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安点了点头,笃定地说:“没错,是三胞胎。”
“她可有说过,为何只带走了两个儿子?”
霍云沉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猜测,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理解。”
“以宁当初之所以只带走两个儿子,是因为女儿夭折,没有救回来。”
“她时常自责,总说如果不是着急出国,就不会遭遇车祸,女儿也不会遭此横祸。”
莉莉安说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股幽幽的怨气。
对于霍云沉,她始终是不满的。
在她看来。
霍云沉远没有尽到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也正是如此。
她才会刻意地将温以宁在国外的真实处境一一道来。
倘若霍云沉还有点良心。
必定会反省己身,加倍地对温以宁好。
霍云沉眸色深深地盯着杯子里微微漾开的咖啡。
此刻他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温以宁为了生计辛苦工作还得抽时间带娃的画面。
没能参与她最艰难的四年。
他很遗憾,也很心痛。
“你们在聊什么呢?”
温以宁瞅着一直在抹着眼泪的莉莉安,又看着一脸严峻的霍云沉,倍感疑惑,“你怎么把安弄哭了?”
“我见到先生,太激动了。”
莉莉安扯着衣角快速地擦干眼泪,而后又带着三个孩子出了门,“以宁,你们有事就去忙。我先送孩子们去上学。”
“麻烦你了。”
温以宁点了点头,旋即也蹬上高跟鞋,匆匆忙忙地去赴周斯年的约。
“等等。”
霍云沉拉住了温以宁的手,认真问道:“温以宁,你当年真的没有狠心丢掉绵绵?”
“我怎么可能丢掉她?霍云沉,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的认知?”
温以宁清楚地记得这话他之前也问过。
她解释过,也澄清过。
不过现在看来。
他应该是将她的解释当成了耳旁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霍云沉皱着眉,沉声说道:“四年前我赶去医院的时候,绵绵是在垃圾桶被一个护工发现的,她说亲眼看到你丢了绵绵。”
“那个护工还能找到吗?我想和她当面对质。”
“四年前我遭遇了一场车祸,人没受伤,但是车祸现场羊水就破了。”
“生下孩子我已经精疲力尽。”
“之后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只记得转醒的那一瞬,护士给我抱来了一个浑身发紫刚刚断气的女婴。”
“院方告诉我孩子没有保住,我根本不知道绵绵竟辗转到了你的手里。”
温以宁隐瞒了两个儿子的事,虽说霍云沉明确表示过不会跟她抢抚养权。
但这并不代表霍钦不会抢。
况且她都和霍云沉办完离婚手续了。
现在再去扯儿子的身世,也没什么意义。
“这么看来,仁禾医院肯定有问题。不仅如此,你遭遇的那场车祸也有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祸。”
在此之前,霍云沉从未怀疑过院方会去造这个假。
仁禾医院是海城最具权威的医院。
没想到所谓的权威,竟沦为了滋生罪孽的温床。
“你是说车祸也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
温以宁挑眉,不咸不淡地问:“如果真如你说的这样,那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对我下手?”
“你在怀疑芯爱?”
“四年前我的交际圈很窄,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芯爱她不是这样的人。之前的事,全是她的助理搞出来的,她就是骄纵了些,仅此而已。”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温以宁气恼,她就知道一旦涉及到崔芯爱,霍云沉就会开始无底线地袒护。
这段时间崔芯爱安分了不少。
她乐得清闲,倒是差点将她给忘了。
见温以宁转身要走。
霍云沉又一次拉住了她的手,“莉莉安说,你生的是三胞胎。所以,小泽和小白也是你的儿子,对吧?”
“关你屁事。”
温以宁注意到了霍云沉的措辞。
他说的是“你的儿子”,而不是“我们的儿子”。
这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认回君泽和洛白。
“怎么又炸毛了?”
霍云沉郁闷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情一落千丈。
他还想问问温以宁,是不是正如莉莉安所说,四年来一直默默地爱着她。
结果这个女人,可爱不过三秒!
