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佩牛兄弟,你现在可是实打实的万元户嘞!”
瑞雪两口子虽说有些眼热,但也是打心里替吴佩牛感到高兴,再想到大牛这一趟也能跟着去蒙区,以这位狗蛋儿兄弟的出手阔绰来看,其回来之后收入不菲不说,兴许就能搭上狗蛋兄弟这条线,这以后自家的日子想想都觉得有盼头。“唉,承蒙狗蛋兄弟看的起,没想到俺学的这点东西有朝一日还能派上用场,没啥说的,我吴佩牛以后就跟着狗蛋儿兄弟你踏实干了,但有啥事,任凭差遣!”
吴佩牛也是满面红光,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缘故,还是激动的缘故,或者二者皆有。“差遣谈不上,都是自家兄弟,既然有这个能力,能帮衬就帮衬一把,常言道,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一个人再有能耐,身边没有个帮手,那路也走不长远,即便最后侥幸挣下金山银山,那也只是个抱钱空叹的孤家寡人,那挣钱的意义和快乐又在哪里,临了孤零零的一个人,挣下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数着玩儿吗?人啊挣钱各有各的目的,有人挣钱只是单纯为了给老婆孩子花;有人挣钱是为了帮助身边更多的人;有人或许目标大些,挣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和野心;有人目标再大点,是为了什么家国民族命脉之类的,挣钱反倒成了实现理想路上的意外收获;我嘛,只是单纯的觉得,如果未来我的成就或者财富无人与我分享,那我活的既不会快乐,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义!所以佩牛哥,你真别有啥思想上的包袱,咱们首先得是能相处得来的弟兄,才会在一起挣钱,而不是因为能挣钱,才彼此捆绑在一起,这既是我的初心,也应该成为你的初心!哪天你觉得跟着我挣钱不舒心了,你打算离开,我毫无怨言,但到那个时候,我其实挣再多的钱,都没了意义,能为了挣钱把身边的人弄得一个个众叛亲离,还是那句话,我挣这钱有何用?我逼叨了这么多,不管你现在听的懂听不懂,但请一定要记住,时间会把我这番话很好的阐释给你听!”
吴蔚的这番话真的是结合他上一世的经历有感而发,即是说给吴佩牛听,更多的说说给自己听。吴佩牛反复咀嚼了一下吴蔚的这番话,说道,“为了实现目的而挣钱,但不应该把挣钱当成目的,可以这么理解吗?”
吴蔚左手一拍大腿,心道,“对!要不您是我大伯呢,我的这一身本事还不都是你教的,跟您逼叨这么多,还不如您这一句话直中要害,我真特么是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
感慨完便说道,“所以,我眼前的目的就是要包括你在内我所有身边亲近的人都能挣上钱,这钱你还觉得拿的烫手吗?”
“话是这么说,可为啥狗蛋兄弟你把俺当你身边亲近的人呢?咱俩虽是一姓,可早就出了五服,说是非亲非故也不为过!”
吴佩牛问出心中疑惑。“缘分这个东西啊,很神奇,它既包括男女或是夫妻,也包括毫无血缘的兄弟!”
吴蔚还能怎么说,只能扯缘分了,要不然跟人直说你是我大伯,人家今天已经把他归类到脑子有病一类的范畴,再那么说不彻底坐实了嘛!他今天的那些行为实属情不自禁的感情流露,待脑子冷静下来,自己也感觉到有些荒诞,以后可不能这么莽了,所以这到后来即便是心里再别扭,佩牛哥啥的也得乖乖儿叫上了。“哈哈,你这话俺认同,跟你处着俺也不觉得比跟俺亲兄弟差啥,那俺可就却之不恭啦!”
吴佩牛真诚的说道。吴蔚心道“那可不是,您那兄弟惹急了你,你是真敢揍他,印象里您可从没舍得揍过我,连淘气喊您的小名,也是被我爸妈揍!”
“那啥,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回吧,别耽误了去蒙区,腿脚好的都喝了酒,洋车就别骑啦,就让大牛赶车送你们吧,送完也不用回,倒跟着佩牛兄弟直接走了,俺也跟着俺爹和妹子带着娃们回娘家住几天。”
瑞雪把几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嗯,车马走的慢些,咱现在就赶紧张罗吧!”
大牛亦是神情急切道,琢磨着能挣大钱没法不着急。“行,那就麻烦瑞雪嫂子把俺兄弟他们叫回来吧!这回他也跟着俺们走,俺这一去蒙区,还得他给狗蛋兄弟当帮手嘞!”
吴佩牛说道。“好,俺这就去!”
说罢赶紧出门去寻钻了小树林的“没羞没臊”的两人。……待一切收拾妥当,踉踉跄跄的几人先赶着马车上了路,自行车也从吴佩琦那破茅草屋里推过来扔在马车斗里。“行啦,村子都快看不见了,把头扭过来吧!”
吴蔚对他“老爹”说道。“就是,这才刚见面就腻乎上啦?反正牛头沟离着乔家庄公社也不远,想见人家你可以骑着俺的洋车去嘛!”
