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个所以然,钱老太整个人都要愁坏了,又是敲打了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们就让他们散了,留下欢宁还有钱火钱风三人。
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到自个旁边,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孩子们,奶这么做,你们心里怨不怨?”
钱火不小了,向来懂事,知道钱老太指的是哪件事,摇了摇头,低声回答,“奶,火儿不怨你,奶是最好的奶。”
钱风懵懵懂懂,也跟着钱火奶声奶气的重复起来,直把钱老太被伤透的心又给暖了回去,忍不住眼眶一红,抱着两个孩子落下泪来,“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阿......奶疼你们!”
钱老太扯着两个孩子,聊起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欢宁躺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只不过嘴角的那一抹弧度阿,始终挂着。
她有预感。
张桂芳走了,他们这个家是会越来越好的。
二个小子要回去的时候,钱老太语重心长的对着钱火叮嘱起来,“你哥阿,现在心情估摸着不怎么好受,你多跟他玩一玩。”
“家里事情太乱了,明日奶就带你们哥几个去镇上买新衣裳,买好吃的!”
钱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奶,你真好!”
夜幕降临,张桂芳兜兜转转总算是回到了家。
还没迈进家门呢,就听到了家里噼里啪啦的争吵声。
“死酒鬼,没钱,给我滚!!”
“滚就滚!”
摔门的声音紧随其后。
张桂芳吓了一个哆嗦,忙找个地方躲起来,瞧着怒气冲冲的张酒鬼离开。
耳边是富贵催命的哭声,哭得人头都大了,就是隔壁的邻居都探头出来瞧了瞧,随即又是摇头叹息的退了回去。
没有多管闲事。
张桂芳一直在外边蹲着,等到富贵不哭了,这才猫着步子进去,“娘。”
钱老太听到动静的时候还以为是张酒鬼又回来要银子了,直给吓了一哆嗦。
看到是张桂芳,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夜的你回来干啥?”
“老娘差点就给你吓死了。”
张桂芳装模作样的抱过富贵哄着,等张老太心情好了些这才开口,“娘,我打算回来住几天。”
“什么?!”
张老太一声尖叫差点就把富贵给吵醒了。
这才压低了声音,“你回来住干啥,你又在钱家干了啥事情被赶出来了?”
张桂芳不爽极了,“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阿,明明是那钱家冤枉我,想要把我的银子给私吞了,我受不了这才要跟钱旺合离。”
“银子,什么银子?”
张桂芳当即把事情颠倒是非说了一通,还露出了自己的红痕出来。
张老太敷衍了几句算是关心,整颗心都给扑在了那三两多的银子上边,懊恼的垂着胸口,“桂芳阿,你咋就这么蠢呢?”
“娘早就告诉你了,咱们女人阿,要多为自己想想,你倒好,把银子让出去了。”
越想,张老太还是觉得不怎么舒坦,将富贵接过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后把张桂芳拉到了一旁,“桂芳阿,你说这银子阿,还有没有可能拿回来?”
“偷阿抢阿的,都行阿。”
“不知道,”张桂芳不耐烦的抽回了手,“就是让你去偷去抢你也不敢阿,别忘了钱家还有个大老虎呢。”
一说起这个事情,张桂芳就不明白了,“也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会的驯兽,我咋不知阿。”
就是钱旺,也是一问三不知。
要真是会驯兽的话,这几年钱家何必过得这样惨。
张桂芳皱眉沉思。
好像......家里的不对劲是从......
“钱家这群黑心的,连儿媳的银子都不放过,桂芳阿,离了好阿,娘再给你找个嫁了。”
到时候这三两阿,就能够从嫁妆上捞回来了。
思绪被打断了,刚刚一闪而过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张桂芳正烦得厉害呢,“嫁什么嫁阿。我还没离呢,再说了,这附近的还能够有几家能有钱家有银子?”
“只要我的儿子在那里,这钱家阿,迟早还能够回去。”
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吴家卖水鬼知道捞了多少,可不得给钱家也分上一些吗?
她可是听说了,钱家三房的,可是在镇上绣坊上找着活计干了,这可是个美差阿。
赶明让钱家三房也给她四女儿开条路,一块赚银子去。
“没错桂芳,娘可是说好了,这和离的事情娘不同意阿。”
“你啊,就先在这里住上几天,晾一晾钱家人,到时候孩子一闹,保准知道你的重要性,不就给你求回去了吗?”
张老太当即就变了个说辞,就是对着张桂芳的不耐烦都变成了笑脸,主动的接过行李收拾起来,“你啊,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之前你给娘的铜币阿,娘都给藏得好好的,半点没给你爹拿去阿,就是卖水也得了不少,放心吧,娘不会缺你一口吃的,你就安心的住着,顺便在帮我看一看富贵就行了。”
张桂芳随便应了两声就下去睡觉了。
困死个人了。
还是家里好,不用担心老太婆不高兴,还不用担心那头畜生。
就是这床,没有钱家的大,没有钱家的舒服,还没有钱家暖和。
夜幕降临,风吹得厉害。
哗啦啦的作响,树叶互相的拍打,就是没关紧的木门,都发出嘎吱嘎吱的老旧摩擦声。
几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在梁村里穿梭,很快的就锁定好了目标。
月影的照耀下,一把把大刀,铮亮。
在这黑夜里格外的逼人。
欢宁本来睡得舒舒服服,胸口却越发的沉闷起来,隐隐约约好似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正好尿了,睁开眼却瞧见了窗纸外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
感应不到大福了。
家里这是进贼了。
“呜啊啊啊——”
欢宁顾不得其他,破开嗓门大声的嚎哭起来,哭得凄厉,随着哭声响起,门外的脚步声开始杂乱起来。
钱老太忙起身要查看尿片,就瞧见自个孙女是干打雷不下雨,更是直直瞪大双目瞧着一个方向,疑惑看去,只见一双眼睛,在戳破的纱窗下,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毛骨悚然。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