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桂花香,沁人心脾的甜,可卢婉却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难言。
“这就是你说的家访?”盛家轩兴师问罪。
他攥着拳头,额上青筋暴露。
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似要将卢婉吞噬。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卢婉想要解释,却怎么也解释不清。
她抓着被角捂住胸口,耷拉着脑袋,委屈到不行。
昨天下班前,学校临时给她安排了家访的工作,她没法拒绝,只好只身前往。
路程有点远,她招了辆出租车,却不想靠在车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她发现自己竟一身赤裸地躺在酒店的床上。
而她的丈夫盛家轩,正一身西装革履地堵在房间门口。
“非要我捉奸在床,你才肯承认自己红杏出墙?”
盛家轩很生气,额上青筋暴露。
十分钟前,他踹开房门时,房里只有卢婉,那个给他头上种草的人已消失不见。
可即便如此,地上滚落的红酒杯,撕扯坏的红色蕾丝内衣,以及杜蕾斯包装盒,都在向他说明她出轨的事实。
“对不起,家轩,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卢婉扬起满是泪水的脸,一遍一遍重申自己的无辜。
可盛家轩就是不信。
为了澄清自己,卢婉病急乱投医,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要报警。
盛家轩却快她一步,阻止了她的行为。
“你是嫌自己的脸丢得不够大?还是觉得给我头上种的草不够绿?”他厉声吼道。
卢婉无助地抱着双膝抽泣,将脑袋埋在膝盖间,努力想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可盛家轩没给她时间,他冷冷地抛出了一个“炸弹”。
“离婚吧!”
卢婉吃了一惊,她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向盛家轩。
他厌恶地收回了目光,转身决绝地走了。
闺蜜陈琳接到卢婉的电话,来酒店给她送衣服,一进门,也是吃了一惊。
“昨晚干柴又惹了烈火?!”她调侃着开玩笑。
房间里狼藉不堪,陈琳的眼睛如同扫描仪,悉数入眼,却唯独没有注意到卢婉的不对劲儿。
她窝在被子里,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只有那只小手,不时地伸向床头的纸巾盒,而地上,已经散落了无数皱巴巴的纸团。
“他要跟我离婚!”卢婉嗡着鼻子说出来。
陈琳还没听出异样,继续调侃,“赶紧离,免得我这只单身汪总吃你们的狗粮。”
她调侃完,见卢婉没吭声,这才发现情况有异,拉开被子,就见卢婉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
“你不会说的是真的吧?”陈琳又吃了一惊。
卢婉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流。
待她将昨晚的遭遇讲述完,陈琳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
“婉婉,昨晚的事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作为卢婉最好的闺蜜,她当然相信卢婉不可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
可眼前的事实,实在是没法让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卢婉脑袋里如同一锅沸粥,什么都想不起。
但她却言辞凿凿,“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盛家轩的事情。”
可再有力的语言都抵不过真相。
想让盛家轩打消离婚的念头,只能用事实说话。
考虑片刻之后,陈琳决定出手,帮助卢婉洗脱冤屈。
她托人联系了私家侦探,对方很快回了信,一个小时后上门取证。
但卢婉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私家侦探竟会是她的前任绥靖哲。
他一身浅灰印花西装出现,鼻梁上架着一副既潮流又别致的茶色单框眼镜,浑身上下透着一副慵懒、桀骜的气质,像极了败类二世主。
卢婉大惊失色,抓起个口罩赶紧遮住了半张脸。
绥靖哲朝她冷冷地瞟了一眼,向陈琳亮明了身份,就指挥小助理拍照取证,看着倒是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卢婉尴尬,不停地拉扯着口罩的边缘,恨不得整个人都藏进去。
陈琳不知情,正一脸认真地跟绥靖哲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绥靖哲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盯着散落在地上的杜蕾斯,眼里分明渗着几分嘲讽。
小助理取证结束,绥靖哲仔仔细细地看过物证还有卢婉的笔录。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卢婉,她拼命地躲避着他的眼神。
“昨晚乘坐的的士牌号真的不记得?”
卢婉摇头,没说话。
时隔三年,她不想绥靖哲认出自己。
“得了,你那么迷糊,肯定不记得。”
卢婉心里一咯噔,瞬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去查她昨晚出现过的所有监控录像。”绥靖哲一丝不苟地冲小助理吩咐。
卢婉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像一具被扒光了外衣的标本,被参观,被欣赏。
只是与标本不同,她感觉到被深深地羞辱。
她没了调查真相的冲动,只想绥靖哲消失。
然而,敬业的绥靖哲,在那里足足取证了快三个小时才离开。
“三天后出调查结果。”
临走时,他又深深地扫了卢婉一眼,那个眼神像是刀子,直往她心口上戳。
“琳琳,我不查了。”
待绥靖哲一走,卢婉又像鸵鸟一般,立刻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她已经够倒霉了,难道还要让前任来看她的笑话吗?
陈琳理解卢婉的感受,但她比卢婉理性。
“婉婉,你别担心,这个大卫可是业内最知名的私人侦探,他肯定能洗清你的冤屈。”
但卢婉一直坚持,陈琳只好哄她调查的事作罢。
天色渐晚,身心俱疲的卢婉,朝她和盛家轩的住处梅苑而去。
她去菜场买了几样他平日喜欢的食材,准备给他做一顿精致的晚餐。
关于昨晚发生的事儿,她想跟盛家轩好好聊聊。
然而,等她拎着东西到了她和盛家轩的住处梅苑时,却发现院门处的门禁锁怎么也打不开了。
卢婉疑惑不解,隔着院门叫管家张妈。
可张妈见到她,像见到瘟疫似的,立刻快步进了屋。
很快,她就带着两个佣人出来,只是各自手里拎着一个偌大的皮箱。
院门打开,卢婉正要进来,张妈却用身子堵住了院门,她吩咐佣人将皮箱扔在了卢婉脚边。
“少夫人,先生吩咐了。自今日起,你不得踏入梅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