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杰猛然瞪大了眼,眼中有些诧异:“和陆爷你的……亲缘鉴定?”
“为什么要做盛弈寒和陆爷你的亲缘鉴定啊?”吴文杰也不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陆爷你是怀疑……”
陆翌然勾起一抹冷笑:“我是怀疑,怀疑盛弈寒,压根就不是什么养子,而是五叔和盛雪敏的亲生孩子。”
“而那位养子,早已经被他们送到了国外。”
吴文杰眯了眯眼:“也有这种可能,他们将两个孩子交换了身份,将亲生孩子假装成养子养在身边,这样才能够既保证了亲生孩子的安全又能够让亲生孩子在自己身边长大。”
“陆五叔那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情妇的养子,拿出自己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盈利希望很大的项目来做交换。”
“如果是他的亲儿子,倒是有可能。”
“毕竟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
吴文杰自言自语着,却又很快皱起了眉头:“可是也有些不对啊,陆爷你不是说,那两个孩子,长得完全不一样吗?”
“而且盛弈寒长得,和小九少爷的确是很像,如果说是小九少爷的舅舅,也是说得过去的。”
陆翌然嗤笑了一声:“容貌这东西,最容易作假了。”
“现在整容行业那么发达,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陆翌然微微抬了抬下巴:“想知道我的猜测是真还是假,很简单,叫周钊过来,抽血过去做个亲缘鉴定就知道了。”
吴文杰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吴文杰说完,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先前安总抽了八管,现在陆爷又要抽他两管,陆爷和安总,这是要给他凑个整啊。”
“我觉得,盛弈寒肯定害怕极了,他可能会以为,我们是打算将他的血全部抽干,让他血流尽了而死。”
陆翌然嘴角微微翘了翘。
“如果盛弈寒真的五叔的孩子,那么,安澜的亲弟弟,极有可能就是被盛雪敏他们送出国的那一位了。我帮安澜找到了她的亲弟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感激我几分。”
“会不会对我好一点。”
吴文杰轻咳了一声:“会的,陆爷放心就是。”
“而且,今天早上陆爷不是和林姨通了电话的吗?”
“正好,安总那里留了七管血,我觉得她应该是想要将七管血送到不同的医院或者是机构去监测,我叫人盯着安总那边。林姨所在的医院,在榕城也算是比较权威的医院了,安总多半是会去的。”
“要是她去了,我立马就叫人通知林姨,让她去和安总来一个……巧遇。”
陆翌然低低应了一声,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紧张来。
对林姨即将告诉安澜的事情,他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
他更怕,安澜会恨他。
陆翌然盯着电视看了好一会儿,电视里面放着的内容,他却是一点也没看进去。
陆翌然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陆翌然竟然也这样,没有信心了。
这样瞻前怕后了。
陆翌然抬起手来按了按额角,不破不立,他得要将所有的一切,都让安澜知道。
确保自己再也没有任何隐瞒安澜的事情,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拆开来,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将他在安澜心中的印象,一点一点的重新立起来。八壹中文網
真正的,以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去面对安澜。
让安澜真正的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虽然做好了准备,他心里却仍旧没有底,他害怕,害怕安澜会不喜欢他真正的样子。
吴文杰去打电话安排事情去了,陆翌然坐在客厅发着呆。
过了好一会儿,吴文杰才匆匆忙忙走了过来:“陆爷!”
陆翌然皱了皱眉,思绪骤然被打断,只有些没好气地道:“做什么?”
“果然让我给猜中了。”吴文杰的脸上满是喜色:“我们安排去跟踪安总的人已经禀报了消息回来,说安总已经到了市一医院了。林姨今天,就在市一医院。”
陆翌然猛然坐直了身子,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真的?”
吴文杰连忙点了点头:“真的,自然是真的,我骗陆爷做什么?”
陆翌然点了点头:“行,知道了,给林姨打个电话吧。”
“好。”
安澜下了车,从车上搭载的小冰箱里面取出了一管血,下了车。
市一医院是榕城最大最权威的公立医院,安澜已经提前在网上预约好,只径直拿着血去了鉴定科。
安澜填好单子,将血给了鉴定科的医生,自己也抽了一些血。
她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市一医院是公立医院,陆翌然,亦或者是其他人的手再长,也将手伸不到这里来,为了保证结果的权威性,她这边就用抽血的方式检验。
其他地方,就用头发,或者是指甲等东西做鉴定。
如果这样,鉴定结果还是全部一致的话,那就说明,鉴定结果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安澜抽了血,用棉签按住抽血的地方,站起身来道了谢离开。
刚刚走到拐角处,安澜就和人撞上了。
对方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手里拿着资料册,资料册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安澜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安澜说着,便蹲下身去将东西捡了起来。
对方也蹲了下来,声音温柔而和煦:“没关系,也是我自己走快了,怪不得你。”
两人将资料全部收好,才站了起来,安澜将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抱歉。”
对方看向了安澜,目光一顿,似乎是认出了安澜的模样。
“你……”
对方皱了皱眉,盯着安澜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
安澜有些奇怪,看了一眼对方胸前的铭牌,林茵。
她倒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
对方顿了顿,似乎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了口:“你和你儿子,都还好吗?”
安澜眼中愈发诧异了几分,她和她儿子?
安澜皱了皱眉:“你认识我?”
林茵愣了愣,却又似乎骤然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啊,是我忘了,当时你是昏迷不醒的,应该没见过我,更不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