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夏姐,我记得不是有三只小猫吗?怎么只看到了这一只?”
虹夏示意让略显拘束的小杏跟着她,闻言比划道——其他三只都在我房间里养着,天气冷不肯出来,只有这只是最调皮的,总是偷偷扒开窗户跑出来。
陈筱艾揉揉怀里的猫头,看它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笑道:“果然是敢待在大人肩膀上的,不止调皮捣蛋,胆子还大。”
卓煜看她抱着黄猫,问道:“不重吗?”
“不会呢,不过也只是暂时的,这种颜色的猫我记得可以长得很大。”
陈筱艾说着将猫托抱起来,看它拉长的身体,嘴里不满地发出喵呜喵呜的声音,对着近在咫尺的陈筱艾的脸,却没有挥动爪子。
“话说回来,它叫什么名字呀?”陈筱艾问虹夏,“虹夏姐,你给它们取名字了吗?”
——没有呢,怕养不熟要跑,索性就没取名字了。
“这样啊......”
陈筱艾点了点黄猫粉粉的鼻子,黄猫侧着头直蹭她脖颈,想了想说道:“它们还是小猫的时候就带回来家里养了,养得亲人了,应该就不会跑了,若是跑出去外面,也是适应不了。除非天性喜欢在外面野,不然都是很乐意当家猫的。”
卓煜挑眉,伸出修长的手指将黄猫的头顶开,对陈筱艾道:“别让它蹭到你脖子伤口。”
“哦哦,那给大人抱吧。”
说着,陈筱艾将黄猫塞进卓煜怀里,黄猫不大乐意给卓煜抱着,但卓煜丝毫不留拒绝的机会,一掌就稳稳托住黄猫的身体,冷淡的眼神轻轻一扫,黄猫就僵着爪子不敢动了。
陈筱艾就是单纯想看看卓煜抱着猫是个什么形象,毕竟刚刚黄猫威风凛凛地站在他肩膀是有点狗.......不对不对,猫仗人势了。
如今这简单一抱,看起来就更奇怪了,一位无念无想,一只不情不愿,真是好一个貌合神离。
看着陈筱艾忍笑的模样,卓煜说道:“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我?”陈筱艾一愣,“我来给它取名字吗?这不太好吧,我也没喂养过它......”
“这只。”卓煜捏着黄猫的后脖子将它提溜起来,又放到陈筱艾的怀里,“脾气最坏,你是它第一个主动让抱的人。”
黄猫见回到陈筱艾怀里,甩着尾巴放松四肢,又眯起眼睛来,一点都不像刚刚在卓煜怀里那副警惕的模样。
“真的吗?它看起来很乖啊.......”
陈筱艾回头看虹夏,虹夏笑着点头,比划道——它从来不让人抱。
“原来你是个有脾气的啊。”陈筱艾用下巴蹭蹭猫头,看着卓煜道,”可是我不擅长取名字哎,以前我养的狗和猫,都是叫什么旺财进宝的......一点都不大气。”
卓煜微微笑道:“旺财进宝都不错,很好的寓意。”
陈筱艾有点不好意思,道:“毕竟是大人家里的猫,安国侯府的猫哎.......叫这个有点小家子气了,得取个好点的。”
卓煜想了下,道:“.......财源?广进?”
“........大人你其实是在笑话我对吧?”陈筱艾默默将脸埋进黄猫的毛发里。
“不是,是真觉得不错。”卓煜失笑,拍拍陈筱艾的头示意她抬起头来,手指轻轻捡掉她鼻尖上的猫毛,“你给它好好想一个,以后多喂养它就是了。”
“嗯.......”
陈筱艾冥思苦想了好一会,连闻到饭菜香气都不急了,最后抱着猫决定道:“——就叫橘子吧!”
在场众人皆着一愣,卓煜一挑眉,问道:“为何,是有什么含义?”
陈筱艾却摇摇头,认真道:“没有想法,就是我今天橘子吃多了。”
文灵秀默默捂脸。
黄猫喵呜一声,站在陈筱艾腿上伸了个懒腰,便跳到地上去,踩着悠闲的猫步走开了。
陈筱艾扒着桌边看橘子消失在门脚处,抬头有些犹豫地问卓煜道:“大人,它这是什么意思?满不满意?我没有冒犯到它吧?”
