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看完之后，将信递给了吴凉，吴凉迫不及待地接过。
看完了之后，吴凉失声痛哭。
他知道张氏苦，却不知道她这么苦。
“怪不得，怪不得我能看出来她明明对我也有情意，却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尚皋，他、他真不是个东西！”
云端也觉得尚皋不是个东西，虽然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张氏的信中字字血泪，任谁看了都会为她感到难过。
虎毒不食子！
云端在栖凤林的那些天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云霄的那声“父皇”，她很了解云霄，他的性格有些懦弱，不管是对她，还是对父皇，对于强者，他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
所以，如果没有父皇的允准，云霄绝不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云端有些哀伤。
“姑娘，你……”
“我叫云端！”
吴凉瞪大了眼睛，云端是张氏女儿的名字！
他以为张氏之所以会死，肯定是她的女儿没有熬过去，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竟然就是张氏的女儿。
“你是英娘的女儿尚云端？”
云端沉默。
她可以向张氏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张氏已经猜到了真相。
但张氏之外的人，她不会傻傻地逢人都向别人挑明身份。
吴凉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他没有问云端是有什么奇遇，突然一夕之间不但治好了病，还成了真武修者。
女儿的身体能够好起来，是张氏一直以来希望的，他只会为她感到高兴！
“云端姑娘，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都城吗？我、我想见见尚皋！”
云端皱眉。
看出她的犹豫，吴凉忙道：“姑娘身边应该需要一个打点杂事的人，小人正好可以胜任。”
云端想了想，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如果能有个人打点一些琐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便同意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
“我们去京都，必须要路引吗？”
“……自从十五年前动乱过后，凤城的路引查得很严，一般衙门是不会给开路引的，没有路引普通人是寸步难行的，修为高的真武修者倒是可以强行离开，只是会受到官府养的真武修者联合追杀，所以最好是能够拿到路引，这样会省去很多的麻烦。”
吴凉向云端介绍着凤城这里的情况。
重明帝国对于路引的管理很松，只要有正当的理由，衙门一般都会给开路引，云端没想到凤城的路引管理居然这么严格。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强行离开了。
虽然会受到真武修者追杀，但何尝不是一次历练的机会呢！
似乎看出了云端的想法，吴凉生怕云端独自强行离开凤城，连忙说道：“姑娘可是真武修者？”
云端点头。
“是！”
吴凉合掌笑道：
“那就好办了。”
云端疑惑。
“距离十年一次的学院排名赛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凤城的栖凤学院正在紧急招收有天赋的生员，姑娘可以去试试。”
“这跟我们要去京都有什么关系？”
吴凉解释：
“姑娘有所不知，学院排名赛，是在京都举行的，只要能够被进入栖凤学院，就能跟着学院一起去京都，路引的事，学院帮着会办好的！”
如此倒是可以去试试。
次日一早。
栖凤学院大门口。
云端看着栖凤学院紧紧关闭的破败的大门，有点不能相信这是一个城的学院的大门。
她嘴角抽搐，有些怀疑地看着吴凉，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吴凉尴尬地轻咳了一下。
“各个学院的物资资源，都是以学院排名赛的排名来决定的，栖凤学院在历届的学院排名赛中，都是排名末位的，所以得到的资源几乎为零。没有资源，学院里的学员修炼自然得不到提升，如此恶性循环下来，曾经声名赫赫的栖凤学院，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
云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前掌院得过且过惯了，几个月前掌院卸任，新掌院就一直在想法子改善了。就比如，若是原先的掌院，是不会允许四大家族推荐的平民修者进入学院的。多亏现任掌院力排众议，才开始招收有资质的平民子弟。”
“四大家族？”
吴凉知道云端一直被张氏养在家里，对于凤城的势力并不了解，解释：
“凤城明面上是由官府衙门统一管理的，事实上蒋、吴、白、石四大家族才是凤城真正的掌控者。四大家族里每家都有先天灵武修者坐镇，且在京都里有更强的灵武修者支持，就连衙门里登记的真武修者，基本也都是四大家族的人。”
“栖凤学院也是由四大家族轮流掌控，为四大家族培养更多的人才，在以前，想要进入栖凤学院的修者，必须要先拜入到四大家族门下，由四大家族举荐，才能有机会进入到栖凤学院学习，学成之后，也要效忠于四大家族，供四大家族驱使。”
“……”
一个小城的学院，搞的比重明帝国的皇家学院还要复杂，怪不得败落成这样。
云端心中不屑。
“我们要怎么进去学院？直接闯进去？”
这栖凤学院到底穷到何种地步了，连个看门人都没有。
吴凉指了指高高吊在空中的一个吊钟。
“因为资源太少，现在四大家族的人都不屑进栖凤学院了。栖凤学院的学员人数锐减，甚至都凑不齐比赛的人数，为了能在这次的学院排名赛当中不再吊尾，新掌院要求全院的人，都要加紧集训，所以连守门人都去集训了。”
云端无语。
吴凉指了指半空。
“看到那个吊钟了吗？用真力敲响吊钟，学院里的人会过来带你进去的！”
云端狐疑地看着吴凉，蹙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吴凉滞了滞，干笑：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我和新任的掌院，都是四大家族中吴家的人，吴掌院与我的关系还不错，他刚刚担任掌院，正为学院排名赛的事焦头烂额，我就想为他尽一份力，当然了，这对姑娘也是有好处的。姑娘放心，我可以担保，进了学院之后，姑娘一定不会吃亏的。”
云端颔首，她也是看出来吴凉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没有什么恶意，只要没有恶意，她也乐得能够顺水推舟。
“那吴凉叔可知道，学院内最强的人，是什么修为？”
吴凉有些为难。
“我知道掌院的修为在灵武三阶，其他的人就不太清楚了。”
灵武三阶，是先天初期修为。
云端对栖凤学院有了些初步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