*
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邹梅焦灼不安地来回踱着步,每隔五分钟,就得问上一遍,“陈助理,霍总怎么还没来?他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陈浔正想回话,办公室外骤然传来了崔芯爱的声音:“云沉哥,我今晚要去参加朋友的狂欢派对,你有时间陪我一起去吗?”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
不得不说,寰宇集团的安保实在是太差了。
由于崔芯爱总喜欢在霍云沉面前宽衣解带。
霍云沉早前就发了话,绝对不能放她进总裁办公室。
没成想。
那群废物居然连一个女人都防不住。
陈浔不知道的是。
那群保安刚想近崔芯爱的身,她就大嚷着非礼。
大家都知道这女人和总裁有点关系。
自然不敢动她。
于是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乘着总裁专用梯,一路畅通无阻地闯入了办公室。
“崔小姐...霍总说了,闲杂人等不准擅自闯入他的办公室。您要是有事找霍总,可以先去楼下休息厅稍等片刻。”
“他什么时候来?”
崔芯爱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瞬,就看到了局促地站在沙发边呆若木鸡的邹梅。
她惊恐地瞪大了眼,赶紧背过了身。
深怕邹梅没有反应过来跑上前对她嘘寒问暖。
“崔小姐,你好。”
邹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见她穿着光鲜亮丽,打心眼里为自家女儿感到骄傲。
“你们认识?”陈浔挑了挑眉,随口问道。
“怎么可能?”
崔芯爱很快就接了话茬,话里行间满是嘲讽的意味,“我可是万人崇拜的大明星,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人?”
邹梅眼里的光骤然暗了下去。
想来也是,崔芯爱混得这么好,愿意认她才怪。
崔芯爱见邹梅还算识相,没有说那些不该说的,这才转过身,做漫不经心状,询问着陈浔,“这个清洁工阿姨是你请来打扫办公室卫生的?”
陈浔摇了摇头,如实说道:“霍总找她有点事。”
“什么事?”
崔芯爱眼皮狂跳,骤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通过仁禾医院院长曾何提供的信息,了解到温以宁的两个儿子也是霍云沉的种,心里更加不平衡。
要是搁在以前。
她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将那两个讨厌鬼直接弄死。
自梁田替她顶罪锒铛入狱后。
她再不敢任性为之。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会就此消停。
前段时间。
崔芯爱借着醉酒的契机,给邹梅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
她一直抱怨着温以宁的两个儿子将会是她入主霍家的最大障碍。
邹梅见她哭得那么可怜。
这才狠下心肠,试图对那两个孩子痛下杀手。
“陈浔,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得罪了霍总吧?”
崔芯爱并不在意邹梅的死活,但她很害怕邹梅会说出她们的母女关系。
要是让霍云沉得知这件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陈浔搞不懂崔芯爱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这种细枝末节的事,不过他依旧十分客气地说:“崔小姐,恕我不能透露。您要是有急事,我会替您转告霍总,请先去休息厅等候片刻。”
“我想在这里等。”
崔芯爱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眼神略显飘忽,时不时的还会往邹梅身上瞟去两眼。
邹梅的穿着打扮很是朴素。
灰色麻料上衣,棕黑色直筒裤子,下面还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
布鞋上有一处明显的补丁,怎么看怎么寒酸。
崔芯爱失神地看着邹梅脚上的布鞋,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脚上满是破洞的袜子。
有一次体育课上。
她在跑步时被其他同学踩掉了鞋子。
尽管时隔这么多年。
她还是能够清楚地记得她脚上那双破洞百出的袜子给她带来的屈辱感。
从那一刻起。
她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摆脱这个让她倍感难堪的贫困家庭。
想到往事,崔芯爱的眼眶越来越红。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妈培养她有多不容易。
她的眼泪只为她曾经吃过的苦。
“芯爱,你怎么来了?”
霍云沉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崔芯爱红着眼眶靠在了办公桌前,“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崔芯爱立马回过了神,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问道:“云沉哥,今天晚上有空吗?”
“什么事?”
“我想让你陪我参加朋友的狂欢派对,大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不想一个人去。”
“你打算让我陪你去?”
崔芯爱点了点头,娇声问道:“云沉哥有空吗?”
霍云沉不耐烦地说:“我有家室的,怎么陪你参加这种无聊的派对?”
“云沉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温以宁和周斯年的事,全海城都知道了。”
“她是我唯一的妻子。”
霍云沉眸色微沉,突然想起温以宁刚才说过的话。
四年前温以宁遭遇的那场车祸如果真是人为制造的,那么崔芯爱的嫌疑确实很大。
只是...
