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天都黑了,我就没想着勤快的起来去堂口了,手里单子也不着急,明天再说。
也借着这个机会跟长虫好好的温存了一番,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抖擞,感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一到堂口公孙倾寒那货就啧啧道:“哟,你今天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了吗?怎么看着就是不一样呢?”
我摸了摸脸颊:“是啊,怎么滴吧?”
公孙倾寒就是个坏怂:“我看你是吃了‘长虫’吧?味道咋样?”
我不介意跟他说荤梗:“好得很,你要不要尝尝?”
长虫没好气的来了句:“滚!”
我拿出之前长虫给我的那资料瞅了瞅,打了电话询问了对方现在是否方便,谈好之后我就直接收拾了一番带着长虫出门了,陈笑还是照例留在堂口。
长虫写的资料上是个三十岁的中年女人,叫唐美如。说是得了怪病,也没具体说是啥病,是她老公到堂口找我的,结果那时候我不在,是长虫在堂口。
说是那病看着不要命,但是却治不好,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跑遍了,吃了药挂了水也不管用,还越来越严重,到现在唐美如连门都不敢出了,已经一个多月没去上班了,没辙这才找到我堂口了。
长虫说这又是个不信邪的,唐美如是现代化典型的女强人,在一家大公司当主管,家里她赚得多,也是她当家做主,她根本不信邪,他老公早就劝说要不走走‘偏门’死马当活马医,唐美如一直拖着,后来实在绷不住了才勉强答应她老公来找我的。
唐美如家住在市中心,一百多平的楼房,地段好,位置好,就算二手房价格都不便宜。我跟长虫去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堵车的高峰期,本来我没路怒症的,但别人有,一直在我背后按喇叭,大清早的吵吵得人心里炸毛。
长虫遭不住了,直接抬手在空气中一捏,只见手心白光闪过,方圆几里再也听不见汽车鸣笛的声音了,我问他:“你干啥了?”
长虫烦躁的说道:“让他们乖乖去修喇叭!”
虽然我不觉得他做得对,但我心里是乐意这样的,至少心情舒坦。
到了唐美如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开门的是唐美如的老公,看起来差不多四十来岁了,戴着眼镜儿,斯文又老实巴巴的,还系着围裙在打扫卫生,这就是典型的家庭煮男啊……
看见我,唐美如的老公有些紧张的把我跟长虫请了进去:“可算来了,我知道你忙,这几天我老婆都吃不下饭了,人瘦了一大圈,她也不出去见人,连孩子都不见,白天孩子去上学,晚上才回来,本来跟她见面的机会就少,成天住一个屋檐下还跟陌生人似的,愁死我了。”
走到沙发前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有点像伤口化脓的那种腥臭,但是比那浓烈得多。长虫受不了的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什么味儿啊?”
唐美如的老公有些尴尬:“家里有味道吗?我怎么没闻到?我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啊……”
我说道:“没事,是一般人闻不到的味道,你叫你老婆出来一下吧,我先看看她。”
唐美如的老公应了一声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还是他一个人出来的,他说道:“我老婆换身衣服,我去给你们泡茶,稍坐会儿,辛苦了。”
我点了点头,等唐美如的老公茶都端上来了唐美如还没出来,她老公就只有坐下跟我们闲聊,中国的待客之道就是不能把客人撇一边儿,不礼貌。
唐美如的老公叫白志飞,才三十三岁,看起来跟四十岁一样。他跟唐美如结婚六年,也在家里呆了六年,关键他学历很高,从前的工作也很好,为了迁就唐美如,他就辞职带孩子操持这个家了。看来不是只有女人才会在家庭琐碎事上熬老,男人也一样。
白志飞这样的男人并不会让人看不起,那些靠女人养着还成天在家里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才会让人看不起,我赞成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的夫妻生活模式,只要各自都做好,也挺好的。
从进门开始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唐美如才从卧室出来,她一出来那股子腥臭味就更加浓烈了,长虫屏住了呼吸,我感觉到了。
做这行其实也没那么体面,别人能闻到的异味我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我也能闻到,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怕别人尴尬。
唐美如虽然生过孩子了,但身材还是很好,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家具装,脸上戴着口罩,还戴着个鸭舌帽,个子也不矮,170cm左右,气质摆在那里。
在家里都穿成这样,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幅打扮?什么病症?说来我听听。”
唐美如坐得离我们很远,我问了她半天也没吭声,白志飞看着着急:“算了我来说吧,她身上生疮,一开始只是脸上有那么一点,又痒又疼的,擦药还越来越严重,去医院看也不管用。后来忍不住的抓,都抓烂了,然后别的地方也感染了,头上都有,头发也跟着掉,连着毛囊掉,掉了也不长,她天天在家里哭,一开始还四处找医院,现在医院她都不去了!我们去医院验血也显示一切正常,真没辙了……”
我让唐美如把口罩和帽子摘掉我看看,唐美如犹犹豫豫的看了看长虫,我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自尊,但是我们现在得给她治病,哪能顾忌这些了?
我说道:“没事儿,我们就是来给你治病的,你得给我们看啊。”
唐美如深吸了一口气把口罩和帽子摘掉了,好家伙,头顶上秃了一大块了,脸上疮的覆盖率达到了三分之二,那种疮看上去就是连成一片的大疙瘩和水泡,抓破了还在流脓水,那股臭味就是从唐美如身上传出来的,只是这臭味好像白志飞不怎么敏感,也就是说,这味道只有我跟长虫闻得到,这疮肯定就不是属于正常病症了。
没过一分钟唐美如就把口罩和帽子重新戴上了:“能治吗?”
我知道她不信我们这行,对我们也没什么信心,所以说话的语气也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