“净手,吃饭。”卓煜只垂眼喝汤。
“哦好嘞。”
振伯今晚别出心裁,做了清汤的小火锅,为着照顾各人的口味,还特地多搬了几个小火盘,各立了几口小石锅。
底汤是用骨头和菇子一起熬得,还下了一些气味不大的温补药材,旁边摆着片切好的肉片和蔬菜,光是摆着就觉得十分诱人。
振伯笑眯眯道:“筱艾姑娘,你有伤在身,暂时还吃不得辣,等伤好了,再给你做特别的调料。”
“谢谢振伯!”陈筱艾十分开心。
今晚石信飞和文灵秀都没有差事,卓煜便让他们坐下一起用饭,二人在外办事时没少与卓煜一起同桌用饭,因此也不拘束。
石信飞笑道:“说起来,今日下午在校场与刑虎兄弟碰上面了,他让我帮忙带话给陈姑娘,说是陈大夫让你养好伤再回去见他,免得他看到你一次,就想抽你一次。”
说到最后,石信飞和文灵秀都憋不住笑了。
陈筱艾快到嘴里的肉掉在碗里,她撇撇嘴道:“师父真是的......我知道啦,才不会留机会给他抽我。”
“你师父的药都备好了?”卓煜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到她碗里。
“师父他不让我备了,说是我备得不够味,等这几幅吃完,他要自己备。”
文灵秀问道:“药什么的......还要怎么够味啊?”听起来咋跟熬汤似的。
“简单来说就是不够苦。我师父这个人很会对自己下狠手的,他坚信越苦的药越有用,喝着越精神。”陈筱艾其实不太想回忆起师父做的那些药,她从小受此荼毒,受到的心灵创伤很深,“......那么苦,可不把人**神了嘛。”
“陈大夫明明那么年轻......倒是个狠人。”
陈筱艾颇为赞同地点头,看到碗里的鱼肉,朝卓煜好奇道:“大人你夹给我的鱼肉怎么都没有骨刺的?”
她自己夹,每次都夹到好多鱼骨刺。
“挑掉了。”卓煜又夹了一筷子蔬菜给她,“毕竟是腥物,你暂时还不能吃太多,吃菜。”
“哦.......”
石信飞看着陈筱艾乖乖吃菜,又看主子手边的盘子,上面放的全是挑下来的骨头刺。
陈姑娘是在外漂泊长大的,在吃这方面肯定不会那么小心矫情吧......可能连骨头刺都给她咂巴咂巴咬碎吞下去。
算了,到底是主子会疼人。
石信飞燃起八卦之心,示意对面的文灵秀去看,正喝汤的文灵秀微微一愣,却没有按他示意的去看,而是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头去喝汤。
石信飞不解,倒是陈筱艾正好要将不吃的青菜夹给文灵秀,刚好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以及突然就红了的耳廓。
.......嗯嗯?
等等等一下!
陈筱艾跟老鹰准备捉食似的盯了好一会石信飞,发现这位哥依旧埋头吃吃喝喝,啃着排骨乐呵呵的别提多开心。
她又将眼睛转回文灵秀身上,文灵秀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不对了,就是耳廓还是红得紧。
“吃饭,看什么?”
“哦......”
她想错了吧?
“好呀,我说我怎么一进大门就闻到那么香的气味,你们居然吃起小火锅了?”
傅叶歌的声音还是那么咋咋呼呼的,他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白玉色的披风闪耀着金色的细闪绣纹,这个性格与外貌一点都不对等的男人一进来就朝振伯叫道:“振伯,快快给我也备上一份,我可还没吃呢,快饿死了!”
振伯忙令人下去准备,傅叶歌看到陈筱艾桌边有炸酥肉,伸手就要去拿,陈筱艾哪里肯让人在她眼皮底下夺走食物,连忙就护住了。
“哎哎哎你干嘛你干嘛?”
“小气鬼!快给我两块,真的饿死了。”
陈筱艾只能将酥肉让出去,看他吃得急,连形象都不要了,帮着又盛了一碗汤,说道:“你做什么去了饿成这样。”
“别、别提了......”傅叶歌端过汤碗连喝半碗,不忘仔细端详陈筱艾几眼,跟花花公子似的肯定道,“哟,你这样子真不错啊,要不是知道你的德性我都要看晃眼了,真是浪费。”
陈筱艾翻他一个白眼,道:“那真是对不起你,我就这德性。快把酥肉还我,我就不该给你吃!”
傅叶歌扔回去一个空盘子,陈筱艾拿着汤碗就想砸他,两人一来一往顿时又掐起来。
等终于坐下来,傅叶歌不得不把他那盘酥肉还给陈筱艾,陈筱艾才将袖里银针收回去。
卓煜问道:“事情谈得不顺利?”
“何止不顺利啊,简直是个灾难,我就不该去凑这个热闹。”
傅叶歌急着吃,将肉片全部倒进锅里搅拌,锅子本来就滚得不快,一整锅都是红红白白的,旁边的文灵秀实在看不过,起身接过筷子帮忙。
“哦,谢谢你啊灵秀......咦,你耳朵怎么那么红?这屋里又不热。”
“没事......吃您的吧。”文灵秀赶忙给他塞了一筷子蔬菜。
振伯见傅叶歌来了,便乘上常备的清淡的酒水,陈筱艾闻到一股很好闻的竹香味,可惜卓煜不给她喝,见她凑过头去,手指抵在她额间推开。
傅叶歌吃了几筷子肉,才缓过精神劲儿来,对卓煜说道:“煜哥你是没看到二皇子那个脸色啊......哇烧焦的锅底都没有那么黑,都快滴出墨来了,我敢吃饭吗?我连水都不敢喝!”
