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吴优这番话惊到了,大姑姐的男朋友是弟媳的前男友,这种抓马关系在普通家庭都不大能被认可,规矩严苛的豪门大族更不会被允许。
如果云菲真的嫁了吴优的前男友,传扬出去绝对算是云家的丑闻了。
云菲也是没想到,吴优不但主动承认了和秦昊的恋情,还能做到如此的气定神闲,是压根不在乎慕家人的看法?还是觉得自己有了依仗可以无所顾忌?
不过吴优的想法对云菲而言不重要,她在乎的只有云楚,只要能让云楚不痛快,她可以不计代价。
“只要弟妹不介意,我便不会膈应,以后就是一家人,还望弟妹可以跟阿昊和睦相处、”
吴优开口打断,“等等,我说不在乎,可没说不介意,我非常介意和前任有牵扯,你不隔应,我隔应的很,和睦相处更是万万不可能的。”
云菲勾起唇角,状若无意挑拨,“嘴上说的不在乎,心里还是非常在意的吧,你们毕竟好过那么多年。”
吴优被气笑了,“我是否在乎前任与你何干?”她说着转头看向云楚,“你介意我有前任吗?”
云楚配合摇头,“不介意,早知道的事,有什么好介意的。”
说完还一脸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她嫌弃躲开,小夫妻俩这恩爱秀的旁若无人。
慕外公和慕外婆对视一眼,默契的扬起了唇角。
吴优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睿智大气,遇事处变不惊,懂得用最有力的方式去反击,他们外孙能爱上这种内外兼修的女孩子,不奇怪。
小夫妻恩爱,比拥有财富更让他们欣慰,毕竟比起最不缺的财富,获得真心真情难得太多。
慕舒晴微拧的眉间松开。
很明显,他们慕家这腰已经不用撑了,再撑下去就是不识好歹的多管闲事。
见云菲的笑容变得僵硬。吴优主动出击,“大姑姐还有什么疑问,不对,是还有什么要挑拨的吗?”
云菲愣了愣,嗤笑出声,“也是,有依仗的人无所顾忌没毛病、”
云爷爷突然出声打断,“管家,把不相干的人带出去。”
管家闻言走到云菲和秦昊身边,“请。”
秦昊吐出一口气,僵硬的转过身往外走。
云菲却站着没动,她的眼神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云爷爷身上。
“爷爷,我也喊了您这么多年的爷爷,就算是只对着您摇尾乞怜的狗,十年也该有些情分了吧,在您眼里我比不得云楚,我认,可她吴优凭什么能仗着您的宠爱肆意妄为,不过是个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土鸡,她凭什么、”
咚的一声响,云爷爷手边的茶盏砸到了云菲的头上,顷刻间茶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淌落下来。
走到门口的秦昊应声回头,看到云菲的模样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反观云菲,平静的很,她仿若感受不到疼般,慢悠悠的抬手擦了把脸,“所以,在爷爷心里,我还不如一条狗对吧!”
云爷爷面色涨红,少见的失态愤怒,“好,你想知道凭什么,我今日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优优她是我的亲孙女,除三胞胎外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血脉,而你,不过是我替养子履行的职责罢了,有什么资格对优优评头论足?”
吴优震惊到瞪大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云楚。
云楚握住她的手,小声安抚道:“回头再解释给你听。”
看云楚丝毫不震惊,她反应过来,“所以,你早就知道?”
云楚否认,“也不算太早,只是比你早一些而已。”
看出他没说实话,不过此时吴优的大脑乱成了浆糊,没心思计较他的隐瞒。
意外救过的老人,成了她的婆家爷爷就够巧合了,如今婆家爷爷又摇身一变,成了她的亲爷爷,世上真有这般巧合到离谱的事吗?
慕家人面面相觑,意外的同时,所有的疑惑也被解开了。
怪不得云炳胜坚持取消了云楚的继承资格,原来是想把产业留给亲孙女,这番做法虽不道义了些,但也算合情合理。
无视众人的震惊,云爷爷吩咐管家,“带大小姐出去。”
云菲猛然回神,大喊一声,“我不走!”
得知吴优是云爷爷的亲孙女,云菲不是最震惊的,却是最受伤的。
呵,云楚意外娶的妻子是云氏真正的千金,她一直都知道上天不优待她,可没想到能对她残忍到这般地步。
小时候因没爸被嘲笑欺负,做梦都盼着能和别人一样能有个爸爸,好不容易找到了所谓的爸爸,妈妈又成了不被认可的第三者。
是真正的第三者也就算了,可明明先认识云义的是她妈妈,她也是云家第一个孩子,她们母女俩却得不到应有的名分。
为了能被云家人接受,也为能让妈妈的日子过得好些,她舍弃尊严、小心翼翼讨好每一个人,可到头来,妈妈还是死了。
世上唯一在乎她的人没了,她好像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生不如死之时,她想到了报仇,妈妈生前死后都受尽了屈辱,她要让那个抢了爸爸的女人也活得不痛快。
然后,那个女人也死了,她还什么都没做,便死了,不过还好,云楚和云蔚还在,她可以把仇怨算在他们兄弟俩的头上。
哪怕十年来,她用尽办法都没能伤到云楚分毫,可她乐此不疲,因为只有做点什么,她才不会觉得愧对妈妈。
她不断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让云楚过的凄惨无比,让他代替慕舒颜尝一尝妈妈所受过的屈辱。
可现在,云楚娶了云炳胜的亲孙女,儿女、娇妻、财富全部收入囊中。
老天连最后一丝念想都不愿留给她,她也累了,就这样结束吧!
见云菲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放到了脖颈处,管家顿住脚步不敢再上前。
云爷爷冷声吩咐,“把人带出去。”
脖颈处的刺痛感越来越强,云菲却扯起嘴角笑了起来,果然,不被人在乎,就算死了也不会被在乎。
她用尽全力,将瓷片对准大动脉,闭眼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