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沉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战景莲在他身上四处游走的手。
昨晚温以宁时不时就会惊醒。
她没睡好,他也没有睡好。
以致于这会子沾上床,就困得撑不开眼皮。
“三爷,温以宁是怎么讨好你的,我也可以。”
战景莲心想着温以宁肯定是在这方面做足了功课,不然以霍云沉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不可能连个花边新闻都没有。
想到这儿,她更是嫉妒得红了眼。
同是战家的人。
凭什么温以宁才是战家真正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真千金?
同嫁霍家的男人。
凭什么温以宁能够嫁给霍云沉,她却只能屈就于性格阴暗的司凌宇?
她不服气。
“三爷...我好爱你,你也爱爱我好不好?”
战景莲的声音越发的轻柔,可动作却更加急躁。
她着急地将自己剥了个一干二净。
而后又试图脱下霍云沉身上的睡裤。
“别闹。”
霍云沉以为是温以宁下班回来了,迷迷糊糊间应了一句。
这要是搁在平时。
他根本不可能反抗,还会装睡看她的反应。
可自从被医生剃了身上所有的毛发之后。
他再也不乐意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身体,就算是温以宁也不行。
“再摸我一下试试!”
霍云沉有些气恼,抓着战景莲的手,猛地睁开了眼。
“三爷...我...”
战景莲被霍云沉这一出吓得不轻。
按理说,喝了那碗海参汤之后没有两个小时他是醒不过来的。
可他怎么不到二十分钟就醒了?
她不知道的是,霍云沉只喝了两口,就将满满一整碗的海参汤倒了。
一般情况下。
除却家里人给他准备的食物,他都不会轻易去碰。
特别是像他这类时常需要出去应酬的,要是不多留个心眼,百分百会被算计。
轻则被仙人跳,被讹诈。
重则被人以强奸罪诬告。
反正事情要是闹大了,倒霉的绝对是他。
要么社会形象严重受损无法再担任集团要职,要么再无翻身余地牢底坐穿。
不过话说回来,霍云沉也是没想到战景莲会二次算计自己。
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脸惊愕地看着战景莲。
“三爷,你别这么看我,我都湿了...”
“要点脸。”
霍云沉满头黑线,可能换成温以宁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会立刻起反应。
但战景莲这么说,他只感觉到了恶心。
他正打算将她轰出卧室,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她小腹下方耻骨上方的位置被刻了“jr”两个字母。
这个难道是纹身?
似乎不太像纹身,倒像是刀刻的。
而且痂印还没有退掉。
很明显日期很近。
jr?
这两个字母又是什么含义?
既不是她的中英文名字缩写,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难道是贱人的缩写?
霍云沉眸色更深,寻常人哪里会在身上刻这样具有侮辱意味的字母?
可话说回来。
如果不是她自己刻的,难不成是司凌宇动的手?
司凌宇这是疯了?
“三爷,我真的好喜欢你。温以宁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都愿意的。你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滚。”
霍云沉回过神,他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不能动气。
也不能做较大幅度的动作。
战景莲轻咬着下唇,眼里除却屈辱,更多的是不甘。
“三爷,你真的舍得伤害一个暗恋了你二十多年的女人吗?我不求你对我像对温以宁那样好,我只希望在你闲暇的时候能够分给我一点怜爱。”
“这样的你让我感到很恶心,你懂什么叫恶心?”
霍云沉很少对女性用这样侮辱性的字眼,可战景莲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伤人的话?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呀?我就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你!”
战景莲只觉自己的尊严被霍云沉踩在地上碾压。
穿好衣服后,便哭着跑出了霍云沉的卧室。
“晦气...”
霍云沉暗咒了一声,旋即让吴妈进来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的被子。
战景莲身上的香水味很重,像是腌渍入骨了一样。
他必须在温以宁回家前洗干净身上的气味。
不然她肯定要生气。
有时候桃花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得亏是战景莲。
要是换成崔芯爱对他做这种事,他就是长了一百张嘴,温以宁也不会信他是无辜的。
霍云沉无语地叹了口气。
转身进了卫生间。
医生说过,就他目前的情况来说,伤口是不能碰水的。
问题是他浑身上下全是战景莲的香水味。
就算温以宁没发现,他自己也受不了,想起来就觉得膈应。
“霍云沉?你不会在洗澡吧?”
