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答应就好，那到时我便找个合适的时机对外公布，到时咱们就桥归桥，路……”
季文彬话说到一半，就被一旁的老俞笑眯眯地打断，“季老爷，您是不是听错了，我家夫人可没说同意。”
季文彬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聂轻眉。
聂轻眉这是疯了吧？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聂轻眉这种人物，为什么还要和他成亲？
“聂夫人，您这是在怀疑我们不会信守承诺？”季文彬急了，“我以未来季家一家之主的名义发誓，若是我食言，便天打五雷轰。您这是被我父亲忽悠了，您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即便不答应嫁给我，他十有八九也会同意，又怎么可能做出胁迫您的事？”
聂轻眉示意季文彬坐下来喝茶，“初次见面，季大人似乎对我有颇多误解。季老并没有胁迫于我，答应这门婚事，确实是我自己的意愿。因此，季大人也不必担心我嫁过去后，因为你之前的事心存不满，我并非那等小肚鸡肠之人。”
“聂夫人，在下实在不知你看上了我哪点。”季文彬哪还坐得下来，一屁股坐在聂轻眉对面的椅子上，就感觉跟坐在一张烙铁上似的，“但我这次来就是同你说明白的，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与你成亲的。”
聂轻眉给季文彬倒了杯茶水，连头也不抬地说道：“无妨。此事是我与你父亲定下的，由不得你不同意。”
“你！”季文彬到聂轻眉家中来之前，设想过千万种可能，连聂轻眉发怒动手打人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聂轻眉居然一心嫁给自己。
他一阵怒火冲上头顶，顿时也顾不得其他了，霍地下站起来，“聂夫人，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得那么明白。但既然你怎么也不同意，我就只好实话实说了。您这样的女子，并非我喜欢的类型。我心中已经有了别人，就算您非要嫁进季家，以后的我也定会娶自己的心上人为正妻！这里是京城，可不是你的肃州，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拳头解决的。”
聂轻眉听了这话并不生气，眼中生出几分好奇，“哦？季大人心中的那位女子，就是之前宁州钱家的大姑娘，钱灵慧？没想到，钱灵慧弃季大人而去，季大人还对她如此钟情。季大人可真是天生痴情，也不知道钱大姑娘听了，心中是否会动容。”
提到钱灵慧，季文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却也没有反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一切都与聂夫人无关，总之我是不会娶聂夫人这种女子的。”
“季大人，我家夫人这种女子是什么女子？”老俞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
就算他把季文彬当作聂轻眉未来任性胡闹的面首看待，可这会儿子也实在忍不住了。
再胡闹也要有个度，这话里话外都是不待见聂轻眉，要不是看在季伯礼和沈清的面子上，老俞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给季文彬邦邦两拳。
“老俞。”聂轻眉看了老俞一眼，示意他不要生气，然后又站了起来看着季文彬，“季大人若是真的想娶钱灵慧，大可现在就去娶。可据我所知，钱灵慧说是带着钱家商队南下赈灾，其实不过是找个借口，婉拒了你们二人的婚事。”
说完，她又顿了顿，目光落在季文彬身上，平静而又威慑力十足。
“你想娶钱灵慧，钱灵慧同意嫁给你吗？”
……
沈清刚被朱婉宁和沈莲莲找过，思来想去还是要先知会聂轻眉一句为好。
聂轻眉行事光明磊落，未必知道这些小人都会用什么阴私手段，沈清也不想看见聂轻眉被朱婉宁这种人算计。
没想到，等她到了聂轻眉家中，居然发现季文彬也在。
“聂夫人，我父亲他……怎么会在您这里？”沈清看见一副魂飞天外的季文彬，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聂轻眉淡淡一笑，并不言语，还是一旁的老俞解释，“世子夫人，季老爷是来找我家夫人商量婚事的。他与我家夫人相谈甚欢，还说起了前头那位钱大姑娘。”
老俞话里有话，沈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都说到钱灵慧了，季文彬这张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指定是季文彬不愿意和聂轻眉成亲，便特地跑过来拿钱灵慧的事情说事。
结果，沈清都不用问就知道了。季文彬这点手段，在聂轻眉面前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聂轻眉什么样难缠的人没见过，瞧季文彬这副模样，就知道被聂轻眉打击得有多狠。
沈清再不想管季文彬，也不能放任他在人家家里头丢人现眼，只能笑笑，“聂夫人见笑了，他是什么模样，聂夫人也见过了。若要改变主意，想必祖父也能够理解。”
“季大人挺好的，我做的决定，便绝不会后悔。”相比于季文彬，聂轻眉的心情可谓是相当轻松了，“清清，你今日来找我，不是为了你父亲吧？”
沈清见到季文彬太过吃惊，这才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便把朱婉宁的事说了。
“其实别的女子都算不了什么，唯有李府那一位，才是个真正难缠的主。”沈清知道聂轻眉刚回京城，恐怕不清楚季文彬从前那些事，于是便把季文彬之前和朱婉宁在青州的事说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依她的话来看，恐怕不可能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她不会对我父亲做什么，恐怕要把手伸到您这边。”
聂轻眉表示她知道了，“无妨，你不必担心我这边。”
沈清也对聂轻眉有信心，回头看了一眼季文彬，这才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先带他回府去。”
季文彬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她刚才的话，等到了马车上，就一把拉住沈清的胳膊，“清清，你可要救救为父。那聂夫人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退婚。我听人说，她曾经一箭射穿过老虎的脑袋，要是以后但凡不如意，便也对着我的脑袋射箭，那该如何是好？”
沈清道：“朱婉宁说了，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季文彬：“……当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