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也不怕大福了。
任由自己的孙子去跟大福玩耍。
只要一想想。
他们村有一头大老虎坐镇。
那就是出门胸膛都能够抬高几分啊。
别的想要欺负他们村,也得掂量掂量。
看着在老虎怀里撒欢的欢宁跟几个孙子外孙,吴老太松了口,“罢了罢了,这老虎留着也没有坏处,就留着吧。”
最开心的莫过于村里的孩子。
钱土手脚并用的爬到老虎身上,奶声奶气的宣布,“大福是俺们家的,你们想要跟大福玩,就要对我妹妹好!”
王小虫忙道,“我最喜欢欢宁妹妹了,我要跟大福玩!”
“我也喜欢欢宁妹妹,等她长大了,我就天天带她去玩!”
“我要娶欢宁妹妹,这样大福我就能天天跟大福玩了!”
“……”
一时间,大福跟欢宁成了众多孩子争抢的对象。
这一幕,其乐融融。
想着村里人给分的粮食,钱老太跟吴老太商量了一下,就把十只鸽子跟五只兔子还有四只小羊全都交给了村长,让村长跟村民们划分。
看着数量多,但分下去,每户也就能够拿到一点。
面对吴家这么多的野味,村民们也没有嫉妒,道了几句感激后便扯着嗷嗷叫不愿意回去的孩子走了。
留了两只小猪给大福填肚子,剩下的全都搬到灶房去处理。
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大福叼了两只小猪走到张桂芳的身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血腥溅起,溅到了张桂芳的身上。
啊啊啊——
瞳孔瞪大,心里尖叫得厉害。
“吼——”
在大福对她张大嘴巴大吼的时候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没有一个人搭理她,各自忙各自的活。
钱木看了看,到底是没管。
他年纪虽小,但有些事情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娘今日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奶奶说得对,娘需要磨炼。
至少要把那刀锋般的嘴巴给磨平了。
不然日后还是这般的话……
村里人可容不下她。
一只小猪一只成年的野山羊还有一只小鹿还有五只红毛鸡都需要处理。
不然这么炎热的天气,被咬死了保存不了多久肉就会坏。
吴老大媳妇烧水,吴老大砍柴。
孙翠翠头磕了一下,喝完药也没了大碍,此刻正磨刀,看准了野山羊跟小鹿的角,手起刀落对准砍下!
野山羊角跟野鹿角有入药的价值,拿到镇上的药铺去卖也能够卖个好价钱。
卖角的任务就交给了吴老四跟四虎。
毕竟家里的吃食没了,还要去镇上采购,人多点是好的。
拟好了采购清单后,五人架起板车出发了。
没了马儿,速度慢了不少。
说起这件事来,钱老太又是一肚子火,“俺福妞的项圈,也不知道被哪个手脚不干净的偷了。”
吴美仁想了想,“娘,你说会不会是韦全媳妇他们家?”
“毕竟些糙汉子,也不会去翻孩儿的衣物啊。”
“不是他们,”钱老太想也不想的否认了,“我对韦家那个老太婆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当时那个处境,要是他们拿的,她不可能不承认。”
“翠啊,你来一下。”
孙翠翠连忙放下菜刀过去大厅。
厅内三个老人正坐在那儿。
福妞的项圈那可是李大爷送的,值不值钱的暂且不说。
重要的是那个项圈的含义。
那可是李大爷过世多年的妻子的遗物。
就这么给弄丢了,着实过意不去。
即便李大爷说了不在乎,但他们还是想要尽所能的找回来。
“你还记得当时那群人闯进来的画面吗,有谁进了客房?”
孙翠翠仔细回想,随即摇了摇头,“娘,当时太混乱了,我忙着去拦人,被推开后就撞到了石头上晕过去了,至于有谁进去过客房这我倒是不清楚……”
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孙翠翠愣了一下。
钱老太忙问,“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孙翠翠点点头,有些犹豫。
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才开口,“当时家里就只剩下我跟二弟妹,二弟妹进去过一次,还把门给关上了,我怎么喊都不应,后来我问她,她还说要找娘你。”
钱老太沉着一张脸,“她找老娘做什么?”
“我也没问,后来二弟妹就出去,一直没回来。”
张桂芳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
吴老跟吴老太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怀疑。
“把张桂芳带过来!”
钱老太一拍桌子,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钱旺听到声响忙放下手里的活,把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的张桂芳拖了过去。
“咳咳……咳咳!”
一盆洗脚水下去,张桂芳剧烈咳嗽,恢复了神智。
头发湿透透的黏在额头上,好不狼狈。
“说,福妞的项圈去哪里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粹了冰的质问就落下来。
张桂芳一个激灵,一睁眼,钱老太那张阴沉的脸放大在眼前。
“娘,我没拿!”
想也不想的大声否认。
“我拿那个银项圈干啥啊,空心的又不值钱。”
“你怎么知道是空心的?”
钱老太苍老的双眸一眯,压迫感十足。
张桂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那个项链这个老不死的根本就没给她摸过,她也就远远的看了一眼,如果不是摸过怎么知道是空心还是实心。
“我……我猜的……”眼神四处乱瞄。
这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有鬼。
想起张桂芳之前跟自己说的,钱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滔天的怒火冲入头颅,一把上前擒着张桂芳瘦弱的肩膀,“贱妇!”
“你竟然敢偷家里的东西!”
“说!”
“项圈哪里去了!”
张桂芳被他这副呲目欲裂恨不得把自己拆了吃到肚子里的模样给吓住了。
不能承认。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了钱旺会打死她的。
“我……我没拿。”
她很清楚,一旦自己偷钱的事情暴露了出来,钱旺不会再顺着她了。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钱老太冷冰冰的视线就在身后,钱旺气得浑身发抖,卯足了力气一巴掌扇下去,直把张桂芳扇得眼冒金星,“贱妇,到底拿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张桂芳如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对上众多寒心的目光,她彻底慌了,狗一般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哭得鼻子眼泪,“相公,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腌臜事来,你知道的,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闭嘴吧你,”
“这个家就属你最懒,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张桂芳被骂得脖子一缩,跪在一旁委屈巴巴的吸着鼻子,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只要她不认。
那么就不是她。
心里的算盘打得咕咕响,却不知钱老太是个通人事的,早就把她的心思看了个一清二楚了。
“亲家,可有笔墨?”
吴老点点头,让吴老大去取。
早些年美仁还没有嫁出去的时候,最喜欢在家读书了。
他们还花了些价钱才从书院里买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呢。
如今安安整整的放在家里,谁也没动过。
看着那熟悉的砚台,吴美仁只觉得鼻头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张桂芳愣了,“娘,要笔墨干啥?”
“写休书。”
简单的三个字,让张桂芳的瞳孔瞬间瞪大,“娘!”
“你既偷了东西不认,就别怪我不念情面!”
“我们钱家,容不下手脚不干净的!”
说着看向了一旁,“美仁,你是个识字的,这休书就由你来写。”
“好……”吴美仁应了下来。
钱老太又道,“老二,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钱旺摇了摇头,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紧,到底没有说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