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笑道:“肃亲王就要到京了,明天郊迎大典的礼节,皇帝演练纯熟了没有?”
姜君点了点头:“很熟了。”
多尔衮微笑道:“皇帝明天一定要稳住,不要慌。”
姜君无语道:“十四叔,朕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会慌张。”
“皇帝明天跟肃亲王行抱见礼的时候,打算跟他说点什么?”
姜君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思索,多尔衮想干嘛?试探地说道:“喔,肃亲王辛苦了。你平定了四川,不但为国家立功,也是为百姓除害,大家一定敬重你,佩服你。”
姜君静静地看着多尔衮,多铎见多尔衮沉吟不语,便道:“依我之见,最后两句可以不用讲。”
姜君眉头一跳:“这是为什么?”
多尔衮摇了摇头道:“皇上,不用问这么多。”
“十四叔,十五叔,你们这是要针对肃亲王吧?”姜君淡淡道。
多铎不耐烦道:“你怎么这么多话?要你做就照做就是了。”
多尔衮打断多铎的话:“多铎!不准对皇上不敬!”
多尔衮讶然道:“皇上您怎么会这样想?”
多铎不服道:“十四哥,说这么多干什么?”
“你闭嘴!”多尔衮瞪了多铎一眼。
姜君叹气道:“十四叔,谨言慎行。”
多尔衮深深看了姜君一眼,便拉着多铎要离开,临出门又回头。
多尔衮又嘱咐道:“还有,万一肃亲王提出什么要求,皇帝可不能随便答应他。”
“看情况吧!”姜君随口道。
多尔衮严肃地:“比方说,替他的部下请奖,士兵要加发恩饷什么的……”
姜君打断道:“这不都是应该的吗?”
多尔衮为难道:“皇上,就当帮十四叔一个忙。”
皇帝书房外,小唐与张公公耐心地守候着,门突然打开,多尔衮昂首挺胸领着多铎走了出来。小唐、张公公忙跪下相送,直到两人背影看不见了方才起身。
小唐低声道:“摄政王如今沉稳许多呀!”
张公公警告道:“别多话!”
姜君从书房内走出,向外走去。
小唐连忙爬起,追了上去。
姜君回到寝宫后,便开始修炼神照经。
“十四哥,你怎么对那小子那么迁就?难道你不想当皇帝了?难道你忘了他是谁的儿子了?”
多铎和多尔衮两人躺在草地上,多铎不解道。
多尔衮沉默了片刻,坦然道:“我不想当皇帝了。”
多铎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愕道:“哥,你说什么?”
多尔衮不理他的反应,自顾自说着:“他是玉儿的孩子,也就和我的孩子一样。”
多铎急了:“这怎么能一样?他是皇太极的儿子!不是你的!难道你不想和大玉儿在一起了?”
多尔衮坐起身子,不好意思道:“可福临帮了我,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多铎茫然道:“得到你想要的?十四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还没当皇帝呢。”
多尔衮大笑道:“我和大玉儿已经在一起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多铎惊愕道。
多尔衮笑骂道:“我还能什么事都给你说?更何况你在南方呆了那么长时间,我总不能送信给你说这事吧?”
多铎愣愣地点了点头:“也是。”
多尔衮突然皱着眉头道:“对了,你这次做的太过火了,影响非常恶劣,出发前我都叮嘱过很多次,你怎么不听呢?”
多铎不解道:“什么?”
多尔衮一脚踢在多铎屁股上,骂道:“什么?说了不要欺杀抢掠,你看看你杀了多少人?消息传到京城,如今京城里都人心惶惶的。”
多铎躲远了一点,不服道:“那些南蛮子杀了就杀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过来!”多尔衮重新坐在草地上,示意道。
多铎一步一步走进,见多尔衮似乎不动手了,才缓缓坐下。
两个人的声音在寂寥的夜空中回荡。
京城郊野,豪格率领旌旗飘扬的八旗将士,兴奋喜悦地驻马等待着。
一会儿,一人一骑由前方奔来,高声地对豪格喊道:“郊迎大典预备好了,皇上已经等在晾鹰台了!”
远远传来司礼官的高喊声:“靖远大将军肃亲王凯旋奏捷——”
豪格得意洋洋地一挥手,斗志昂扬的队伍整齐地向前行进。
晾鹰台上,多尔衮心平气和地背着手观瞧着。
豪格向姜君行礼。
姜君将豪格扶起,微笑道:“肃亲王辛苦了。你平定了四川,不但为国家立下大功,也是为百姓除害。”
姜君的话让多尔衮略感意外,但也没有说什么。
姜君的话让豪格的军队欢声雷动,齐声呐喊,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豪格得意挑衅地瞥了多尔衮一眼。
多尔衮冷哼一声,面无表情。
回到皇宫,多尔衮直奔承乾宫,在路上便碰见了姜君。
多尔衮施礼道:“多尔衮拜见皇上。”
姜君微笑道:“十四叔,起来吧,别这么讲究了,话说,你不会怪朕吧。”
多尔衮起身后,摇头道:“没有。”
姜君沉吟道:“十四叔,我明说吧,什么时候朕才能亲政?”
多尔衮一怔,沉默不语。
武英殿前门外,济尔哈朗、范文程、洪承畴等满汉大臣们从大殿前门鱼贯而入。
武英殿内,济尔哈朗、范文程、洪承畴等满汉大臣们低声交谈着,豪格满脸喜色地大踏步走了进来,济尔哈朗笑着上前与豪格把臂言欢,众人亦笑着上前恭喜。
济尔哈朗大声道:“平定四川是我朝入关以来第一大功,肃亲王真不愧是猛将福将!”
豪格笑道:“郑亲王过奖了。”
随即他低声问:“我让固尔图带回来的私函,叔叔看见了吗?”
济尔哈朗低声道:“看见了,不过……”
这时,众人一阵骚动,纷纷让至两旁。豪格正在惊讶之时,见姜君在前、多尔衮和多铎在后,三人走了进来。
大臣们急忙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君笑道:“好了,都起身吧。”
多尔衮看见豪格,走过来假装亲热地拍了拍他说道:“肃亲王辛苦了!大家都着实想念你哪!”
豪格假笑道:“我也着实想念摄政王您哪!”
这时,让豪格震惊万分的是多铎、济尔哈朗及众满汉大臣一同下跪,大声道:“给皇叔父摄政王请安。”
多尔衮哈哈一笑道:“大家快请起,不用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