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撇子咬破手指,在孙先生的尸体上画起符来,不多时,收了手,对着陈风说道,“完工!”
随后,把白布盖到了孙先生脸上,太平间内安静的可怕。
陈风只感觉手脚冰冷,似乎多待一阵子,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能凝结成冰似的,目睹了左撇子做完一切后,陈风连忙说道,“我们赶紧走吧!”
左撇子点点头,和陈风一起出了太平间的门。
门一打开,一股阴风吹了进来,一阵冷意刺入骨髓。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陈风和左撇子的脚步声。
二人向着电梯走去,走到了一半,左撇子取出一根烟,刁在嘴里,脚步一顿,一拍脑门,转头对着陈风说道,“呀!我的打火机落在太平间里面了!”
陈风有些无语,就听左撇子嘿嘿一笑,对着陈风说道,“你去帮我取一下吧。”
左撇子的笑容,在陈风看来,格外狰狞,妈的,不就是个打火机吗?少抽一根烟能死?
但是转念一想,毕竟自己还要指望左撇子帮忙,反正这么一件小事儿而已,跟他的小命相比,压根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陈风转过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硬着头皮向太平间的方向走去。
太平间的门,被打开,又是一阵冷风,陈风咽了咽口水,向着孙先生的尸体旁边走去。
很快,他看到了左撇子的打火机,静静躺在地上,陈风顿时一喜,迅速过去抓打火机。
在他抓住打火机的一瞬间,一只手从床底探了出来,住处了他的手腕,手腕上的触感,冰凉,刺骨,陈风瞳孔一阵收缩。
啪嗒一声,打火机掉在了地上,陈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紧接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吹掉了那些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那些躺在床上的尸体,纷纷坐了起来,这画面实在是太过惊悚,吓的陈风魂不附体。
陈风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走廊里,左撇子捏着手中的烟,见陈风久久不出来,不由得有些焦急。
良久,左撇子冲向了太平间,太平间里很安静,一个个尸体上,都盖着白布。
“陈风?”
左撇子叫了一声,屋里哪里有陈风的影子?
他亲眼看见陈风进来的,怎么转头就不见了呢?
二十张床,每一张都规规矩矩的摆放着一具尸体,压根没有空床,左撇子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年纪大了记错了?还是刚刚出现了幻觉?他明明记得好像有一张空床位!这会儿怎么又不见了?
左撇子有些不解,准备出门查看,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停住脚步。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他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具穿着鞋的尸体。
那个鞋子的款式,有些熟悉,不就是陈风穿的鞋子吗?
左撇子僵硬的转过身,缓缓向着那具穿着鞋的尸体走了过去。
白色的布,盖住尸体的脸,左撇子缓缓伸出手,去揭那白布。
白布揭开的瞬间,左撇子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陈风?”
床上的陈风,脸色苍白,双眸紧闭,仿佛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左撇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探了一下他的呼吸。
幸好,还有气,左撇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让陈风再回来取打火机,他明明知道这个太平间有古怪的,大不了少抽两支烟,或者再买一个打火机就好了。
左撇子不知道陈风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暗暗的为自己刚刚的做法感到深深的自责。
不多时,左撇子扶起床上的陈风,让他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颈上,白布被扔到了一边,他就那么扶着陈风,亦步亦趋的走在走廊里。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左撇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背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左撇子转头,发现空旷的走廊里,什么都没有。
到了电梯旁边,左撇子按了电梯的上行键,电梯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显示停留在负一楼。
过了能有五分钟,左撇子暗骂了一声,决定走楼梯。
左撇子扶着昏迷的陈风,刚走出两步,走廊里的灯,开始一阵狂闪,紧接着,左撇子看的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是一个女人,脸色惨白,嘴唇鲜红,正是被陈风撞的掉在地上的那具尸体!
“滚开!”左撇子大喝一声,随即开骂。
听说,遇到脏东西,有的时候骂人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恶鬼怕恶人。
但是,并不是每个鬼都怕这些的。
比如,眼前这个,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左撇子面前。
左撇子扶着陈风,没有办法施展全力。
女人血红的指甲,向着左撇子的眼珠子抠去……
指甲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左撇子一只眼,鲜血淋漓,在女鬼指甲触碰到他眼睛的瞬间,左撇子的攻击也如约而至,带着霸道气息的一掌,直接拍到了女鬼的腹部。
女鬼尖叫一声,倒飞出去!
左撇子带着陈风来到了楼梯间,正要往上走,楼梯的拐角处,刚刚的女鬼扭动着四肢,迅速向着左撇子爬了过来。
左撇子左眼流血,眼睛显然是保不住了。
这女鬼实在是太厉害,就连他都招架不住了。
“老头子这条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保证,放过这个年轻人。”
左撇子说着,把陈风放到了一旁,做好了和女鬼同归于尽的准备。
“老东西,这可由不得你!”女鬼声音尖锐的,带着几分得意的,向着左撇子扑杀过来,就在左撇子准备以肉身相搏之时,一阵力道猛然将女鬼弹出去,消失在不远处的墙面。
左撇子转头,只见孙先生对他露出笑意,“你们走吧,这里有我。”
说完,孙先生消失在宣传,左撇子对着孙先生消失的地方,说了句,“谢谢。”
左撇子扶着陈风,走上了楼梯,焦急的对着医院前台说道,“挂号挂号!”
第二天一早,陈风在病房的病床上醒来,左撇子就躺在他的隔壁床。
“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