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艳红第二天早起就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一早就做好了早饭。
白绣观察了许久,越往深想越兴奋,就连对冯艳军都是和颜悦色的。
“艳红昨天跟红军聊得还好哈?”
“没有啊。”冯艳红想了想,昨天好像她满共也没跟曹红军说上几句话。
“妈,您就别再瞎操心了,我跟曹红军不合适。”
“往后您可别再替我答应别人的邀约了,昨天要不是您女儿我身手矫健,就差点回不来了您知道不?”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老妈已经睡了,原本是不想说这件事儿让她平白担心的,可她又怕她老妈回头再乱点鸳鸯谱。
“咋、咋了?啥子叫......”
“没事儿,我好好的,昨天曹红军家里有事儿先回去了,让他们机械队的人送我回来,可那人不老实,对我动手动脚的,让我推沟里去了。”
“哐当”白绣和冯艳军的碗几乎是同时放在了桌面上。
“啊?!哪个这么大的胆子!哪个队上的?!豁儿哦,我不抄了他的家!”
冯艳红观察着白绣的面色,确定她没有发病的症状才放心继续说:“妈,我没事儿,您也别生气!”
“昨天李伯山送我回来的时候又把他踹进去了,大晚上被踹进沟里两回,也是够他受得了。”
“往后您别再帮我应这种事儿了,我又不爱看电影儿。”
白绣连忙摆手答应“不应喽,不应喽!”
一旁的冯泰周默不作声,神情却十分渐渐冷凝,冯艳军十分气愤,平时早饭能吃三四碗,今天吃了两碗就没胃口了。
早饭过后冯艳军凑到了灶房门前,却被冯泰周叫出了院子,不大一会儿冯艳军就气冲冲地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冯艳红从灶房提着水桶出来,正好看到了他的背影。
“艳军你干啥去?不是说今天要早点儿去出摊儿吗?”
冯艳军没回头,只应了一声儿“一会儿就回来!”
冯艳军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到了七队路口,面容冷峻地站在自行车边儿上,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艳军?你怎么在这儿?”路过的人有跟他打招呼的,一副很客气的模样。
“有点儿事儿,等人。”
“那今天就算了,改天我去场部找你。”那人脸色有些尴尬,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骑车子出去一段儿又回头看了看。
曹红军远远地看到冯艳军还一脸笑意,加快速度到了跟前儿。
“艳军?......”
冯艳军瞬间怒气冲天,指着曹红军道:“曹红军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滚下来!”
曹红军心叫不好,却不敢迟疑,连忙下了车。
“怎、怎么了?”
“我问你,昨天是你把我姐约出去的吧?”
“是啊,怎么了?”
“那你人呢?为什么没把我姐送回来!”
“我家里有事,我就把你姐托付......”
曹红军心虚不已,皱了皱眉心“你姐怎么了?是不是......”
冯艳军看着那那副憨傻的模样就是一肚子气,见他对他姐这么不上心,没等把他爸教他的话说完,跳起来就是一拳砸在了曹红军的脸上。
“我去你大爷!”
冯艳军甩了甩自己酸痛的手,继续说:“你该庆幸我姐没什么大事儿,要不然我肯定饶不了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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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红军顶着半张肿胀的脸,满面怒色地到了机械队。
钟强国一只眼眶发青,端在农用车上抽烟,不知道是在跟其他几个人说着什么。
绘声绘色,拍着大腿嘎嘎地笑,看着曹红军黑着脸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立马扔掉手里的烟,从侧边跳下车斗,拔腿就跑。
“钟强国你他妈就是个孙子!别跑!”
曹红军个子高,没有钟强国灵活,奔跑的速度却不慢。
钟强国上蹿下跳地在场地里围着打转,东躲西藏的让曹红军抓不着。
不知道是谁躲在了机械厂新添置的东风链轨车后面,在钟强国准备闪躲过去的时候,一脚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人渣!谁你都敢算计,我打不死你!”
曹红军拎钟强国的后脖领,拖麻袋一样地拖着他,一把扔到墙边的稻草垛上。
沙包大的拳头,像雨点儿一样地砸向钟强国,惨叫声求饶声,凄惨到了极点。
“这是啥情况儿,强子不会真把八队那个小辣椒给睡了吧?”
“你想啥呢?没看到他脸上还带着伤呢?那小辣椒是好惹的?那是川省的小尖椒,强子?”
那人抱着手臂摇了摇头“不是我小瞧他,他真不是敌手。”
“我就说他是吹牛逼,还说得跟真的似的,还说人家屁股上有颗痣,有模有样儿的说人手滑得像豆腐......”
“哈,我昨天可是看着他一身水,满身烂泥扛着自行车回家的,怕是对人动手动脚,被人家踹进排水沟了吧!”
“哈哈哈......”
一群人看戏一样地看着钟强国挨打,却没有人上前劝阻。
站在一边的李伯山面色黑如锅底,荫翳地盯着被曹红军揍的钟强国,拳头紧握,很用力地在克制自己。
“红军,差不多行了。”
李伯山上前拍了拍曹红军的肩膀,制止了他。
曹红军骂骂咧咧地起身,放开钟强国,临走还不忘朝着他啐了一口吐沫。
钟强国疼得在草垛上打滚,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曹红军回过头,钟强国立刻没了声音,战战兢兢地摊在草垛上,眼神里还带着丝丝恐慌。
“他没说什么,你赶紧去师傅那里。”李伯山拧着眉让曹红军先走。
曹红军没听清,他可听清楚了!
曹红军走出去三五步,李伯山回身又把钟强国拎了起来,单手掐着脖子把他抵在了草垛后面的墙上,双脚落空的钟强国脸颊涨红,张着嘴挣扎了几下也挣扎不动了。
眼看着翻白眼了,周围人也不敢看热闹了,纷纷上前劝阻,可谁也不敢靠李伯山太近,那样子太恐怖了,是像是真要杀人。
李伯山靠近钟强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再让我听到你嘴里说出对她不尊敬的话,我就弄死你!”
说完像扔一块破布一样,把他狠狠的扔在了水泥地上,钟强国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一样,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