吴佩牛宽慰着自家兄弟。“哥,你相信缘分吗?”
吴佩琦问道。听他这话,吴蔚却是跟他“大伯”相视一笑!“咋,看着比你那二兰,翠芝的顺眼啊?”
吴蔚调侃道。“去,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
“是,我不懂,那麻烦你把你那撩妹大法传我几手行不?”
“兄弟,这玩意儿吧,学是学不来的,这是天赋!”
吴蔚“……”……待吴蔚回到乔家庄公社,呼啦啦的围上来一圈子人。“狗蛋儿哥,今儿一天跑哪去了?俺到处找不到你!”
二丫。“狗蛋儿娃子,带着佩牛跑哪去了嘛,城里来的人在公社等你一下午!”
王满堂。“狗蛋兄弟,你家那窑俺们帮你收拾好了,你抽空去看下。”
给他干活的刘木匠。“狗蛋儿厂长,原材料厂已经竣工,你啥时候去验收?”
工地上的监工。……吴蔚才出去浪了一天,竟有这么多事儿找上他。“看不出来嘛,这么多事等着你拿主意,我哥还真没骗我!”
吴佩琦说道。“要不找你来干嘛,你哥一走光我一人儿还不得忙死!”
吴蔚说道。先让大牛把马车赶到了公社,马戈壁,张厂长,贾厂长也是满脸急切的迎了上来。“狗蛋儿兄弟,跑哪去了,等你一下午!”
张厂长说道。“张厂长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您找我不会先往公社打个电话,我让老马接上我去找您吗,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吴蔚问道。“这次我跟老贾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张厂长脸上既兴奋又期待。“走,咱里边说!”
吴蔚招呼几人进到公社办公室,门已被王满堂找人修好。“是这样,这眼看着青玉米就快过季,可我跟老贾又觉着这买卖实在是不错,想过来问问狗蛋兄弟你,看有什么法子秋冬季节也能继续干这个买卖。”
没办法,这个玩意儿太挣钱了,民以食为天,根本就不愁销路,而且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的收入,就超过了各自厂子一年的盈利,于是两人一商量便颠儿颠儿的跑来找吴蔚,哪怕枯等了一下午,也没半点怨言。“让我想想啊!”
吴蔚刚坐下,马戈壁便把烟递了过来“丫的,谁再说我们老马没眼力劲儿我跟他急!”
吴蔚心里给了老马一个大大的赞。“想反季节干这个事儿嘛就得需要冷库,要不然无从谈起!”
吴蔚吸了一口烟,吐着烟泡说道。“冷库?除了食品厂哪也没这个玩意儿啊!”
贾厂长说道。“哦?贾厂长你确定食品厂有吗?”
吴蔚确认道。“有,而且规模还不小嘞,食品原材料保鲜,成品冷藏啥的根本离不开这玩意,也刚建成投产没几年,还是用的什么小日子的技术,能耗小不说,制冷效果还好,保鲜,冷藏,冷冻区域配置的也合理,就是丫的食品厂生产出来的那个破面包根本没人买,喂狗狗都不吃,一直在那闲置着,可惜了的。”
贾厂长介绍道。“哈哈,这样啊,那咱就按着牙膏厂那个套数来吧!”
吴蔚笑着说道。“你是说承包?”
张厂长也是眼前一亮,“狗蛋儿兄弟你继续说说,咱们怎么个承包法!”
“当然是咱们三家共同承包,我,你,贾厂长,由咱们三个以个人的名义承包,然后把食品厂更名为鲜食玉米加工厂,由加工厂出面统一收购察北市辖区内社员们手中的青玉米做深加工保鲜处理,然后你们矿机化工也好,工艺品厂也好,再从加工厂批发出深加工后的玉米按原来的方式销售,所得的利润也还各自算你们自己厂的,而加工厂所生产的保鲜玉米,既可以给你们两个厂供货,也可以独立对外批发,所得利润由咱们三个平分,我说的有点绕,你们能明白这意思吧。”
吴蔚说出他的想法。“明白,就比方说加工厂按一毛钱的价格收上来社员的玉米,做保鲜和包装处理后,刨去各种成本,再按合理的利润价格卖给我们两家,我们还是像原来一样该怎么卖怎么卖,所得利润还是归我们各自厂里,而加工厂呢,既可以把货卖给我们,也可以卖给别人,是这个意思吧!”
张厂长把他理解的说出来道。“这样挺好啊,等于说加工厂挣的钱是咱个人的了,不用像咱现在挣的钱都是归公家,咱顶多挣个工资和奖金。”
贾厂长说完也是眼前一亮。“对啊,等于说咱既给公家挣业绩,又给自己兜里挣利益!这样里子面子都有了。”
张厂长越说越兴奋。“然也,不过这里边的度你们自己把握,犯法的事咱坚决不能干,该交的税一分不能少,我劝你们二位大厂长也别因为自己的利益干出损公肥私的事,咱只挣自己该挣的钱,这其中涉及到的各种国家法律法规政策你们也要及时了解,千万别让人抓了把柄揪了小辫子,挣钱咱就挣干干净净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