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聚餐，大家基本都是满意的，除了两个人，董小婉和黄伟彦。
黄伟彦临走时磨磨蹭蹭，上面对他的禁令让他胆战心惊，他现在已经不敢再提芯片这个话题，褪掉这个光环，早已经泯然众人。
各大高校对他的态度也已经完全不同，这些搞学术的最能发现风向的变化，他还指望张汉东能帮他解除禁令，重返往日荣光呢。
张汉东没心思跟他说话，摆手让他走了。
董小婉等人全部走了，站在他身边说：“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我都能告诉。”
她和张汉东对面站着，之前两人还是亲密无间的朋友，现在气氛冷漠到几乎凝滞，张汉东怔怔看着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相处了这么久，他的感觉里，董小婉是个超级官二代，父亲的官位高到他不敢想象的程度，只是他从没往深处想过，这样的人家出来的都是精英，以董小婉的资历，是能够跟京城那些顶级家庭媲美的，完全可以去地方当官。
而且起点也不会低。
她居然毫无怨言地跟在自己身边，这是什么道理？
“我叫董小婉，我爸爸也不是什么当官的...”
见张汉东惊疑地看着自己，她忽然笑了说：“不过，只要他愿意，国内的职务他可以随便选的那种，他是经济专家，是.......”她想了想才说：“是顶上那位的首席顾问。”
这个解释是能说的通的。
“我爸爸知道你这个人，还是因为黄伟彦黄博士。”
这个答案出乎预料，张汉东惊讶地问：“黄伟彦？”
“当时他带着所谓的芯片技术回国，上面对他很看重，安保措施比你想的做的严密的多......”
一股凉气从张汉东后脊梁骨升起，这么说来，他让铁子绑架黄伟彦的事，上面早就知道了，偏偏他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
董小婉看出他的震惊说：“你不用害怕，当时你让人动手的时候，上面是想当场把你们都拿下的，
当时的负责人觉得情况复杂，怕你们狗急跳墙伤害到黄博士的人身安全，一直跟你们过去的，结果却听完了你们的对话，大家也就明白了，绑架勒索的你们反而是好人，那个姓黄的反而是个骗子。”
张汉东这回已经说不出话来，国家机器的力量真是远超个人的想象，如果不是董小婉揭穿谜底，他到现在还以自己做的事没人知道呢。
他嗓音艰涩地问：“既然你们知道了黄伟彦的真面目，为什么还要让他逍遥法外？”
董小婉说：“这个上面有上面的考虑，我不清楚，我还是继续往下说吧。”
“这件事过后，我爸就开始调查你了，发现你一直很规矩地赚钱，就没让他们动你，可是动画片樱桃小丸子播出以后，你的外贸公司开始发力，
京城能出口创汇的企业并不多，你再次进到他们的视野里，这时候他们才发现，短短的时间里，你已经做出了那许多产业，我爸他们都不敢相信调查结果。”
“他好几次在家里无意中说起过你，说你很奇特，所以我才去发布会看看，能被他们这些老家伙夸的人是什么样子，你没读过什么书吧？跟文盲差不多......”
张汉东的脸顿时拉下来，董小婉笑着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正因为大家知道你没读过书，才对你更佩服，很多事你就像能提前知道一样，对了，他们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
“什么疑问？”
“你好像一开始就能断定黄伟彦是个骗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按说你和黄伟彦应该是永远不会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才对。”
她每说一句话，张汉东就越是震惊，前面还说黄伟彦的底裤被人扒光，没想到被扒光的人却是自己。
“听我爸说你的事越多，我就对你越有兴趣，我爸甚至断定，照你这个赚钱速度，不用十年，你可能就会成为国内最有钱的人，不知道这个说法你承认不承认。”
她说完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汉东。
“他们太高看我了。”
董小婉又说：“认识你之后，我就决定跟着你，看看你到底能达到什么高度，我爸甚至主动说过，如果你遇到困难，他会出手帮你，尽量把你的首富之路提前一些。”
“所以才有以后的事，当他们听说你在像香江还有好几千万美元的现金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也决定改变以前的做法无条件扶持你，你遇到难题，霍先生他们都是爱国商人，我爸亲自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也很给面子，亲自去了你的公司一趟，给了一个合同帮你平息了麻烦，他们感觉如果给你足够的方便，你在香江很快就能赶上霍先生他们这些做了几十年的人。”
张汉东一直以为自己低调发财，没想到早已经落入有心人的眼里，听到这里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董小婉本来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可是看了他的样子又觉得吃不透，她奇怪地说：“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我爸他们对你没有恶意，我还能帮你处理很多事，今天把话跟你说明白，就是不想让你心里有疙瘩不舒服。”
张汉东想了想说:“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如果是普通人，能接触到这些高高在上的高官，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可张汉东是重生者，他一直对权力保持警惕，害怕自己被人抓起来切片研究，这绝不是什么被迫害妄想症。
“你现在还生我气吗？”小婉认为话说开了，张汉东应该明白自己，说话也直接起来。
“你帮我那么多，我凭什么生你的气？”小婉听到这句话就感觉事情不对，果然张汉东继续说：
“我这里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仙，以后不劳您大驾。”
董小婉气得眼睛竖起来说：“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帮你难道还帮出错来了？”
“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不过真的不需要。”他说完要走，董小婉大喊一声说：“站住，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哪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