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琦哥俩此刻却是直接处于懵逼状态,俩大男人哪经历过这等场面,一时间竟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俩女人在那披头散发的撕吧……‘打,往死里打,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就算你们为了这个穷货打出翔来,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妈’吴蔚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想着,还一边凑到跟前一脸兴奋的来回摆动挥舞着左手,看那架势活脱一副加油助威的样子……正在双雌混战,战况焦灼的当间,打院门外又进来一位,“佩琦兄弟,呀,这是咋了么?二兰咋跟翠芝动上手了么?”
来人又是一位女同志。听见又有女人进来,吴蔚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开口喝道,“丫的,吴佩琦你有完没完?这咋又来一个……”还想再说什么,待扭头看清来人相貌后,却是脸上一喜,上去就把人女同志抱了个满怀,“大姨,你咋才来呀,你还活着呢啊?我可想死你了,大姨!”
他这一句话出口,把满院子的人都整懵逼了,那俩动手撕吧的姑娘也住手不打了,就那么回过头来愣愣的看着吴蔚,和他怀里的女同志……“你把我放开,谁是你大姨,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那位女同志连推带打的在吴蔚怀里挣扎着……还是吴佩牛眼疾手快,赶紧上去一把将吴蔚拉开,“狗蛋儿兄弟,你昨天是不是真的让大丫给吓傻了啊,怎么今儿这么反常,你醒醒,醒醒嘿,哪啥,瑞雪妹子你多担待,俺这一个公社的兄弟他脑子有点问题。”
吴蔚却还是一脸喜色的冲着人家瑞雪女士嘿嘿直乐,那模样活脱证实了他脑子有病的说法。人瑞雪女士却是赶紧整理一下衣着,开口道,“佩牛大哥来了啊 ,他这脑子不好就别让他乱跑嘛,你看这上来就又抱又叫俺大姨的,多吓人,得亏是俺们家大牛跟你们哥俩有远亲,俺给你们哥俩个面子,不跟他一般见识,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得把他打死哇!”
“是是是,对不起,我的错,我回头一定把他看好,这兄弟也是早早没了爹妈怪可怜的,瑞雪妹子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他这一回。”
吴佩牛赶紧跟人陪不是。“行了,俺不怨你,佩牛大哥既然也来了,就一块儿上俺家吃饭吧,俺家大牛昨天在河滩上套住了野兔,肥着呢,正好俺爹和俺妹子也来了,走吧,一起,正好人多也热闹!”
瑞雪女士热情邀请道。吴佩牛还没顾上推辞,他那兄弟却是如释重负的赶紧抢白道,“好好好,大牛嫂子,我们马上过去,二兰,翠芝,你看我大牛哥让我们去他家吃饭,这亲戚里道的也不好驳人家面子,等下回,下回再跟你们去……”“那银霖,咱可说好了啊!不许骗我!”
说罢李二兰扭头狠狠剜了一眼王翠芝,“哼,狐媚子!”
便噔噔噔头也不回的走了。“哼,浪蹄子,专会勾引别人男人!”
王翠芝亦是不服气的冲着李二兰离去的背影骂道,然后一回头又对吴佩琦嗲声嗲气的说道,“银霖,下回你一定要去我家,这么长时间不见,我,我,我怪想你的。”
说罢红着一张脸也是噔噔噔跑出了院子。“看不出来嘛佩琦兄弟,这么招女孩子稀罕,不行俺也把俺妹子介绍给你?哈哈哈,快跟俺走吧,这会儿兔子肉也该熟了!”
说罢利落的一转身,领着仨人就要去她家。一路上七拐八绕,走大街串小巷的,吴佩牛却是拽着吴蔚故意走在了后头,“狗蛋儿兄弟,你今可不对劲啊,这瑞雪妹子家男人可是俺哥俩的远房亲戚,待会儿你可一定不能发癔症给俺哥俩丢人,就算俺求你了!”
“唉,好吧,我这次一定注意!”
吴蔚嘴上保证道,却又在吴佩牛一个不注意间闪进一条小巷跑没了影儿,说实在的,这地方吴佩牛也没来过几回,倒是对地形还不如从小在这长大的吴蔚熟悉,这一下人晃没了影,都不知道该上哪去找,看着前头自己兄弟渐行渐远,便一咬牙一跺脚赶紧跟了上去,心说人没影了也好,就他今天这个状态待会儿还指不定给自己惹什么乱子,反正那么大个人也丢不了,大不了待会儿走的时候再跟别人打听,村里一下来了生人 ,打听一下应该不难。不多时就到了瑞雪家里,她男人看见走在最后的吴佩牛,赶紧热情的上去招呼道,“哈哈,佩牛兄弟,你来一趟可不容易啊,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来来来,快进屋,趁着农闲,今儿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他个一醉方休。”
“哈哈,大牛子你家的酒够不够的吧,别跟上回似的喝的人不上不下的。”
吴佩牛跟大牛打趣着。“够,一定管够,大不了待会俺再让娃们跑着买去。”
大牛是拍胸脯打包票。“那行,那俺跟你今儿就敞开了肚皮的喝!”
