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姨娘更了衣来到余长东府上,赵管家早就被下了命令,将庄姨娘拦在府外。
“庄姨娘,我们老爷吩咐了,绝对不能让您进来。”赵管家不由分说。
庄姨娘急道:“凭什么不能进,我可是他亲娘!”
说着就要往里闯,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两个家丁居然没拦住她,居然让她闯了进来。
余长东常住的这座宅子并不是很大,庄姨娘冲进宅子里喊叫了一番,余长东却出来看一眼了没有。
庄姨娘顿时回过神来,“你们之前说长东去了沧州做生意,都是骗人的吧?说,长东他到底去了哪里?”
赵管家一脸犹豫,他自然不能说余长东去了并州,可庄姨娘毕竟是余长东的亲娘,他不能真的太过怠慢。
“您还是回去吧,过两天老爷就回来了。等老爷回来,您自然就知道了。”
庄姨娘冷笑一声,“你们这些个奴才,一个个狗仗人势是吧?今儿我就在府里住着,等你们什么时候交代了,我再什么时候离开!”
庄姨娘平日里连进余府都不大能进,现在居然要在余府住下?
赵管家一时犯了难,自然不能让庄姨娘在余府住下,否则不知还要闹出多少事情来。
然而,就在两人犹豫期间,书房门咯吱一声响,有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余长东离开京城之前,曾经拜托沈清帮忙照看余府里的事。这段时间,沈清时不时就会往余府这边来,今日不巧正好遇上来闹事的庄姨娘。
“怎么是你?”庄姨娘看见沈清不由瞪大了眼睛。
沈清作为张秀娥的亲闺女,要是平时来余府做客,那倒还说得过去。
现在余长东摆明了不在府里,沈清却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那就很不寻常了。
沈清笑了笑,解释道:“余叔要娶我娘,我作为余叔未来的继女,在他不在京城时帮忙打理打理他家中的事务,这有什么稀奇的。倒是您,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领了宝贝大孙儿回去,怎么还有空到余叔这里来?”
要是换成平时,庄姨娘还有心情陪沈清演戏,但今天她听着沈清的话,仿佛觉得她在炫耀。
庄姨娘气急败坏,“不知你娘使了什么迷魂计,把长东迷得五迷三道的。你们母女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进我定远侯府的大门,做梦去吧!来人,还不快把这小狐狸精给我赶出去!”
然而,赵管家怎么可能赶?
余长东的态度摆明了,更加在意张秀娥和沈清。他们这些下人早就认定张秀娥是他们未来夫人,要把沈清赶出去,岂不得罪了未来的女主子?
沈清听到庄姨娘这话,也是被气笑了,干脆问道:“你不是很想知道余叔去了哪里吗?我知道,不如我来告诉你?”
“世子夫人,这……”赵管家吓了一跳,犹豫地看着沈清。
沈清却摆了摆手,将手中的信件递给赵管家。
那是京城今日收到的,余长东报平安的信,说是他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并州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赵管家一看这信,什么也不说了,反正沈清是在帮他们家主子出气。他也在庄姨娘这里受了够多气了,当然乐得见到庄姨娘吃瘪。
庄姨娘则一脸防备,“长东究竟去了哪里,还不快说?”
在她眼里,沈清和张秀娥两人都没安好心,就算告诉她余长东的真实去向,肯定也是为了嘲笑她的。
沈清勾了勾唇,道:“其实余叔去了哪里,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不然,又何必非要闯进来看个究竟。我今儿就给您一个准话,余叔确实去了并州,而且已经去了快一个月了。如今,怕是已经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回到京城来了。”
庄姨娘的脸色铁青,没有一点愧疚,居然还愤怒地反问。
“你们早就知道鱼儿不是长东亲生的,为何不直接说明。非要跑去并州查清楚,这是在故意耍我玩是吧?”
赵总管听到这话,终于回过神来,也是一脸的愤怒。
“庄姨娘,你怎么知道那孩子不是老爷亲生的?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把孩子接到定远侯府去。你知道这段时间,京城都是怎么议论老爷的吗?老爷孤身一人在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你就这么见不得他好?”
其余下人听到这话,也是愤怒不已。
他们大多人都受过余长东的恩惠,听到庄姨娘居然这么对待余长东,都忍无可忍了。
“再忍我就是王八,庄姨娘,我们东家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还是不是个人,自己亲生儿子都见不得他好!”
“你还配当娘吗?怪不得我们东家不认你,我看以后还是别认为好!”
“你还是快走吧,不知道怎么有脸找上门来的!”
……
庄姨娘第一回这么灰头土脸,被人赶了出去。
她心中愤怒无处发泄,一回到定远侯府,就命人把方氏母子赶了出去。
方氏一脸惊恐,“姨娘,可是我们母子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我们可以改,您不是说好了,给鱼儿找个爹吗?”
方氏之所以能来京城,全都是庄姨娘的手笔。
一个多月前,庄姨娘手下的人找到她,表示可以带她脱离现在的生活。
方氏一个人拉扯孩子,吃了不知多少苦头,一听可以给孩子找个亲爹,自己也能有个好归宿,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本来这一切进行得好好的,方氏还真的以为自己能嫁给余长东,鱼儿也能成为侯府长孙。
没想到,庄姨娘才出去一趟,一切就都全变了。
一群婆子连人带行李把他们从定远侯府扔了出去,方氏一个大人被外头的人指指点点,尚且想找条地缝钻进去。鱼儿一个孩子,哪里懂得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更是吓得哇哇大哭。
可他们如何能斗得过定远侯府,只能抹着眼泪灰溜溜地离开了。
“雪凝,究竟怎么回事?”定远侯得知消息,急匆匆从外面赶回来,“你不是说鱼儿是长东的亲生骨肉,为何突然将他们母子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