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仗？”楚玦一愣，“这么快吗？”
“虽然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但陛下还是很担心接下来的情况。殿下你说，你是想请求陛下原谅的，可你找什么时候不好，非要在陛下最发愁的这段时间过去，这不是让陛下的心情更糟糕吗？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可，可我也许可以为父皇分忧呢？”
司诀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属下不相信殿下，殿下您自己相信自己吗？”
楚玦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很要面子地说：“当然！之前你给我带来的那些书我全都看了，这段时间我已经把那些书给翻了好几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你随便问我，我都能接上下一句！你要是不信，那你现在就可以考我！”
楚玦见司诀没有动作，就主动去桌子上把书拿了过来硬生生地塞给司诀。
“你看，你看这些书都被我翻成什么样子了……你看了就知道。”
司诀把书接过来，然后漫不经心地放在一旁。
“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只要你问了我一定能回答上来！”
“可是治国和带兵讲究的都是策略。你虽然把书本上的东西背下来了，但真到了战场上你当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司诀说完这话楚玦又懵了。
“看殿下现在的表情，想来是不可能了。”
“但是我可以努力啊，人不都是在学习中逐渐成长的吗？你们不能不给我机会……”
“之前陛下给过您机会，您也没成长啊。”
楚玦一听这话彻底崩溃了。
“司诀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可能再被父皇信任了？”
司诀没说话。
“可我问你，如果父皇不把皇位给我，那他还能把皇位交给谁？虽然我不应该这么说，但父皇除了之外确实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父皇没有别的选择！”
“你错了，陛下已经找好了人选。”
“有人选了？到底是谁？是楚黎？”楚玦说完了之后自己摇头，“不，不可能！不可能是楚黎！楚黎根本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怎么可能把皇位给他？”
楚玦后退了几步，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所以父皇宁可把皇位交给别人的儿子也不肯交给我？父皇就这么看不起我吗？就这么看不起我！”
楚玦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往外扔。
司诀见状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门一关上，司诀就对旁边的小太监说：“这人留着也没用了，弃了吧。”
“您的意思是动手，还是……”
“不必动手，让他自生自灭即可。”司诀又回头看了一眼，“看他现在这样子应该也撑不了多久。这段时间不用给他送吃的了，送了他也未必吃。适当地送一些水，看看他到底能熬多久。”
“是。”
深夜，皇宫里突然失火了。
司诀正在休息就听到外面的吵嚷声，他马上起来查看外面的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司诀抓来一个小太监问。
“走水了！走水了！”
小太监一边指着一个方向一边说。
司诀看过去，那边的确已经是浓烟滚滚。
“那个方向是……”
“是太子的寝宫。”小太监说完之后又愣了一下，“是，是前太子。”
“哦，不重要了。”
司诀放开小太监，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出去救火，司诀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去见了皇帝。
皇帝现在躺在床上看上去病恹恹的，司诀一去，在皇帝身边照顾的太监就退下了。
皇帝睁开眼睛看着司诀。
“外面是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走水了而已。”
“走水了？什么地方？”
司诀笑着说：“我跟您说，您千万可别着急。”
听司诀这么说，皇帝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是前太子的寝宫走水了。”
“你，你说什么？”皇帝激动地喘起了粗气。
“我就说你别着急，毕竟你就算着急也没用，你人在这里难道还能出去救火吗？”司诀轻笑道。
“是你，一定是你！”
“你错了，这次不是我。我下午的时候才刚去探望过楚玦，他那个时候看上去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大概就是得了失心疯那样。而且他的脸颊凹陷，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吃东西，就像是个骷髅。现在起了火，想来是他自己觉得了无生趣，然后就想一把火给自己一个解脱。”
“司诀！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了，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楚玦？他可是你的亲兄弟啊！”
“亲兄弟？未必吧？别说我不认他，他肯定也不会认我。这一切都是你当年造成的，现在所有人都要承受这个结果，这就是你作的孽。”
“既然你都已经动手了，那你也把我杀了吧！”
“那不行，我要是杀了您，那我可就是弑父杀君了，这种事我不做。”司诀帮皇帝盖了盖被子，“你也别着急。楚玦是你的儿子没错，不过我也是，虽然我个人不想认，你可能也不想认。但是不管怎么说，你的骨肉还是有一个留在这世上，你应该高兴才对。”
“有意义吗？像你这样的骨肉，我宁可没有！”
“都这时候了，您说这些气话也毫无意义。您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让自己以后的日子里过得更舒坦一些，免得让人觉得我虐待您。”
司诀顿了顿又说：“哦，倒也不会。现在在文武百官面前，我就是您最信任的人，也是把您照顾得很好的人。在别人心里，我这个做侍卫的可是比太子还要可靠得多。”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还有什么好说？”
“也不算达到。我的目的不只是得到皇位，我的目的是让你看着我慢慢抢走你的一切，让你慢慢失望、绝望，我想让你变得和楚玦一样，你们是父子，你们也应该有同样的体验。不过我知道你没有楚玦那么脆弱，所以我打算再和你继续耗一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