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真拿霍勇没辙了吧？”秦音儿满肚子气地问穆钰，“他都杀了多少人了？如果真的把他送到官府，我就不信官府查不到一丁点证据！”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许婷那样？”
“但是我认为如果真的要调查，未必什么都查不到。”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官府默认和他们是一起的。你可以去报官，官府也会派人来调查，但调查的结果肯定是霍勇无辜。”
秦音儿闭上眼睛运气。
“不过你也别想着私自处置了他。”
秦音儿的眼睛突然睁开。
穆钰正盯着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还想像上次那样，你还是打消这个心思吧。”
“为什么？如果霍勇不在了，或是霍勇失去了管事的能力，那他就不能再继续管他的生意了吧？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能代替他的？他不是还有几个兄弟，这既然本来就是他们的家族生意，一个霍勇废了，他的兄弟们也能再上来吧？”
“那你知道他的兄弟都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不知道。
穆钰合上手里的书说：“我这么和你说吧。霍家的生意之所以现在全部都在霍勇的手里，是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能力。霍家的确还有几个兄弟，但是霍勇的那几个兄弟不然就是游手好闲，不然就是对做生意没兴趣，再不然就是只知道习武、读书，家里的事一概不管。”
“这又是为什么？人家都是一家兄弟来争这一个生意，他的兄弟怎么没有一个人和他争？”
“你看看霍勇这个样子，谁敢和他争？更何况霍勇是霍家嫡长子，霍夫人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其他儿子都是霍老爷子的妾室所生，都是庶子，庶子本身就没有资格沾他们家的生意。”
“这么强势？”
“你别看你之前见那霍夫人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实际上那霍夫人的来头可不小。霍家的漕运生意之所以在霍老爷子那一辈更上一层楼，少不了霍老夫人娘家人的帮助。霍老夫人的娘家人不是当官的，也不是做生意的，他们是江湖上的人。所有人脉都是从霍老夫人这给的，所以他们家的生意也只能是霍勇来做。”
“嚯，难怪这霍勇这么为非作歹。”秦音儿冷笑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了霍勇。虽然他这人没什么本事，但后台的确不一般。”
“他母亲的娘家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混迹黑白两道。漕运原本也是非常危险的生意，如果在江湖上没有打点，出事也是迟早的。他们家能做得这么好，全都仰仗了霍老夫人的娘家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秦音儿扶额。
这情况确实很难办了。
“而且现在霍勇这样，怕是也已经惊动到了霍夫人的娘家。如果你再去动手，到时候被那些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秦音儿寻思着自己也是江湖里的人，而且她还是琅音阁阁主，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清音夫人。
如果她真的用自己的身份和霍夫人的娘家人对抗，倒也不好说谁输谁赢。
“你知道霍夫人的娘家人是谁吗？”
穆钰摇头：“这就不知道了。”
“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我还以为穆将军你英明神武……”
“我的确英明神武，不过江湖上的事我不是很了解。更何况在这之前我们和霍家也没什么交情，我也没必要去费力调查他们。”
“好吧，我知道了。”
“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秦音儿无语地耸肩：“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你不是把我所有能做的事都给否了吗？那我怕是只能在家里生气，眼睁睁地看着霍勇继续杀人，眼睁睁地看着更多无辜的人被霍勇杀害。”
“你也不必如此心灰意冷。”
“那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只要有许婷，我们就可以指证他。虽然不是现在，但至少这也是能扳倒他的最必要的条件。”
“而这还是最不重要的一个条件。”
“但是如果没有许婷，真的找到机会我们也一样不能动他。”
“相公可真是乐观，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会把事情想得那么长远，我只想速战速决。”
秦音儿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秦音儿挑眉道：“相公不必这么紧张。既然不能动霍勇，那我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比如？”
“流言蜚语最是伤人于无形。我二姐现在可被流言蜚语困扰得很厉害，既然如此，那霍勇也不能闲着。”
……
“阁主的意思是？”
“咱们的人那么多，想把这些传言放出去应该不成问题吧？”
胭脂颔首道：“当然不成问题。可是这些传闻现在在外面已经有人在谈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经过外面的传闻加工出来的。而且外面现在也只是零星几个人在谈，我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传闻，甚至连小孩子平时玩耍的时候嘴里说的歌谣都是有关这个传闻的。我要闹得人尽皆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霍勇的真实面目。”
“但是这样对霍勇能有什么影响？”
“霍勇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更何况就算他不要面子，他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吧？别的传闻他可能觉得无所谓，但如果他不行的这件事说出去，他身为一个男人的脸面就全都丢光了。至于其他传闻……那些传闻主要是说给外面的那些姑娘听的，希望大家听到这个传闻都不要再送上门去了。”
“您说的有道理。”
“还有，派人随时盯着霍家的动向，如果霍勇还对哪家的姑娘动了心思，一定要在那姑娘进门之前拦住。总而言之，所有霍勇想要的女人，我们都要想办法破坏。只要没人再进霍家的门，那就不会再有受害者。”
“我明白了。”
“另外你回去让齐玉放出风去，就说清音夫人盯上霍勇了。”
“您要用清音夫人的身份动手？”
“动手倒不至于，至少先起到恐吓的作用吧。”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