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圣杯被召唤出来的强大魔力后,交战的迦尔纳和saber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战斗上了。
迦尔纳是因为无所谓,言峰绮礼没有要求他获得圣杯,他自己对圣杯的欲望还不如和有趣的强敌交手的兴趣大。
但saber就有点陷入绝境的味道了。
她就是为了圣杯,在奋战到现在的。
可不击败迦尔纳,就无法前进这个明晃晃的事实摆在面前,她也只能去面对。
不能在等了。
saber微微后退一步,再次举起了手中光华流彩的圣剑,与之前两次解放不同的是,这一次,剑身上燃起了绝不逊色于太阳,神圣而耀目的光之风暴!
“ex——cabilur!”
她开始朝着宝具输入自己剩下几乎所有的魔力,想要通过将迦尔纳的魔力拉到濒临消失的水平线后,在迅速的决出胜负。
面对朝自己袭来的光之风暴,迦尔纳也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凝视着那道冲天的光柱,抬起了手中的神枪。
他们双方的宝具都是十分消耗魔力的一类,可saber的气势却一次胜过一次,自己消耗的魔力绝对比她要少,都感到了魔力告罄的感觉。
也就是说,她是想一击定胜负吗?
迦尔纳眸光微闪,吐气如雷,右手骤然将手中的神枪再次透出!
冷酷的赤炎化作流星,挤开所有的大气,骤然迎向了光之风暴。
这正合saber的心意,她没有任何的踌躇与迷茫,进一步加大了魔力的输出,让狂暴的飓风轰然扩散,吹走周围的一切碎屑。
可凝实的火焰已然在静静的燃烧着,如同违背了常理一样,聚集,缠绕在神枪上,奋力的与光之风暴对抗着。
光与炎的碰撞让大气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就连中心的颜色,都变成了夹杂着纯白的赤红。
忽然,变生肘腋。
迦尔纳的神枪在抵抗了大部分的光之风暴后,居然就这样被击落了,让极光的洪流正面攻向了迦尔纳!
迦尔纳没有丝毫意外,澄澈的火焰那鲜艳的赤红,已经取代了他的瞳孔,他的身体被火色的长衣覆盖着,将他的能力加持到极限,扭转之间,发出了像是齿轮转动时那样充满质感的声音。
迦尔纳漠然的挥舞着长枪,斩出了如同月轮一样的轨迹,轨迹迅速被赤色的熔岩所填满,化作了月面,将他包裹,将光之洪流的力量滑向两边。
裂帛之声响起,这是大气被撕裂发出的哀鸣声,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神速刺击,迦尔纳陡然迈出一步,让红莲一样的火焰在枪尖绽放,补充着月轮的消耗。
saber一怔,面色突变。
她感受过迦尔纳宝具释放的威力,在同等情况的对波下,就算不敌,也不该如此孱弱,除非,对方依旧用的是标准量的魔力,只想用它来消磨第一波最强烈的攻势,然后依靠自己的能力硬抗下来!
这得是对自己的力量多么自信,多么狂妄的英灵才会做出的决定?
但saber不得不承认,这是对抗她最好的办法。
既然对抗不了阿瓦隆,就直接不对抗,选择用更小的损耗来对抗saber的宝具,这种战术充满了风险,但看到在疾风呼啸的光之洪流中,那一抹乍现之后,并没有被淹没的赤红色,saber明白,迦尔纳有这样做的资本。
阿瓦隆的无敌能保护她一时,但在白刃战中,面对迦尔纳这种敌人,这并不能带来转机。
神枪裹挟着烈焰,光流,劲风,如同激流中的磐石一样,在迦尔纳精准的技巧下,不灭之刃以无坚不摧的强度,一次又一次的拨开袭来的光,不让迦尔纳多出分毫的伤势。
saber目光一凝,也咬着牙,再次加大了魔力的输出,她这无往不利的胜利之剑解放的力量,迦尔纳究竟能挡多久?
猛烈的冲击波已经将saber周围的地面留下一道又一道像是刀剑劈砍一下的碎裂痕迹,她的脚下更是像被无形的重锤砸下了一样,让她的位置都微微下陷。
只是反震就造成了如此磅礴的场景,可见她们之间的碰撞到底有多激烈了。
火力全开的迦尔纳仍然没有要解放宝具,导致之前的举动前功尽弃的想法,他的背后,赤红的火焰好似八只燃烧的羽翼,无数的烈焰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将任何想要靠近他的攻击都焚烧殆尽。
赤色的神光将他的身影都彻底遮蔽,狂暴烈焰尽情的倾泻着,化作一轮大日,在迦尔纳的背后冉冉升起。
在这种敌人抱有赌徒心态的时刻,掌握主动权的自己时绝对不能退避的,这是迦尔纳无数战斗后所获得的经验。
一切都如他所料。
saber的直觉着实果断,在事不可为的时候,就主动将迦尔纳拖入了这僵持的赌桌上。
saber比迦尔纳弱,但也改变不了迦尔纳可以抽身的旁观者,变成了赌客这一事实,哪怕迦尔纳的筹码多他无数倍,但只要可以参与赌局,就有那么一丝翻盘的可能。
他们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状态和魔力,在这种前提下,双方的举动都有着赌一把的冲动,硬要说的话,就好像西部片里那种比一比谁拔枪更快的感觉吧。
迦尔纳凝视着毁灭性的风暴,主动迎了上去,将自己连同神枪一起刺入狂乱的魔力风暴中,将他一点点割裂!
但出乎迦尔纳的意料,这个过程,要比想象中容易的多,是saber的魔力不够了吗?
抱着这样的猜想,迦尔纳在金黄的光流中,找到了突破口,在身体发出咯吱响声,留下数道狰狞血痕的时候,他也冲出了残余的范围,砸到了柳洞寺的墙壁上,重新站了起来。
这场赌局,是他赢了。
saber的御主是魔力跟不上了吗?那估计也只剩最后垂死挣扎的一击了。
但就在这时,迦尔纳却陷入了疑惑之中。
saber第三次解放宝具之后,并没有冲上来,而是剑刃低垂着,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和那股缓缓攀上胸口的绝望。
“切嗣……
呢喃着御主的名字,感受着已经断开的契约,还有已经干涸的魔力,saber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样,朝着柳洞寺的山门狂奔。
这一回,迦尔纳没有阻止她。
能让恪尽职守的他不出手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对方本来就达不成目标。
“圣杯……让我获得圣杯!”
saber那张精致的脸上少见的被狰狞的情绪填满,短短百步左右的距离,在saber眼中,却显得那么漫长。
她一边从体内取出了那个华美的剑鞘,像扔垃圾一样将它掷了出去,一边用尽全身的每一丝力气奔跑着。
马上,她马上就要消失了!
可圣杯就在眼前了,这一次,她肩负更多人的期望,可就在她的手指要触碰到大门,狠狠一推的那一刻。
saber的动作骤然停滞了,在被推开的大门后,并不是古风的寺庙与黄金的圣杯。
而是无数尸体所堆积而成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