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端,你这个逆女,你敢打我,你敢折断我的手!”
尚皋不可置信地叫嚣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真的敢动手打他。
“我敢!”
云端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浓重的厌恶和不屑。
“我不但敢打你,再在我面前放肆,我还可能会杀了你,尚皋,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你、你什么意思?”
“你好久不出门了吧?现在的京都,早就风云变幻,一个灵武大圆满,早就不算什么稀罕了!”
云端说完,径直进了乾王府。
姬乾阳勾了勾嘴角,嘲讽道:“现在京都炼气期的修士都不敢惹她,你一个灵武大圆满,谁给的你底气敢朝她叫嚣?”
尚皋愕然,尚云端不是只有灵武六阶的修为吗?
为什么炼气期的修士都不敢惹她?
等等!
炼气期…
京都什么时候有了炼气期的修士?
三百年来不是早就没有人能引气入体了吗?
尚皋觉得自己不过是因为失去了太清院院监的职位,被勒令在家。
而他只不过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出门,京都的天就变了吗?
尚皋带着谷婧灵和蒋娉婷母女回来家,立即就着人出去打听他没有出门的这两个月,京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家很快就回来禀报:“主人,自从两个月前王上和姬掌院三人成功引气入体之后,太清院紫霄峰上的姬氏的几位老祖也先后成功进阶到炼气期了。
就在半个月前,护国将军林秉坤也成功的引气入体,成为除姬氏王族之外,第一个进阶到炼气期的人!”
尚皋听完管家的话,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这一个多月他过得浑浑噩噩,好不容易重新振作了起来,想要接女儿到身边好好的管教,想要重新回太清院一展抱负,却没想到当头一棒来的如此的迅猛。
“为、为什么突然之间都成炼气期了?引气入体什么时候那么容易了?”
尚皋疑惑。
管家道:“几个月前,京都就有传言,说是从凤城来的一个女武修的手中,有着一种神药叫做‘凤血草’,武修服用凤血草,能够修为大增,灵武大圆满的服用凤血草,可一举进阶炼气期…“
尚皋愕然。
”那个从凤城来的女武修叫什么名字?“
管家思索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叫什么云端…“
尚皋无力地瘫倒在凳子上。
难怪姬乾阳说,京都的炼气期修士都不敢惹尚云端,原来竟是如此!
颓废了一会儿的尚皋突然又振奋起来!
”尚云端,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女儿,她能把凤血草给别人,怎么也不能少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况且,我若实力提升了,对她也是一件好事。
我若是能进阶炼气期,她作为我的亲生女儿,身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啊!“
这样想着,尚皋恨不能马上就去找尚云端,让她赶紧给自己一株凤血草进阶!
”主人,不好了!“
蒋娉婷身边的春嬷嬷神色惊慌地跑了进来,嘴里不停地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春嬷嬷,出什么事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春嬷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主人,您快去看看吧,夫人她快不行了!还有小姐,小姐也是!“
尚皋一下就想到了云端给蒋娉婷和谷婧灵二人灌下的毒药,他咬牙说道:
“这个逆女,她怎么敢!”
尚皋心中的怒气在看到蒋聘婷和谷婧灵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样子时,到达了顶点。
这两个被他宠在手心里十多年的女人,现在被折磨的浑身都湿透了,疼痛使得她们脸上五官都变了形…
“夫君…”
蒋娉婷咬着唇极力隐忍着,楚楚可怜的眼睛无助地看着尚皋,使得尚皋心疼不已。
谷婧灵到底年纪小,痛得在床上死去活来的打滚:“父亲、父亲…救命啊,救救我,我好痛,好痛啊!”
尚皋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这个,两个都是他放在心尖上十多年的人,同时遭受这样的痛苦,他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去找那逆女要解药!”
乾王府。
姬乾阳和云端端坐在一张桌前,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姬乾阳倒了两杯酒水,递了一杯到云端的面前:“这是为储藏了很久的好酒,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云端接过,浅尝了一口,入口甘醇,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可她没有心情饮酒,放下了酒杯,淡淡地说道:“姬乾阳,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姬乾阳笑道:“是吗?那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云端安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哀伤。
她感觉现在的姬乾阳跟之前的那一个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谁?以前的姬乾阳……他死了吗?”
她以为现在的姬乾阳跟她一样,已经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了身体。
她心里很难过,却没有办法做什么,就连她自己不也是占据了尚云端的身体的侵占者吗?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你会想念那个姬乾阳吗?”
姬乾阳也放下了酒杯,盯着云端的眼睛问道。
“是,我会想念他!我没有资格怨恨你,但是,对不起,我没办法跟你做朋友!”
云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站起来,踉跄着走了出去…
那个单纯得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姬乾阳,终究是回不来了。
姬乾阳看着云端离开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她刚刚说什么?