俩人热乎真挚的说笑着,并不是那种面上客套的寒暄,可见交情颇深。大牛把吴佩牛兄弟二人热情的让进里屋,又见里屋炕上已经支好炕桌,炕上除了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身边倚着一位模样俊俏清秀的十七八岁少女。大牛赶紧给哥俩介绍道,“这位是俺老丈人,这个丫头是俺娃们的小姨,他们这次下来找俺有点事,瑞雪,赶紧找凳子来让俺这两位兄弟先坐!”
正在这略显拥挤的农家小屋里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又打外面蹦跶进来这么一位,左手上提溜着两瓶酒,右手石膏上也是挂满吃食,嘴里还直嚷嚷,“我说你们走那么快,也不说等等我……”自来熟的径直来到人家里屋,和炕上慈眉善目的老人打个照面,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老人看看他右臂上的石膏,又瞅了瞅自个儿同样打着石膏的右手,倒是没这个自来熟的家伙打的那么夸张,但也是以一种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对方,而那家伙则脆生生的喊了人家老人一声,“姥爷!”
又扭脸看看老人身边的小姑娘,干巴溜脆的喊一句“妈!”
那语气熟练又自然,自然又理所当然……这两句喊的直接把人家父女俩整不会了……吴佩牛一拍脑门,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全完,狗蛋儿兄弟这病更严重了!”
赶紧上去把他跟人家父女俩拉开点距离,岔开话题的问道,“狗蛋儿兄弟你咋自己就找过来了?”
“这咋了,我以前一天跑八趟我能不认得!快,别光顾着说话,帮我接一下!”
吴蔚大喇喇的说道,这么多人一点都不感到拘束,反而跟回了自个儿家一样,“大姨夫,别愣着啦,你那兔子肉呢,快快,赶紧盛出来,这会儿肚子里都没食儿了嘿!”
还大姨夫!此时此刻,除了自来熟的吴蔚,满满当当一屋子人呈现一种诡异而静止的状态,“我说都嘛呢?还吃不吃饭啦!”
“大牛子你多担待,你多担待,这是俺们公社的吴狗蛋,这小子上个月刚被车撞过,落下了后遗症!今儿跟着我来找俺兄弟有点事儿,你们别搭理他,都别搭理他,咱赶紧开饭,许是这大清早匆匆忙忙赶过来他也饿了!估计让他垫吧一口兴许脑子能好点。”
吴佩牛赶紧解释着。“哥,你确定你是跟他挣的钱?你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拿着钱诓我的吧?”
吴佩琦又是质疑道。“佩牛兄弟你这不行呀,他脑子有病得赶紧让他找地儿治病去啊,这领着到乱跑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小子依我看也不算病的太厉害,还知道帮咱买酒买吃食不是,除了认不清人,许是还能治过来!”
大牛下结论道。“是是是,他平时在俺们公社脑子好着呢,又是建厂子又是帮社员们卖青棒子的,全公社谁的脑子都没他好使,许是今儿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受了啥刺激,缓缓应该能好!”
吴佩牛顺着大牛的话头打着圆场。“我脑子没病,别光说着啦,还吃不吃饭了这是!”
吴蔚确实是饿了,抗议道。“好好好,瑞雪赶紧给这位小兄弟盛肉!”
说着话又赶紧跑到外屋搬进来一张桌子,“让俺老丈人跟女人娃娃们在炕上吃,咱在这地下吃,也不耽误咱哥几个喝酒,小兄弟你喝酒吗?”
吴蔚没说话,冲人家扬扬右胳膊,“那行,既然带着伤俺就不劝你酒了,小兄弟你就多吃肉,吃肉伤口好的快!”
大牛本打算起身去拿酒,可一眼扫见吴蔚带来的酒,惊呼道,“好家伙,汾酒,小卖部得卖三块钱吧,这一瓶抵俺挣一年工分的,小兄弟你这头回上门也太客气了吧!”
“我不喝酒,对这玩意儿也不太懂,见小卖部里就这么两瓶最贵的我就买了,想买别的再贵点的也没有,而且就这么两瓶,下回不行我让人从市里捎点好的,这回你们先凑合着喝!”
吴蔚虽是陈述着事实,却把一屋子除吴佩牛以外的所有大人都震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