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虫现在这般模样,老黄满意得很:“你的修为正在一点点被吸收转移到我身上,怎么样?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滋味如何?放心,你不稀罕谭家丫头,我来稀罕,你的龙丹可还在她体内呢,虽然融了,精元还在,我就笑纳了……哈哈哈哈……”
我特么听得打了个寒颤,这黄鼠狼也太恶心了……
“谭香菱,你他妈留在这里找死吗?!老子让你……滚……!”
长虫的怒吼惊醒了我,他是不想我死在这里。我本来也就不想丢下他自己逃命,没了照亮的东西,我一个人想下山比登天还难,来时的足迹已经看不见了,可能注定我今天要跟他死在这里了。
见我半晌还不动,他拿眼睛瞪我:“你听不懂吗?!滚!”
我没办法,只好顺他的意往黑暗中走,连方向都辨别不清。我倒是不怕遇见山里的野狼,这山里已经没有活物了,死也只能是冻死。
寒风打在我脸上生疼,我跟瞎子似的摸着前行,听到身后的惨叫声,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勇气回头看。
佛说,相逢即是缘,世间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相遇,哪怕是一次擦肩而过,也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来的,我上辈子,一定是亏欠了长虫什么,或者……他欠了我什么……
我咬咬牙在风雪里狂奔:“白狐狸!你还在不在这里?!求求你帮我救救曲天风……!他要死了……!”
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能救长虫的就只有那只白狐狸了,他认识长虫,不管他们是敌是友,它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这山里的生灵虽然都死光了,但应该只是没开灵窍的生灵,那白狐狸给我的第一感觉不简单,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我一路跑一路叫喊,最后嗓子都喊哑了,也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心如死灰。
突然,我听见正前方有一丝不寻常的动静,我本能的警惕了起来,当那声音靠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白狐狸……是你吗?!”
它走到我脚下,不知道从哪里来,微微张着嘴喘气,嘴里呼出来的白色雾气被风雪吹散:“我叫云筈(kuo四声)。”
没料到它真的会出现,我定了定神:“云筈……你能帮我救救曲天风吗?他快死了……我知道第二次见面对你提这样的要求很无理……可我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我了……”
它抬头望着我:“虽然我看他很不顺眼,不过为了让你欠我一个人情,且答应了你吧。”
说完它朝长虫和老黄所在的方向跑去,我急忙跟上:‘我跟你一起去,反正我也找不到下山的路!’
它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身形突然变大了好几倍,吓得我差点没又一屁股坐下。
“上来。”
我且当它只是只狐狸吧,还是第一次骑这么拉风的坐骑,估计它要是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之后会一脚踩死我。
我刚费劲的爬上它的背它就跑了起来,我趴在它背上整个人都快颠下来了,又不敢让它慢点。
它的脚程比我快得多,很快我就看见那幽蓝的火光了:“就是那里!”
它隔了点距离把我放了下来:“你就站在这里,别靠太近。曲天风这是在玩命,他那暴脾气,这倒是像他的作风。”
我不明所以,朝长虫那边看了一眼,长虫已经变成了一条巨蟒,他身上还燃烧着幽蓝的火焰,但是脚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阵法,那阵法冒着白色的光,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圆,照亮了半边天。
姚仙姑也在阵法里,她似乎想离开阵法,但是一到边缘就被一道白色的屏障反弹回去,那屏障上布满了复杂古老的符文,威力不容小觑。
云筈也没有靠近,只是跟我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那边,我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云筈说道:“这是曲家的法门,灭魂阵,此阵法一共三个阶段,一,困;二,灭;三,引。说得简单点就是先将对手困于其中,再将其毁灭,在毁灭的过程中阵法会吸取对手的所有修为,最后引渡给启动着。这不是一个能吸取别人修为增强自身的阵法,只是为了弥补其缺点。启动此阵法需要耗损大量精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以曲天风目前的状态看来,他连启动第二步都困难,这个阵法实力越强范围就越大,而且这个阵法就连曲家人里也难有能启动第三步的,也不知道曲天风参透了没有,竟然敢用这招……”
看来长虫是被逼到穷途末路了,不然也不可能冒险用灭魂阵。我有些着急:“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云筈摇了摇头:“我不敢靠近灭魂阵,会被吸进去,只能听天由命了,倘若他能活下来,我或许可以救他一命,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我瘫坐在地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我早看穿姚仙姑打的如意算盘或许就不会让长虫沦落到如此地步了,我跟长虫的恩怨要是现在算起来,还是我倒欠了他的。我太爷爷虽然被人当了替罪羊,但招惹了长虫是事实,我太爷爷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只活过了三年,龙丹却在我身上。
虽然长虫可恶毁我清白之身,但他也救了我爷,算扯平了,何况我还帮着姚仙姑算计他,害他屡次受伤,其中他还救过我……
“曲天风你就是个疯子!为了杀我你命都不要了吗?!”
在姚仙姑体内的老黄见无法离开阵法,彻底慌了。
长虫没有理会他,嘴开始一张一合的念动咒语,我听不清他念的内容是什么,但是整个阵法周围的屏障上符文开始滚动了起来,我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力从阵法周围扩散开来,让我感觉头都快炸了……
云筈抬起前爪将我往它身后一揽:“如果曲天风在巅峰时期,整座山恐怕都会被灭魂阵笼罩在其中,方圆百里再无活物。你凝神聚气,不然也会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