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艳红凭借着对这一带巷子的熟悉程度,费了不少力气,才把那个脑子被驴踢过的王晟给甩掉,坐上公交车没再看到那辆红色的桑塔纳才算放了心。
王晟开车绕了几圈儿,最后停在了片荒凉的草滩前。
“晟哥,你不会真看上那野丫头了吧?那一身都带着土味儿呢,你看上她什么了?而且那么凶恶。”
浩子抱着粽子筐,这半会儿已经吃了两三个进去。
“你懂什么,那看女人怎么能看穿着呢?而且她那可不是凶,那是、那是有味道!”
王晟捏了个粽子,想起冯艳红一脸痴笑。
还真是个小辣椒,那味道不比刘美丽那小骚货强多了。
呸呸呸!
他怎么能拿艳红跟那个小骚货比呢!真是罪过!
“味道?晟哥,你可别犯傻啊,我答应叔叔阿姨要看着你的,那种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可不能出个好歹。”
陈浩现在想起冯艳红的那一脚,都还心有余悸。
“不是你到底是我兄弟,还是我爸妈藏在我身边的奸细啊?出好歹,我能出什么好歹!”
“别罗里巴嗦的,赶紧帮我想想,怎么找人!”
王晟只觉得自己跟他在讨论这个事情的时候,是永远的驴唇不对马嘴。
“这......这能上哪儿找人去?”
两人惆怅了半天,王晟眼睛瞄到了后座上的那袋子东西,突然有了想法。
“你说她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拿的?”
“批发市场?”陈浩挠着头,眼前忽然一亮“咱们去批发市场蹲着!肯定能找到她。”
“啧~你怎么这么笨,征哥不是在批发市场当管理员嘛,咱们找征哥问问不就知道了。”
“哦,也是,能有啥是征哥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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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坐在面馆里正吃刀削面,王晟和陈浩两个人,一身一副墨镜,双手插兜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征哥,你果然在这里。”
“嗯,我也正好准备去找你,坐。”秦征神情冷清地招手让王晟坐下。
“嘿嘿~我和征哥心有灵犀,浩子,去给征哥拿几个粽子。”
那东西好吃是好吃,可也顶得慌,现在看着刀削面嘴馋也吃不下了。
“我想跟征哥打听个人,肯定是在你们批发市场批过东西的,叫冯艳红,扎着两条麻花辫儿到肩膀,头上还有块疤。”
“不丑,一点儿都不丑,长得挺好看的,眼睛可有神了,亮亮的,瞪人也好看,生气的时候都可好看。”
秦征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瞧了一眼王晟那副痴傻的样子,提了提嘴角儿。
“怎么?又看上一个?”
陈浩拿着两个粽子,放在秦征面前。秦征看着桌面上的两个粽子,手指轻轻是在桌面上叩了两下。
“瞧征哥这话说的,怎么能说又看上,那、那以前的那些个跟艳红都不能比,比不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她就是我的真命天女,是我未来的老婆,是能跟我共度一生的人。”
秦征看了一眼陈浩“还记不记得他第几次说这话了?”
陈浩想了想“得有十来次了。”
秦征缓缓的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吃自己的面。
“啧!你们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这次说的是真的!这次真不一样!”
王晟被两人无视,捶胸顿足的恨不得对天发誓。
“征哥,她肯定去过批发市场,你认识不认识?”
“批发市场每天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我哪儿记得住?”秦征面不改色一大口面吸溜进嘴里。
“那征哥帮我打听打听,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征哥,你就帮小弟这一回,求求你了。”
秦征被他弄得不耐烦“好吧,我帮你打听。”
“不过你也得帮我一件事儿,帮我找两辆自行车,过两天就要。”
王晟一副不是什大事儿的样子“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两辆自行车而已,明天我就给您送到家里去。”
“不用,四天后送到批发市场去,钱过几天给你。”秦征掏了掏口袋,自己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两辆自行车才几个钱,这点儿小事儿用不着征哥掏钱,放心我指定把事情给您办好。”
“征哥,有消息让人给我带话,我就不打扰您了。”
秦征并没有起身,王晟陈浩两人走的时候也依旧保持着恭敬。
看着王晟的背影,秦征眼神幽暗了几分,用手绢擦了擦嘴,喝了一碗面汤之后,结过帐走出了面馆。
已经到了日落时分,秦征扶着自行车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支烟,烟燃尽,陈浩就从马路对面匆匆跑了过来。
“征哥。”
“嗯,王晟和那女的断了?”
“还没断,但肯定是烦了,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
陈浩自然知道秦征说的是刘美丽,当初刘美丽能顺利从派出所回来,还是走的秦征的路子。
王晟和秦征家算是世交,都是早些年就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两个人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
只是秦征来银城算是下乡镀金,而王晟却是被家里人发配过来的。
“嗯,看着他点儿,小子脑子好使过头儿了,总在女人身上栽跟头不是个事儿。”
陈浩扭捏了半晌,双手都快绞在了一起“征哥,要不还是您劝劝晟哥吧,我哪有您的面子大。”
“我刚才都已经劝了多少回了,这回晟哥托您找的那女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儿,下午我还挨了她一脚,差点把魂儿给我踹没了。”
“就那母老虎,晟哥不知道看上她什么了,您就劝劝晟哥吧,我怕那女的惹急了真要了晟哥的命。”
他家晟哥会挣钱会交际,黑白两道也都算能说得上话,不过唯独一点,那就是见不得女人,尤其是有几分颜色,还带几分脾性的女人。
其实身为男人也能理解,谁喜欢找个木头疙瘩,不过晟哥他这人吧,他没什么长性,把人的脾性完儿没了,对他百依百顺了他也就没什么新鲜劲儿了。
身边的女人多则半年,少则两三天,换了一茬又一茬,也就是仗着家里有些势力,自己手里又有钱,才能胡作非为到现在。
秦征把玩着手里的火柴盒子,一声不吭地听陈浩说话。
“不碍事,我在银城,没人能伤得了他。”
“要实在劝不动,就直接把人带我那里去。”
他与王晟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交情其实并不深,他也不过是受了王家的长辈嘱托,照看着他。
要不是有这层关系,谁愿意理会那个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