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在知道她是琅音阁阁主之后,他的反应比当时顾盛衍知道的时候还要夸张。
楚玦先是愣住,之后就直接站了起来。
可他才刚从昏睡状态清醒过来,现在身体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这突然一站起来,身体一瞬间没撑住,所以就又倒了回去。
“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本宫!你怎么可能是琅音阁的阁主?你分明就只是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怎么了?太子殿下这是在歧视我的性别?”
“但是……”
“把您救出来的就是我的人,倘若我不是琅音阁的阁主,谁还能有这样的能力?”
“能把本宫救出来的人有很多,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又或许这是穆钰的人!总而言之就不可能是你的人!”
“随便太子殿下怎么想,反正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办法。”秦音儿不以为意地说。
可秦音儿越是表现出这种不在意的样子,就越是让楚玦觉得这是真的。
“你难道真的是琅音阁的阁主?”
“我刚才就已经回答过你了啊。”
楚玦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凭什么啊?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能成为琅音阁的阁主?你有什么本事吗?”
“我要是没有本事,你又怎么会在这?”秦音儿反问。
楚玦顿时无语。
“不过我到底是谁对你应该没什么影响吧?不管我是谁,你都是南阳国的太子,我的人把你解救出来,我也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吧?”
“又不是你救的我!”
“可救你的人是我的属下。”
楚玦把头转过去,不愿意再说话。
“罢了,我看太子殿下现在也挺忙的,那就不打扰你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
“离开?”秦音儿打量了楚玦一眼,“好办啊。我又没囚着太子殿下,您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那本宫现在就想走!”
楚玦又要站起来,不过这次他也只是稍微尝试了一下,很快就又倒了回去。
“我能理解太子殿下这种想离开的心情,但现在您这种情况……恐怕不太方便。不然太子殿下就先勉为其难地在我这休息两天,等身体休息得差不多了之后再离开?”
“可是谁知道你这几天会对我做什么?万一你要在这时候对我不利呢?”
“我要是真想对你不离,那早就动手了,何必先把你带回来之后再说?我让人直接在外面把你杀了不是更好吗?”
楚玦这人谨慎又多疑,以他这个身份来说倒也合情合理。
“你把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吗?你想对我做什么?”
“那就看你想做什么了。我们这琅音阁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你能进来也算是你的运气,不过我还是劝你不要在这随便走动。这是我给你安排的房间,你只要一直在这,哪儿都别去就行。如果你到处乱跑,因此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你是在威胁本宫吗?”
“威胁?”秦音儿大笑着说,“我可真是冤枉啊!这也能变成威胁吗?我又没找你要什么东西,这也能算威胁?”
“可你不肯放我走!”
“我可以放你走,只是你真的能走吗?”
秦音儿打量着楚玦,楚玦不死心,坚持要试着站起来。
显然,他的尝试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楚玦说到底也还是得认命。
他知道这会儿自己的确走不了,那就只能忍着。
秦音儿让人去给他送了些吃的,不过听说他非常谨慎地要用银针挨个测试,确定没有毒之后才敢吃。
“楚玦的谨慎的确很有必要,但是他在我面前谨慎就没什么必要了。我要是真想对他下毒,还需要从饭菜入手吗?那从空气中下毒,他也照样发现不了。”
“那你要和他说吗?”
“当然不要。我这么说万一把他给吓出什么问题来,那可就麻烦了。就让他老老实实地继续留在琅音阁,不乱跑就行。我也加强了人手,找了几个人去盯着他。如果他想跑,刚好也能及时制止。”
“嗯。”
“你说楚玦现在在我们手里,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把这件事告知陛下。”
“现在就告诉皇帝?”秦音儿蹙眉,“是不是太早了?而且我之前进宫可不是很愉快,这次万一再进宫把他给得罪了怎么办?”
“你得罪陛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陛下大概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要是带楚玦回去,我觉得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好。”
“你?你就要这么出现在大家面前了?”秦音儿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还是先把自己藏好,等之后找到机会再说。虽说陛下一直都知道你还活着,但其他人不知道。如果被宫里的哪个宫女太监看到,然后把这件事说出去,恐怕会造成很多麻烦。”
“无妨,都这时候了,还需要在意这些吗?”
“当然需要。皇帝也没有那么愚蠢,现在老头子八成还在皇帝手里,我们做的每一步都务必谨慎。你现在是我们手里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你是不能出现的。”
“可你……”
“无妨。就像你说的那样,反正我也得罪他很多次了,倒也不差这一次。”
……
“什么?你找到楚玦了?”
“没错。”
秦音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司诀。
“就是他,是他找到的楚玦。”
“那太子现在身在何处?”
“陛下放心,太子现在正在琅音阁里调养身体。”
皇帝打量着司诀说:“你是在哪里找到的太子?”
“西黎国。”司诀淡淡地说。
“你竟然跟着太子到了西黎国。所以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西黎国,这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了阁主的命去找回太子,至于其他……我都不清楚。”
“你当真不清楚?”皇帝眯起眼睛问,“你到底是真不清楚,还是在朕面前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是真不清楚。”
皇帝的眼神还是带着探究,像是非得把司诀的真话给逼问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