他还是不愿相信当年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会变得这么狠毒。
“有时候我真是嫉妒温以宁。”
“她什么都不用做,你照样将她宠上天。”
“还有司凌宇,周斯年,她身边似乎从来不缺狂热追求者。”
“云沉哥,我好心疼你。”
“你将她当成唯一的妻子,殊不知她也许只是将你当成了周斯年的替身。”
崔芯爱很清楚霍云沉最膈应什么,三言两语就戳到了他的痛处。
她看着霍云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遂大着胆子攥住了他的手,“云沉哥,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你伤得这么重,她也没有关心过你。”
“芯爱,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在我面前玩这些心机,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霍云沉冷不丁地甩开了她的手,随后又抽出了一张湿巾,反反复复地擦拭着被她摸过的地方。
“云沉哥,我是真的很心疼你。”
“我很忙,你先出去。你要是想找个人陪你去参加派对,我可以让陈浔陪你走一趟。”
霍云沉此话一出,陈浔立马带上了痛苦面具。
崔芯爱也没有想到霍云沉会这么说,委屈地瘪了瘪嘴,“陈浔应该很忙,还是算了。”
“以后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别来找我。”
“云沉哥,我最近手头紧,没有一件可以搭配晚礼服的首饰,你可不可以把南非之星借给我?我保证只戴一个晚上就会还回来。”
“不方便。”
霍云沉心里清楚温以宁膈应崔芯爱。
他要是借出了南非之星。
改日再送给温以宁,她怕是不肯收。
“云沉哥,娱乐圈里全是一群势利眼的人。我要是太过寒酸,势必要被人轻视的。”崔芯爱噘着嘴,没有达到此行的目的,多少有些不高兴。
霍云沉直接无视了崔芯爱。
他对她早就没了感情。
之所以愿意帮着她,不过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
但要是她的存在严重影响到了他和温以宁的感情。
他寻思着他很有必要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至于钱,他也不想多给。
他的所有钱都属于他和温以宁的共同财产。
他总不能不经温以宁的允许,随便给人送钱吧?
“陈浔,你将崔小姐...”
霍云沉还打算让陈浔将崔芯爱请出总裁办公室,意外触及邹梅投注在崔芯爱身上的目光,瞬间又改了主意。
“芯爱,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好的。”
崔芯爱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到了沙发上,歪着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霍云沉。
霍云沉没再搭理她,转而将眸光停驻在办公室里局促不安的中年女人身上。
邹梅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粗糙的双手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
霍云沉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邹梅是吧?这盒药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邹梅拨浪鼓般摇着头,眼里满是惊恐。
霍云沉抬了抬眉,朝着陈浔递了个眼色。
陈浔立马会意,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冷声说道:“邹梅,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不从实招来,我们会根据故意杀人的罪名,将你扭送到警局。”
“什么故意杀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邹梅紧张地卷着衣角,眼神闪个不停,完全不敢同面前的陈浔对视。
“监控里都已经拍下了,是你在温小姐的住处外放置的这盒糖果,还敢狡辩?”
陈浔掏出裤兜中的手机,在邹梅眼前晃了晃。
事实上温以宁住处外根本没有监控。
单凭小区保安提供的监控,根本没办法定邹梅的罪。
正是因为如此。
霍云沉才想着用这种方式,逼邹梅主动认罪。
果不其然。
邹梅听到她的举动都被监控拍了下来,瞬间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觉得那家孩子的三个孩子很可爱,想着给他们买一盒糖吃。”
“你确定那是糖?”
“糖果盒上不是写了吗?还是国外进口的,一盒的价格可不便宜。”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当面将整盒糖果全吃了?”陈浔从霍云沉的贴身保镖手中接过了那盒糖果,重重地扔在邹梅脚边,“给我捡起来,一颗一颗吃光。”
“这...我牙疼,吃不了糖。”
邹梅的身体颤得更加厉害。
上回那盒糖果里的剂量放少了。
那三个孩子仅仅只是去了一趟医院,就痊愈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
邹梅这回下了双倍的剂量,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霍云沉眉头微挑,不容商榷地说:“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己将整盒糖果全部吃光,二你可以请崔小姐帮你分担一半。”
“算了,我还是自己吃吧。”
邹梅惶恐地摇了摇头,决绝地看了眼靠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的崔芯爱,缓缓地蹲下身,捡起了那盒糖果。
“慢着。”
霍云沉又一次喊停了邹梅的动作,厉声说道:“我要你亲手喂她吃。”
“云沉哥,我减肥,不吃糖。”
崔芯爱猜到了这盒糖果里肯定被加了料,连声拒绝。
霍云沉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和这位邹女士长得有些相像?”
