住了她,“我允许你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