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长老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柳幸川!老夫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再不放开这个魔女,别管老夫亲手清理门户!”
见柳幸川不为所动,他生气的祭出雷法鞭。
雷法鞭一出,通身交织着紫光雷电。
“你放不放!”夜大长老狠厉的一鞭子重重地朝着柳幸川抽去。
夜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雷法鞭是夜族用来惩治弟子的一种手段,被打中的人会全身麻痹不能动弹,四肢百骸乃至三魂七魄都会受到触电般的剧痛。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他从小挨到大的。
每次挨上这么一鞭子,他得在床上躺三个月。
眼看着雷法鞭要落在柳幸川和他怀中的白夭身上时。
柳幸川反手一把拽住雷法鞭。
紫光雷电迅速缠绕上他的手掌,直接就把他那骨节修长的手指电得黢黑。
柳幸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攥着雷法鞭冷冷看向夜大长老,“我敬你是长辈,不要再得寸进尺。夭夭有没有罪,等黑无常来了,真相就能大白。”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资格审判夭夭。”
夜大长老脸色一沉,“你——!”
夜德运愤怒道:“师父,这小子冥顽不灵,包庇罪人,不配做我们夜族的族长!”
夜大长老表情沉重的看了一眼柳幸川,最终挥手,“好,那就等黑无常来。”
张丰冷笑道:“阴差永远不会踏足一线天境内,夜族长该不会只是想拖延时间吧?”
“一个小时内,如果黑无常还没到,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柳幸川淡淡的说道。
张丰嗤笑,“就怕你一个外界来的废物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夜德运气笑了,连说三个好字,“我计时了,如果一个小时内黑无常没有出现的话,柳幸川你得和白夭一起站上审判台,接受雷霆审判!”
柳幸川抬眸,眼神锋锐却无比坚定,“好。”
好个屁啊,到时候他当然是第一时间抱着夭夭跑,不计一切代价也要把夭夭送出一线天。
他眼神晦暗的看向身侧的那把剑。
这把剑是在神墓里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也很听他的话,就算他没学习过御剑,这把剑也能稳稳的载着他飞行。
所以他相信,到时候真打起来的话,他就让剑把夭夭送出一线天。
张丰看了眼手表,也开始计算时间。
“注定死路一条,还浪费大家一个小时的时间,呵。一个小时后你俩都得死!”
他一声冷笑,故意给柳幸川施加压力,“还有59分钟啊。”
在所有人看来,别说一个小时了,就是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冥界阴差都不会踏入一线天的境内。
所以,这场一个小时的等候,注定只是一个天大笑话!
岂料,张丰话音刚落。
广场的正中央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瞬间,审判广场阴风大作!
夜大长老似乎感应到什么,老脸顿时一变,刚刚坐下就惊得猛地起身,朝着黑色漩涡里看去。
“是阴阳路!”
此话一出,所有人慌了!
无论是看热闹的还是受害者家属们,吓得纷纷离它三米远,生怕被卷入阴阳路里。
张丰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色漩涡越转越大,一种不安的预感浮上心头。
“不可能……”
“他只是外界的一个废人,怎么可能真的把阴差召来了?”
“而且还是打电话召来的??”
他从来没听说打电话就能把冥界阴差请上来的!
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柳幸川也看到了底下的变故,他知道黑无常一定会来,但意料之外竟然会来得这么快,他也就挂断电话三分钟不到而已。
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看着那个漆黑如深渊般的黑洞里。
只见一位身宽体胖,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一脚踏出阴阳路,他一现身,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瞬间笼罩整个九幽城,所有人刹那间如坠冰窟,冷得灵魂都在打摆子!
夜大长老看着他戴的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字,神情猛然一震,再也淡定不了了,急匆匆就从审判席奔下来,“八爷!”
他虽然没有见过黑无常,但是族记上有关于冥界的一些记载。
记载有写,地府的鬼差里文武判官排第一第二,牛头马面排第三第四,枷爷锁爷拍第五第六,排名第七第八的是黑白无常。
阳间修士们会亲切的称他们为七爷和八爷。
黑无常就是八爷。
披着黑无常小马甲的夜渊一出现,冰冷目光环顾广场寻找白夭的踪影,然后就看见柳幸川抱着她坐在高高的审判台上。
“他怎么也在这?”夜渊微微皱眉,刚要上去。
夜大长老直奔过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八爷你好!”
夜渊:“……?”
他冷冷推开碍事老头,身形瞬移到审判台上。
蹲下,伸出手覆在白夭的额头上,感应到她没事后,他松了口气。
原来小白的元神被束缚住了,这倒是不难……
柳幸川幽暗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黑无常’的一举一动,眼眸微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拆穿他。
夜渊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审判台下的所有人,“是谁往她身上泼脏水的?站出来。”
张丰紧紧盯着阴阳路里,见没有别人出来,顿时怀疑这个浑身黑漆漆的男人不一定是黑无常,可能是柳幸川派来的其他修士假扮的。
他站出来,一脸嘲讽:“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黑无常!因为冥界阴差根本不能破坏协议,踏足一线天!”
“如果你是真的黑无常,那你可惨了,一个阴差胆敢为了一己之私违抗冥帝的命令,你难道不怕冥帝降罪于——啊!”
张丰话音未落,一条冰冷刺骨的勾魂链瞬间贯穿他的肉身。
他两眼瞪大,锋利的勾魂链绞得他皮肉剧痛不已。
让他感到最恐惧的是,他竟然清晰的感觉到灵魂在被生生剥离肉身啊!
“你怎么会——”
夜渊随手一拉,张丰的魂魄直接就给勾出来了,狠狠摔在地上,他的魂体竟然呈现血淋淋的外表,一看就是被勾魂链生绞过,可想而知有多疼了!
这一刻。
全场噤若寒蝉。
所有人呆若木鸡,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审判广场静谧得连一根针掉下去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夜渊漫不经心的轻笑,冷酷的目光环扫全场,冷厉无情。
“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