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要盯着淮王的人太多了，没人能确定这次盯着淮王的人是谁派出来的。”
“反正肯定不是我。”秦音儿想了想又说，“应该也不会是顾盛衍，毕竟顾盛衍都已经在我们这了，他都不能发号施令，不具备这个能力。而且他现在算是我们的人，他应该不会对淮王怎么样的。”
“也不好说。他不是我们的人，他现在只是需要我们，算是有求于我们而已。”
“可是从关系来说……”
“你觉得顾盛衍是那种会在乎关系的人吗？”
听穆钰这么说，秦音儿竟然无言以对。
“不行，我这就去问问顾盛衍。如果真是他做的，那应该还算好办，只要让他把人撤走就好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他，那……”
“那就去调查到底是谁。总之现在先用排除法，排除一个是一个。”
不等穆钰说话，秦音儿就直接冲了出去。
“顾盛衍，你有没有派人跟踪淮王？”
顾盛衍正休息着，猛地被她这么一问也愣住了。
“你说谁？”顾盛衍反应有些迟钝地说。
“淮王，楚黎。”
顾盛衍无奈地闭上眼睛说：“我人都被你们关到这来了，你觉得我还能抓谁？”
“这我也知道。所以我来问你你有没有让你手底下的人这么做。”
“我手底下的人不是都被你给抓起来了吗？”
“这么说也没错……”
“我对你们那个淮王没什么兴趣。”
“真的假的？”秦音儿眯起眼睛盯着他，“楚黎可是个很有前途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有一个楚玦，我觉得淮王才应该是太子。”
“只可惜你们这个淮王不得陛下的宠爱，皇位也始终到不了他的手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真没派人去盯着他吗？他手里有兵，你也许是为了他手里的兵……”
“他手里是有兵，但是这么长时间他也迟迟不动，就说明虽然他手里有兵马，但数量不多。因为他手里人手不够，所以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也就是说他虽然身为淮王，手里也有着兵符，有用处，但作用不大。你说这样的人对我能有什么用？我也很忙，我盯人也要盯着有用的人不是吗？”
“行吧，那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
顾盛衍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你们那个淮王出事了？”
“说是被人盯上了。他送了一封信过来，他说他那边情况有变，不能再往回走了，不然他怕泄露了自己手里的兵马数量。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手里的确有一支队伍，但那只是用于增援，不具备直接打的能力。我现在就在想到底还有谁会盯着他，会是你们北越国的其他王爷吗？”
“我倒觉得你可以把眼光放得更长远一些。”
“长远？还能多长远？”秦音儿疑惑地问。
“如果你只把目标放在北越国上，恐怕你很难破了你眼前的难题。”
“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北越国朝别的地方看？那……”秦音儿想了想说，“难道是西黎国？”
顾盛衍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我本来还以为你很聪明，但现在看来……”
秦音儿撇嘴说：“你还能不能行啊？你都已经在我们这被关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如此不老实！你快说！知道什么就说！”
“我一直以为你的头脑活跃，能把一切都想通顺，却没想到连这点小事你都想不出，我确实有些失望。”
秦音儿瞪着顾盛衍。
“你少来！你别在这故弄玄虚的。你知道什么都赶紧说，别在这吓唬人。一看到头来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说了半天都是唬人的。”
“你就只知道往其他地方想吗？你当真不考虑想想你自己身边的人？”
“我自己身边？”
秦音儿想了想才说：“你说是南阳国的人在盯着淮王？”
“极有可能。”
秦音儿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觉得是谁？”
“我不知道。南阳国的人都很可疑，不过你经常和他们那边的人交流，你应该比我了解才对。”
秦音儿一边想着一边念叨着说：“南阳国可疑的人可不少。一边是刚找回来的太子，另一边是一直在宫里坐镇的皇帝。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加起来可确实等于千军万马了。”
“你知道就好。”
“但是太子现在就在我们手里。而且我们的人是从西黎国把他找回来的，既然如此……那他应该没有可能再派人盯着淮王吧？”
“如果你的人可靠，又如果你的人确定盯得很紧，那应该没什么可能。毕竟我也和那个楚玦打过交道，虽然没有直接面对面，但我还是可以确定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这样的废物是不可能想到那些法子的。”
“那就只能是皇帝了。可淮王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他不想让淮王当太子，那也不至于……”
“可他只是派人盯着淮王，并没有下令杀人。”
听顾盛衍说完这一通，秦音儿也的确豁然开朗了一些。
“当然了。你们的皇帝能对自己的亲弟弟下狠手，也不一定就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狠手，更何况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儿子。”
“……”
“顾盛衍，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了对吧？”
顾盛衍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说什么呢？”
“我们不是都已经坦诚相待了吗？”
秦音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顾盛衍。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关系……”
顾盛衍轻笑一声说：“抱歉，我这个人不徇私。”
“我也没让你徇私。”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一起合作？”
“合作？”顾盛衍摇头，“难。”
“为什么？我们的目的不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我的目的是先拿到北越国的皇位，然后再灭了南阳国。”
“所以你是想把这两边都给吃了？”
“不然呢？”顾盛衍反问。
“你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点？这人可不能一口就吃成了胖子，你就不怕你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