陈筱艾好奇道:“你今天跟二皇子吃饭啊?”
“我倒还想着只是去吃饭而已,但许家办得这场宴席,与请过去的其他几位大人,对二皇子说话都有点......”
傅叶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犹豫道:“二皇子前不久不是顺利解决了川州雪灾导致的难民处理吗?但许大人却明里暗里的说了什么......难民并未妥善安排,以及被暴力镇压的事情......”
卓煜没有说话。
“以及户部有一位忘记叫什么的大人,突然也对二皇子提起来什么......有一支端州过来的送礼队伍,经过昌州时被土匪劫走,虽然顺利把东西救了回来,但同时也检查出不合礼制的物品,昌州的知府正烦着呢。”
傅叶歌说着,让文灵秀帮忙捞几块鱼肉上来,问卓煜道:“哎煜哥,你说他们对着二皇子说这些做什么?”
陈筱艾说道:“你笨呀,这都听不出来,那两位大人是在警告二皇子。”
“哎,干嘛就说我笨了。我当然听得出来了,就是好奇。他们怎么突然就敢对二皇子这样了,之前他们对二皇子虽算不上多推崇,但脸面上可从没出过差错。这些人当官都当得鬼精鬼精的,突然转性,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卓煜垂眼饮酒,淡淡道:“他们的意思,是让二皇子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这世上不止他一个精明人,更不止他一个皇子。”
傅叶歌差点没端好碗,小声询问卓煜道:“看来他们手里是捏着二皇子的把柄了......其他人我不知道,那许大人不是清流之人吗?难不成也要参与皇子们之间的党争?”
陈筱艾好奇道:“党争都指得谁?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
要按岁数,这三个皇子是最接近的,也才能争得起来。
“自然是几位皇子,要说最名正言顺的自然是二皇子,中宫嫡子又是长子,如今也立了一些功,皇上也肯定。四皇子也是中宫嫡子,性格直爽做事利落,颇合朝中大臣的眼缘,但看他对此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还有六皇子,性子也不错,就是还没显出什么才能来。七皇子倒是天资聪颖,但到底年纪还小。”
傅叶歌一一评价过来,感叹道:“咱们的陛下正当壮年,后面不知还有几位皇子呢,我现在数着也没用。”
卓煜看着他,道:“最近这段日子学了不少,有进步。”
“嘿,煜哥你就别提了,自从我那个兄长犯浑过后,我父亲几乎是压着我学习判断朝中局势——我可以学,没问题,但也不能把我一口喂成一个大胖子啊,这种事又急不来!”
傅叶歌想来这段日子被拘束在家里的日子就抱怨,他道:“以前放任我在外玩耍,又支持我跟着煜哥你学习做事,如今又打算把我按世子那样严格要求,一件事情做不好就要挨骂,说我愧对列祖列宗.......哪里就那么严重了,真是什么话都是他说了算!”
傅叶歌实在气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卓煜问道:“今日成国公跟你生气了?”
“可不是嘛,说我没有及时缓和当时宴席上的气氛,不该让户部那位大人那么说话,让二皇子感到难堪了.......”
傅叶歌气呼呼道:“在场众人都是有官职的,都是我的前辈,哪是我一个小辈能随便进去插话的,那才叫没教养呢.......就算我帮着二皇子,对我和家里也没有好处啊,谁都知道我跟煜哥你交好,那二皇子对我总是一张狐狸脸皮,他哪里会领我的好去。”
陈筱艾说道:“按亲戚来算,你和二皇子也是表兄弟,成国公估计是顾忌这一点吧。”
傅叶歌戳着碗里的肉,不满道:“亲戚是亲戚,但父亲惯会避嫌,平常也不见与二皇子有什么往来.......”
卓煜看他一眼,道:“别玩食物,要吃就吃。”
“啊——我不管,我今晚不回家了,难得跑出来,回去还得听啰嗦!”傅叶歌看向正在喝补药的陈筱艾,“陈筱艾你喝什么呢,黑乎乎的,你今晚肯定住在这里了吧,那就快来陪我喝酒,咱们今晚不醉不睡!”
陈筱艾赶紧把补药咽下去,拉着衣领给傅叶歌看纱布,叹道:“这不不能喝嘛。”
“哎哟我去.......你够狠。”傅叶歌看她脖子上那一大圈纱布,给她比了个大拇指,”唉呀,煜哥也不喝,那今晚不是没人陪我喝了,真是好没意思。”
说着看向石信飞,道:“哎老石今晚是不是没有差事?那你陪我喝吧!”
