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原封不动的把这话告诉她，“这一年多来，老夫看你并不知道恶元灵的存在，也就没有告诉你。”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告诉你也无妨了。”
“小白夭，你有什么打算么？”
白夭轻轻一笑，“顺应天命呗。”
妖王脸色一变：“顺应天命？那你不就彻底消失了？”
“消失对我来说并不可怕。”白夭淡然道：“我活了很多年了，逍遥快活的日子我一直在过，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和小川好好在一起过。
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妖王看着平静的她，只觉心口一疼。
“丫头，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在做准备么？”
“你特意培养那三个小不点，又建立了新的龙脉，你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白夭也不打算瞒他，直截了当道：“冥界已经有崩塌的迹象了。”
妖王老脸一变，“这么快？夜川算过距离大劫来临还有十年的时间啊。”
“劫数变化莫测，不管推迟多久，早晚都会来。”白夭说道：“不出我所料的话，近期会事故频发，一定会有恶鬼逃到阳间作恶，这些恶鬼被关在地狱很多年，怨气冲天，比阳间那种恶鬼要强很多倍。”
“我时间不多了，老头啊，等我离开这里后，你出来吧，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白夭说着，取下那幅画，将妖王的封印解开。
他以后也自由了。
妖王皱眉：“你要去哪？”
“我要去见她。”白夭定定道。
她现在元灵太弱了，也算过根据冥界坍塌的速度来算时间的话，她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准备无上功德了。
而且，另一个自己也在无形中压制着她。
与其等她出手，不如她主动出击。
妖王又惊又怒：“你这不是胡闹吗！你现在弱成这样，去找她不就直接被她给吞噬了？！”
“她存灭世之心，把你吞了，她就更肆无忌惮的毁灭世界了啊丫头！”
“你没有和她抗衡的力量，不许去送死！”
妖王严肃斥道。
白夭扑哧笑出声：“以前我把你辛辛苦苦种植几百年的小菜地都给薅干净了，你都没气成这样。”
“丫头，你在老夫心里就像是亲孙女一样，老夫不许你去作死！”
白夭笑了：“可是，就算我不去见她，她日渐强盛的力量也在隔空影响着我。”
“不出半个月，我会被她完全压制，吸收干净。”
“而她，将在三年之内冲破业障深渊，出来祸世。”
“那时候冥界也会彻底崩塌，无数恶鬼涌进阳间……”
“你知道吗，我不想看见因为我的缘故，我身边的人，还有世界上这么多无辜的人，被恶鬼吃了……”
“我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妖王深感无力，“丫头，那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打得过她么？”
白夭轻轻一笑，“那是另一个我，我了解自己，也了解她，她不止要吞噬我，还需要这副身体。”
“她自己也说了，我需要亲手杀死自己。”
妖王浑身一震，“你难道是想和她同归于尽？”
“善恶本就一体，我死了，她也活不了，反之也也一样。”
“那你和她力量悬殊，你如何打得过她？”
白夭笑道：“我可以请外援啊，夜渊不是想让我去镇压冥界么，我答应他就是了。”
妖王脸色一变，“丫头，这太残忍了……你这是要他亲手把你送上断头台啊。”
“他本来不就是这样想的么？”白夭不以为然，“我这样做，如了他的愿，他估计要开心死了。”
妖王沉默了，眼底满是对她的心疼。
“如果是夜川在，他一定不会事情变成现在这个境地。”
白夭摇头：“就算他在，他也无法改变我的命运吧。”
“我天生拥有世间最煞的一股力量，只有这股力量可以镇压住冥界。”
“老头，我不是僵尸吧。”她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死不伤，又长着两颗尖尖的僵尸牙，理所应当以为我是僵尸，现在看来，我应该不是僵尸，那我是什么？”
妖王沉叹一声，“你确实不是什么僵尸。”
“丫头啊，你就是天地初开时那一缕至纯至煞的力量，没有开灵智之前，你就像风，自由来去，但是所过之处都会变成大凶之地。”
“上古时期那些危机四伏的禁地，大部分是你嬉戏过后变成的大凶之地。”
白夭：“……”
“夜川找到你的时候，你灵智初开，变成了一只幼兽崽子。”妖王感慨地笑道：“他把你抱回来给我看过，浑身赤红，毛茸茸的还长着尖尖的牙，特别的可爱。”
“他把你放在妖界，拜托我看着你，不过我那时候把你放养在妖王殿，再后来等到你初具人形，能化形了，夜川就把你带走了。”
“等我再见你，你已经长大成小女孩了，一天到晚就盯着我的小菜园祸祸。”
白夭静静听着妖王讲述她小时候的事迹，惊呆了。
“在我的记忆里，我一直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想到我竟然还有小时候。”
妖王笑道：“是啊，你还是幼崽的时候就特别调皮，什么都吃，把我妖王殿的柱子都给啃没了，妖王殿为此还大修过两三次。”
白夭哭笑不得：“这种黑历史就不要提了。”
“可惜，关于夜川的记忆，你全都没了吧。”妖王慈祥地揉揉她的脑袋，“当年你和夜川相爱遭到所有人的反对，大家认为他不该爱上你……”
白夭脸色一变：“我和夜川相爱过？！”
这事怎么没人告诉够她？
她一直以为是夜川爱过万年前的她，她没心所以没有动情过。
就像是夜川的单相思一样。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当年也和夜川爱着她一样的，爱着他时。
白夭顿时就凌乱了。
“你不知道？”妖王疑惑道：“你不是已经见过夜川的一魄了，他没告诉过你？”
“你和夜川那时候已经爱上彼此了，但你俩好像还没来得及互表心意，你就被众神绑去通天柱上献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