“啊?”
崔芯爱愣愣地看着霍云沉,委屈巴巴地说:“云沉哥,你这是在嫌我丑?”
“闭嘴。”
霍云沉看腻了她的这副神情,踱步到了邹梅面前,拆开了糖果盒,随手给崔芯爱扔去了一颗,旋即又将糖果盒塞进了邹梅手里,“我不喜欢为难人。你要是牙疼,我只能让她帮你吃了。”
他话音一落。
办公室外就冲进来了两位人高马大的保镖。
他们面无表情地架起了崔芯爱的胳膊,将她手中的糖塞进了她的嘴里。
为了防止她吐出来。
其中一位保镖还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闭上了嘴。
“唔唔...云沉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崔芯爱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因为极度的惊恐,她化了半包眼线的眼睛此刻已经涌出了汩汩的泪水。
棕黑色的眼线被泪水晕开。
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条黑色的痕迹。
“不要!不要这么对她!”
邹梅想要凑上前替崔芯爱拉开两个保镖,结果她的手还没有触碰到他们的身体,就被保镖飞踹来的一脚摔得个人仰马翻。
“不要...霍总,我求求你,放了芯爱吧。”
邹梅深怕崔芯爱遭遇不测,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身,而后又连滚带爬地跪到了霍云沉脚边,不住地向他磕着头,“霍总,这盒糖果不能吃!求求你,别这么对芯爱,她是无辜的。”
“哦?怎么就不能吃了?”
霍云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里现出了一抹戾气。
“我...”
邹梅咬着牙,眼瞅着崔芯爱被逼着吃了好几颗糖,彻底豁了出去。
“我是看温以宁不爽,她一个未婚的女人,居然带着三个孩子,作风肯定有问题。”
“再说,她家里时常有不同的男人出入,肯定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的,最看不惯生了孩子又不好好养着的。”
“为了给她的孩子们一个解脱,我就在糖果里放了老鼠药。”
“霍总,我现在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一次吧!反正她的三个孩子都没有什么大碍,我就算有错,也最不该死啊。”
邹梅又给霍云沉磕了几个响头,很快她额角就鼓起了一个包。
霍云沉很少对女人动手。
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实在可恨。
他倏然抬起脚,狠狠地踩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脑袋压在了地上,“就因为看她不爽,你便打算拿老鼠药毒害三个孩子?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你这么狠毒的女人?”
“霍总,您行行好,快带芯爱去看医生吧!我死不足惜,但是芯爱是无辜的。”
“芯爱?叫得这么亲切?”
霍云沉蹲下身,双指捏着她的下颚,沉声问道:“说说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唔唔...云沉哥,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崔芯爱情绪激动地挣脱开了保镖的桎梏,情绪激动地奔向了霍云沉。
她焦灼地抓着他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云沉哥,你先带我去医院好不好?我还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
“行。”
霍云沉甩开了她的胳膊,冷淡地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告诉我,你和邹梅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崔芯爱始终不肯承认邹梅是她妈。
就算是死,她也不要和邹梅相认。
不止如此。
每次看到邹梅,她都会记起贫困不堪的童年。
对她来说,穷比什么都可怕。
她害怕旁人或同情,或怜悯的眼神。
更害怕身边人在她背后议论她。
邹梅被崔芯爱坚决的态度刺痛,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性命,还是咬着牙,承认了她们的母女关系。
“霍总,我说还不行吗?”
“小爱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铺路,但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她是无辜的。”
......
邹梅还想说什么,却被崔芯爱冷声打断,“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妈?邹梅!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小爱...”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去害温以宁。再怎么说,她都是云沉哥最爱的人。她要是出了事,云沉哥会心疼的。你为什么就是听不进去?”
崔芯爱摆脱掉了身侧的保镖,跪在地上双手揪着邹梅的衣领,眼泪框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