石信飞笑道:“承蒙叶歌少爷厚爱,但我实在喝不来这么没味......呃,细腻的好酒。”
“也是,你们就喜欢马酒那种烈酒,反倒是我不喜欢那么粗粝的口感。”傅叶歌一推碗盏,唉声叹气道,“哎哟不吃不吃了,没趣儿。”
陈筱艾也一推药碗,对傅叶歌说道:“那我给你找点趣事做。这个符纸,你们知道是什么不?”
陈筱艾将大叔给她那张符纸一展,放到桌面上。
卓煜和傅叶歌起身端详,傅叶歌摸着下巴有点嫌弃:“这叫什么趣事儿,好端端地你拿一张符纸上来做什么,看着怪瘆人的。”
卓煜看着陈筱艾,问道:“这就是你们今天出去闲逛的事情?”
陈筱艾将唐小姐与林公子,以及那间小院厨房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细说一遍。
傅叶歌听着听着就摸起胳膊来,小声道:“亏你们还在那琢磨了那么久.......”
陈筱艾道:“原也想着,最坏便是杀人藏尸,一尸两命这样的事.......但突然冒出这样一张符纸来,我心里便觉得这事不大对劲了。”
卓煜道:“家中贴符纸,一般也有镇魔降妖,或是治病鬼的说法,这张符纸与唐小姐会有什么关系?”
文灵秀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朝石信飞道:“老石,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有懂此道的朋友,你来看看。”
“那是我朋友懂,我却是一窍不通的啊。”石信飞正要推脱,卓煜刚好将符纸转向他,他一愣,像是有些不确定,上前来仔细打量符纸。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先等等......”石信飞看向傅叶歌,“叶歌少爷,你仔细看看这里,像不像当初咱们在死水村看到的那几张符纸?”
“死水村?”傅叶歌来了印象,他拿过符纸在手心上比划,“真的哎......这下半部分很像!”
陈筱艾好奇道:“死水村是什么地方?你们在那遇上什么了?”
“倒没有遇上什么,只是路过在客栈歇息而已,但是刚好碰上对面一户人家出殡,棺材上贴了一些黄纸,我不太明白,便让老石去帮我问了。”傅叶歌说着看向石信飞。
石信飞把话接了下去,道:“那客栈掌柜跟我小声说了,死者是一位孕妇,突然得了什么不治急病,带着腹中孩子撒手人寰了。孕妇死亡,一尸两命这种事,在当地是极为避讳的,说是怨气要比普通鬼魂更大,容易闹得家宅不宁,贴了那符纸就是用来镇魂的。”
“......孕妇?一尸两命?”陈筱艾看向文灵秀,这不就跟唐小姐这件事很像吗?
“但是这上半部分不一样啊,”傅叶歌紧接着说道,“会不会意思就完全不同啊?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众人一时感到为难,卓煜将酒杯一放,对陈筱艾说道:“去藏书阁。”
藏书阁坐落在安国侯府的后庭院里,是当初卓老侯爷为淑慧长公主所建,小楼三层高,灰瓦白墙,十分古朴。
淑慧长公主喜好读书,据说只要是书就没有她不爱看的,尤其更爱各种偏门旁类的冷门书籍。
听虹夏笑眯眯地比划,陈筱艾惊讶的发现——长公主居然连青楼女人必看的那种书籍都有!
——不愧是大人的母亲!果然与众不同!
藏书阁经常有老仆人打理,瞧着是旧了些,但不管是书架还是书本都没有落灰,安安静静地躺放着。
老仆人连忙对卓煜等人行礼,得知来意后,接过符纸仔细看了看,带着他们穿过书架,来到二楼的角落处,指着最上方的那几本散书道:“回少爷,那几本是有关于符纸符咒等内容的偏书,长公主只看过一次,说是容易教坏人,就让老奴放在这最上头。”
石信飞一瞧上面的灰尘,让傅叶歌让开些许,踩着书架爬上去拿,因怕弄坏长公主的藏书,他小心翼翼的,动作不敢太大。
将四本书取下,虹夏和老仆人取来烛台,点亮几根烛火,好方便几人就地翻阅。
“基本上都是驱魔镇宅的......这些图案大同小异,有可能是那林公子杀了妻子和孩子后,内心不安,回来贴上的。”傅叶歌将手上书本一扔,“你们有看出什么来吗?”
文灵秀摇头,陈筱艾翻完一本也摇头,只有卓煜拿着符纸静静对比着,突然出声道:“找到了。”
众人皆是一惊,连忙凑过去看,只见发灰发旧的书页上静静躺着一道与符纸相同的图案。
下面写着,镇婴鬼。
【作者题外话】:啊啊啊虽然没有断更......但存稿开始告急了!快赐给我力量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