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生,但我不姓路,只因为我出生的时候我娘没来得及赶回家,在路边生了我,所以我就叫路生。
小的时候我无比厌恶这个名字,每喊一次就切切实实的告诉我,我是怎么出生的,我是怎么被嫌弃的。
后来慢慢长大了,我才觉得庆幸,还有我叫路生,跟林家没有任何瓜葛,若是我顶着林家的姓,或许心里会一直膈应的吧。
我才出生没多久,我娘的丈夫林庆有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说是路边生的孩子不吉利,然后他只身出去闯荡,这一去就是好几年,杳无音讯。
林庆有出去没多久,我们娘俩就被从林家赶出来了,赶到村尾的后山脚下,一个破落的茅草屋里。
太小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除了林家不喜欢我以外,我的亲娘也不喜欢我。
她时常坐在屋里以泪洗面,然后开始骂我,骂我是害人精,说生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说早知道是在路边生的我还不如当初直接把我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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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觉得,是我害得她被林家人赶出来的。
可是,当时的她,作为一个快要临盆的产妇,还要被林家喊到地里劳作,孩子要生出来了,林家老太太还不慌不忙,只让林庆有陪我娘回家,其他人都还得继续在地里干活。
我一开始想不通为什么要怪我,后来慢慢的我就莫不吞声了,她想哭便哭,想打便打,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长大一点了,会去山里采野菜,采草药,去镇上卖钱。
那微薄的银钱前脚才刚交到她手里,后脚她就屁颠屁颠去了林家,孝敬她婆婆。
她跟我说,她嫁进林家了,总不能一辈子就住在这茅草屋里,孝顺婆婆是她应该的,哪天老太太心情好了,就会让她回去了。
真是可笑至极,那个时候我才六岁,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送钱去林家,林老太连门都不让她进去,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般的痴心妄想。
那林家都这样对她了,她怎么还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呢。
或许是林家对她的态度不见好转,她对我越发苛刻,经常尖着嗓子骂我,使劲拧我身上的肉,我却分毫不能痛喊出声。
有一次被她打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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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趁着出门采草药的时候,我被竹篓里放了一根麻绳,我听村里的人说过,可以用麻绳上吊死。
那天背上竹篓我没有上后山,而是去了后山下面的断崖,这里很少有人来,但是只要有人上后山的话就能发现我的尸体。
后山上的野兽挺多的,我害怕死了以后那些野会来咬我,那该有多疼啊。
平时人迹罕至的断崖下面那天居然有人进来了,是那个在路上撞到她的小姑娘,生得真是好看。
她的一声姐姐吓得我手里的麻绳掉在了地上,她问我在干嘛,我没有说话。
看来还得往里面走一点,我要是在这里上吊的话应该会把这个小孩子吓得几哇乱叫吧,到时候说不定死不成了呢。
才刚走几步,前面断崖上的石头突然掉落下来,我连忙退后几步,眼角瞥到那个小孩子还呆呆的站在那里仰头看。
我才刚把她拉开,那断崖处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地上的石子都别弹飞起来,我明确的感受到大地都颤了一下。
随即来了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我却呆愣住了,那一刻,我感觉像是要死了一样。
要不是那个小孩的出现,我或许真的上吊死了,也或许是因为走进去而被乱石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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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哪一种死,我都会觉得非常后悔,也觉得很害怕。
那个小孩暖烘烘的手牵住我的手,她喊我姐姐,说是牵着我一起走。
没曾想,这一声姐姐,她喊了好多年。
我也没想到,救了我一次的她又救了我一次,那一次,被我喊作娘的人不幸身亡了。
奇怪的是我没有一丝悲伤,反而觉得像是解脱了一样,也是因为她的离世,我真真正正的跟林家断绝了所有关系。
在我长大的这些年岁里,我不止一次听村里的人们说我像头狼,冷血无情,像我这样的人,没心没肺,不能靠近。
我不稀罕村里的任何人靠近我,接纳我,我只记得,在我最难的时候,是我福满儿,是许家,是我师父。
如果没有她们,我很难活到现在,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后来我又遇到了一个人,叫曹子轩,在我眼里我们本不是一路人,最后我却跟这个男人走到了一起。
如果说满儿是太阳,那曹子轩就是月亮,我这一生何其有幸,能同时拥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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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我没有娘家人,满儿还有许家人便是我娘家人一般的存在。
我在闺房中梳妆,有人进来告诉我,林庆有在外面,带了添妆的东西,想进来看我一眼,说是尽一尽父亲的责任。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在的日子,我已经过来了,现在过得很好,也不需要他了。
“路生姐姐,新郎官要来了,你梳妆得怎么样了?”满儿的声音由远及近,我将传话的人打发走。八壹中文網
“等你来给我掌眼呢。”
林庆有那个人我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但满儿这一声姐姐,我是怎么听都听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