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嘴损,我根本不在意,夹了块肉刚要放进嘴里他突然过来夺过了我的筷子,那块肉掉在了桌子上。我抬眼望着他:“干什么?”
他沉着脸:“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不是让你别吃夜宵吗?听不懂?是,我可以说我不介意你身材走样,但是你信吗?哪个男人不介意自己女人变丑?都会介意的,现实点行么?”
我突然想到他之前跟我奶奶保证过,我要是老了,他也不会变心,等我老死了,他会亲自送我去转世投胎,然后等我来世继续在一起。可是后来他突然又说他不敢保证我老去之后他会不会变心,说他就算保证了我也不会信……所以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么?
明明之前说不嫌我胖,现在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时也就罢了,如果是正常情况我会理解他,我也会自觉的保持身材,可我现在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难道我得节食硬生生把自己身材保持到从前的样子?开什么玩笑?
陈笑也不知道长虫在抽什么疯,觉得长虫太过份了,站起身为我抱不平:“七爷,你这话过份了吧?香菱姐是一个人吗?肚子都这么大了,胖是她想的么?哪个女人想身材走样,不是为了生孩子么?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啊。你把这话收回去!”
我是第一次见到陈笑对别人态度这么强硬,她是性子比较软弱的那种,从来不会对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没想到她会为了我……
长虫不光伤了我的心,又把战火转移到了陈笑身上:“对啊,还有你,你要是继续下去,也会变得跟她一样,到时候柳青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等他真的三妻四妾,你都没地儿哭。”说完他直接将桌子上的饭菜都扫落在了地上,然后冷声嘱咐以后小跟班晚上不要再做饭了。
小跟班大概没见过长虫跟我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瑟瑟发抖,长虫发完疯就上楼了,我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感觉天都快塌了,我怀疑自己眼瞎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玩意儿?
小跟班默默地收拾烂摊子,我跟陈笑在餐桌前坐了整整三个小时,我哭了三个小时,陈笑安慰了我三个小时,我越想越气,气不过起身往楼上冲去。小跟班追上来端了碗粥给我,这是她刚熬的,虽然只是粥,可想到长虫说的话,我根本吃不下:“我不吃,你听曲天风的吧,不止晚上,以后都不要做饭了。”
说完我冲上楼推开了卧室的门,长虫正在打坐,对我的来势汹汹完全没有反应,我直接走到他跟前低吼道:“曲天风,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我承认自己眼瞎么?!”
长虫还是不搭理我,我推了他一把,他身体纹丝不动,我根本拿他没办法!
我气急败坏的拿了床头柜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砸,突然听见了他的声音:“闹吧,闹凶点,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停了下来,他刚才嘴都没动,是用意念传达给我的??应该只有我能听见吧?为什么要这样做?之前是故意那样说我的?
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开始大声骂他,骂了足足半个小时,我口干舌燥了,出去倒了杯水,回来接着骂,等实在骂不下去了,我往床上一趟:“等我睡醒了再继续,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长虫就把我叫起来了,叫我的方式也不算多温柔,直接把我拍醒的,然后沉着脸说下去晨跑,要减肥。
我昨晚上折腾那么大半宿,根本没睡醒,顿时火冒三丈:“你丫的脑子有病吧?”
他不依不饶,非把我拎出去,我边跑边哭,觉得他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有谁会拽着孕妇天没亮来晨跑说减肥?
在小区里跑还不算,他还拽着我跑出去了,完了天都亮了,他领着我在外面吃早餐,明明嘴上说嫌弃我胖了,吃饭的时候又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小笼包,跟昨晚上完全判若两人。
我想问他究竟抽什么疯,还没开口他就竖起一根手指在唇间:“嘘……吃饭,快点吃完了回去换衣服然后去堂口。”、
我再次把这口气咽下了,回去的时候他还帮陈笑打包了一份小笼包,一到家他就催促我们换衣服要快点出门,陈笑都是边走边吃的。
在车上我一脚踢在了长虫驾驶座的椅背上:“你到底在搞什么玩意儿?昨晚上的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长虫薄唇紧抿,一副苦大深仇的模样,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先别问行么?以后白天在堂口里吃饱,不要在家里吃饭就是了。”
我跟陈笑对视了一眼,陈笑想不到更深沉的地方,我却能想到。以我对长虫的了解,这其中一定有事儿,他昨晚上肯定是故意的,并不是不让我吃饭嫌我胖。按照他之前的尿性,恨不得我怀孕的时候一顿饭能吃下一头牛,怎么可能嫌我胖……但我心里还是没底……
我问他:“你之前跟我奶奶怎么保证的?说什么我老了你也不会变心,等我老死了你还要送我去投胎,完了等我下辈子,可是后来你又说你不敢保证我老了你不变心。口口声声说不嫌我胖,昨晚上又那样,就算你有什么苦衷,但是你说过的话不会忘吧?你得给我个解释!”
长虫叹了口气:“我那只是随口说说,我正儿八经说的你不放心上,随口一说你就记住了,你们女人还真是奇怪……死者不可欺,我既然跟奶奶保证过,那就肯定不会食言,你就放宽心吧。”
真的只是这样么?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他的心脏掏出来看看。
这次的事他虽然没有跟我解释,但我也猜到几分了,只是不敢确定而已。想想昨晚上他的举动,那时候家里就四个人,长虫和我,还有陈笑和小跟班,既然长虫不是针对我跟陈笑,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