温以宁今天的录制特别顺利,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
发觉浴室里传来哗然的水声。
她甚至忘记敲门,直接拧开了门把。
霍云沉回头看了一眼温以宁,旋即又飞快地转过身,冷声道:“你能不能有点礼貌?不会敲门吗?”
“哦。”
温以宁敷衍地敲了敲门,轻声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你不是不要和我结婚?既然不要结婚,就给我注意一点分寸。偷看男人洗澡,你觉得合适吗?”
“这么生气做什么?”
温以宁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强行抢过了他手中的花洒,“要不是医生说过你不能沾水,我才懒得看你。而且又没有什么好看的,所有男人都长一个样,你又不是长得特别出类拔萃。”
“......”
霍云沉的耳朵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怎么感觉离婚后温以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难不成还拿他和其他男人对比过?
真是岂有此理!
“温以宁,你到底看过几个男人?”霍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挺多的。”
温以宁此前被黎弯弯拉着看了许多岛国爱情动作片,所以她这话倒是不曾掺假。
“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霍云沉有些生气,又抢回了她手中的花洒。
这期间他始终是背对着她的。
“行了,别矫情。”
温以宁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不就是被剃了?没什么的。”
“你知道?”霍云沉的脸更红了。
“霍云沉,你脸红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滚出去。”
霍云沉恼羞成怒,之前也只有他调戏她的份,没想到她居然也会调戏人。
温以宁暗暗吐槽着霍云沉的喜怒无常,鉴于他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最后还是耐着性子从他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霍云沉,你别凶我。”
“我很凶?”霍云沉不自觉地放缓了语调,温以宁的温柔攻势,他还挺受用的。
“我什么都没做,你却让我滚出去,还不够凶?还有,我刚才在录节目的时候,你说的那话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他们都在笑我。”
“有什么好笑的?他们难道没有性生活?”
“霍云沉,你就不能迁就我一下?总是凶巴巴的,我会害怕。”
“我会改。”
霍云沉被温以宁娇软的语气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感觉太过美妙。
她之前很少向他撒娇。
他对她也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但他还是会幻想着她一口一个老公地唤他。
这会子。
温以宁突然转了性子,他立马就变得乖巧听话。
“以宁,你先出去一下,我冲个澡。”
“一起。”
温以宁反锁了卫生间的门,完全无视了他的目光,自顾自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
霍云沉有些讶异,这女人今天太反常了吧?
她平时不是很害羞?
现在居然提出跟他一起洗澡!或者...她想要了?
霍云沉郁闷地蹙着眉头。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满足她?
“温以宁,你这样不合适?”霍云沉转过身,尽量不去看她。
“屁股挺翘。”
温以宁随手捏了一把,旋即又快速地将沐浴露打开泡沫,均匀地涂在他身上。
霍云沉简直要被她弄疯了。
她居然敢打他屁股!
他总感觉他们俩的角色似乎被调换了,以往她只有乖乖让他调戏的份。
“你身上有股香水味。”
温以宁的嗅觉特别好,她甚至能够闻得出来是战景莲身上的香水味。
“战景莲今天趁我睡觉的时候爬床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她是有毛病吗?”
温以宁瞬间来了火气。
霍云沉他妈的就跟唐僧一样,就知道吸引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妖精。
“以宁,你先出去,我自己洗。”
“伤口碰了水怎么办?”
温以宁又一次拒绝了他,“俩儿子小的时候也都是我给他们洗的澡,绝对干净。”
“你该不会把我也当成了儿子看待吧?”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她在替他洗澡的时候,未免太专注了。
难道他的身体真的没办法诱惑到她?
“啧...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腿这么好看?”温以宁此前真是没有注意到霍云沉的腿。
他腿上毛发特别旺盛,就跟穿了毛裤一样。
剃了之后。
才发现他的腿又白又长,肌肉线条也特别流畅,好看极了。
“你往哪儿看?”