会想念我?
从前的那个又蠢又呆的姬乾阳?
可是--
姬乾阳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女人不都是喜欢强势霸道的男人吗?
云端一出乾王府的大门,就遇到了在门外徘徊的尚皋。
云端一时不防,竟被尚皋抓住了胳膊。
“尚云端,你个逆女,你想做什么?”
“放开!”
云端运转灵力,一下把尚皋甩开。
“听着,尚皋,我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的关系,你若识相的话,就离我远一些,你若再敢纠缠,我不介意赶尽杀绝!”
尚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许久之后又看向云端满脸的震惊:“你、你也是炼气期?”
震惊过后,就是狂喜!
“云端,云端,我的好女儿,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好不好?”
这样一副前倨后恭的嘴脸,令云端感到恶心。
“尚皋,你想做什么?”
“这么晚了,你是被乾王撵出来了吗?”尚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窃喜,“跟我回去吧,我来接你回家,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回去跟你娉婷姨道个谦,对了,还有解药,快把解药给我,你姐姐她们毒发了,快点!“
”呵呵,你好像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的关系!“
云端说完,就直接越过尚皋往外走。
”等等,你先把解药给我!你知不知道你姐姐毒发的时候有多难受?“
”我知道,因为这种毒发时的痛苦,我已经忍受了十多年!“
云端淡漠地看着尚皋,想看看他的反应。
若是尚皋对于尚云端曾经遭受的一切有愧疚和心疼,那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但尚皋只顾关心谷婧灵母女毒发时的痛苦,对于亲生女儿曾经遭受的一切,却没有丝毫动容。
云端失望地收回了目光,一言不发地就要离开。
尚皋再次拦住了她:”你不给解药也行,我听说你手里有凤血草,你给我一株凤血草啊!“
”凭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父亲,我要是进阶炼气期了,你不也能跟着沾光吗?“
”呵呵--你脸可真大!实话告诉你,我手里不但有凤血草,还有很多的凤血草!“
云端说着,拿出一株凤血草,然后在尚皋贪婪惊喜的目光中,双手一搓,那株价值连城的凤血草就成了一抔粉末…
”你--“
尚皋气得头顶冒烟,看云端的眼神也变得极为的不善起来。
可云端丝毫没有将尚皋的怒火放在心上,她拍了拍手上的药粉,挑衅地看了尚皋一眼:
“你很想要凤血草?可惜啊,我就是毁了,也不给你!”
“为什么?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好了,对你有什么坏处?”
云端道:“你好了,我心情就不好哦。还有,回去告诉蒋聘婷,让她不要试图寻死她自己的毒药,自己应该清楚毒性,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尚云端受了十年的折磨,那她蒋娉婷所受的折磨,也不能少于十年!”
云端说完,也不再理会尚皋,运转的丹田之内的灵气,转化为灵力,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乾王府。
等姬乾阳追出来的时候,门前就只剩下尚皋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乾王殿下,婧灵她是你的未婚妻,她现在中了毒,你要想办法救救她啊!”
姬乾阳原本不想理会尚皋的,可听到这话,他顿住了脚步。
“那你知道谷婧灵所中的是什么毒吗?”
尚皋语塞:“我--我不知道,毒是尚云端下的,她一定知道!殿下可以去问问她!”
“不用问云端,我就知道,我不但知道,我身体里现在还有这种毒!”姬乾阳淡淡地说道。
尚皋愕然,他没想到姬乾阳竟然也中了跟谷婧灵同样的毒:“一定是尚云端给殿下下得毒,这个逆女,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错了,我身上的毒,不是云端下的,而是你口中的我的未婚妻谷婧灵下的!而谷婧灵所中的毒,也是她自己带到我府里埋起来,后来被人发现挖出来的。所以,你觉得我是有多蠢,才会去救一个要害我的人?”
尚皋这次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姬乾阳毫无征兆地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尚皋的胸口!
“你--”
这一掌打得太过突兀,尚皋根本没来得及防备,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拍飞了起来。
“嘭!”
尚皋重重地撞击到了石板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尚皋眼神复杂地看着姬乾阳:“你也是炼气期?”
炼气期的修士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满大街都是了!
尚皋自嘲地笑了笑,亏自己还在想着姬乾阳只是个不能修炼武道的废物,若是他愿意把谷婧灵嫁到乾王府,说不定乾王还能跟他同仇敌忾地逼迫云端给出解药和凤血草。
现在看来,他的想法真是可笑啊!
“回去关起门来好好的苟且偷生吧,别再在云端的面前蹦达,若是惹得她不痛快了,你这灵武大圆满的修为,我也可以随时给你废了,让你也尝尝做一个废人的滋味!“
尚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惧色。
他知道,姬乾阳这不是在威胁他。
若是他敢再去找尚云端,姬乾阳真的会废了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