霍云沉真是要崩溃了,他就不该让她进来。
而且她说好了两人共浴。
其实她只是解开了上衣的两颗纽扣。
温以宁不满他这么多话,又揍了一下他的屁股,“不让看不会捂着?”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霍云沉算是发现了,她就是故意趁他浑身提不起力气的时候,使劲折腾他。
啪——
温以宁随手又狠狠地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该庆幸,我打的是后面。不然你现在就该废了。”
“温以宁,我不喜欢你这样。”
霍云沉要郁闷死了。
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堪称是九死一生。
结果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揍他屁股。
他喜欢挑逗她,但不是很喜欢被她挑逗。
特别是在他没力气反击的时候。
“可是...你之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温以宁倒也不是故意捉弄他,她知道他被剃了毛发后特别暴躁,几乎是到了生人勿进的程度。
便想着找点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样大。
“所以之前我这么对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委屈,会觉得不舒服?”
霍云沉的心狠狠地被她的话触动到了。
原来他以为无关紧要的细节,真的可能伤害到她。
“会有一点。”
温以宁点了点头,快速替他冲洗了身上的泡沫,就给他严严实实地用浴巾包裹了起来。
“我会改。”
霍云沉很是认真地说。
此前他站的位置太高,根本没办法共情温以宁。
即便是在婚姻里。
由于金钱和权势的作用力,他也习惯性地用权压她。
所以很多时候他确实没有很好地照顾到她的情绪。
“改不改也没有那么重要。”
温以宁现在是看开了,她的人生并没有和霍云沉绑死。
如果和他结婚会给她带来很多的烦恼。
她完全可以选择不结。
人就是这样。
在离婚前,每次想到离婚,都会坐立难安,甚至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会担心离婚后,能不能养活自己。
然而离婚后。
她反倒觉得单身还不错。
毕竟她有能力养活自己,也不需要为生计所愁。
“温以宁,和我在一起的这几年,你一定很委屈吧?”霍云沉想到她一个人拉扯大两个孩子的不容易,就特别心疼。
“有一点。”
温以宁之前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可自她发现霍云沉会为了救她不顾一切的时候就释怀了。
人无完人。
如若他不再和崔芯爱纠缠下去,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要是他再次欺骗了她。
她到时候再抽身而退也不迟。
“自己穿好衣服,我去找战景莲算账。”
温以宁见他虚弱地只能靠在盥洗台上,心里更加气愤。
战景莲还真是会挑时机。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给霍云沉灌了催情的药物,他也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运动啊。
万一伤口裂了,该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算账?”
霍云沉话音未落,温以宁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此刻,战景莲正在隔壁卧室中抱着枕头哭得死去活来。
被喜欢的人嫌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特别是在她处境很不好的情况下,她更是将霍云沉当成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战景莲,你给我开门!有本事抢男人,没本事开门?”
温以宁一脚踹在了隔壁卧室的房门上,不过她力气不够,踹了一脚后,反倒跌在了地上。
“以宁?你在做什么?”
司凌宇上楼的时候,刚巧撞见温以宁在踹门。
这女人今天吃了炸药?
他蹙了蹙眉,快速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霍钦则一脸不悦地看向温以宁,“教养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战景莲勾搭我老公,我还不能发火了?云沉现在连动都不能动,她却非要往他床上爬,云沉的伤口要是裂开了,她付的起这个责任?”
“还有这事?”
司凌宇的脸色瞬间白了又绿。
再怎么说战景莲都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未婚妻去爬自己哥哥的床,这像话吗?
传出去他还不得被人笑死。
“我还能污蔑她不成?”温以宁这回不再忍气吞声,得亏霍云沉睡眠轻,不然他们俩要是发生了什么,她就算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还是不舒服。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霍钦也不愿意看到兄弟失和的局面,沉声问道。
战景莲听到了门外的喧闹声,终于鼓起勇气开了门,“爸,我不是这样的人,请你相信我。”
“那请问战小姐,你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同款睡衣,爬上了我的床,霸着我的老公,是几个意思?”温以宁扫了眼战景莲身上的白色丝质睡衣,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我不小心进错了房间。”
战景莲小声地辩驳着,触及到司凌宇阴狠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进错了房,还叫错了名?”
霍云沉对女人还是比较宽容的,他一般不会对女性赶尽杀绝。
不过战景莲除外。
在意识到战景莲私处的刻字极有可能是司凌宇的手笔之时,他就知道战景莲嫁给司凌宇后,会很凄惨。
故而他也不急着收拾战景莲。
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和司凌宇刚好般配。
“三爷,温以宁误会我,我无话可说,但是你怎么可以昧着良心说我?我发现进错房后,就想离开的。结果你在昏睡中拉着我的手,扒了我的衣服,我害怕极了,这才躲在屋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