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果然没有再来她店里,冯艳红心悬了几天,总算是放下了。
艳军这几天好像比之前更忙碌了,成天早出晚归的,好像积极得很。
天一天比一天冷,盒饭容易凉,不怎么好卖了,饺子和汤面卖得好一些。。
冯艳红有添了几样汤面,不过生意到底是没有天热的时候好了,这几天最低的一天才卖了七十多块钱。
但相比起来,她的生意要比周围好多了周围几个店主羡慕都来不及。
这两次打电话,冯艳红都没有去问那封信的事情,渐渐地也就把那封信的事情遗忘了。
周六下午三点,冯艳红准时到了小卖部门前,刚跟店主说了两句话,电话就响了。
“喂!是我。”
“嗯,家具都已经送到家去了,李叔和我爸帮着弄的。”
“不忙,现在天气冷了,生意就没那么忙了,不累!嗯。”
“好,你也注意安全,别太辛苦。”
两个人每次都不敢聊太长时间,毕竟是按时间计费的,现在这个时候的电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舍得打的。
秦征周天的时候,满脸喜气地送来一包喜糖。
“征哥和嫂子领证儿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她虽然知道傅敏蓉不喜欢自己,但她是真心祝福他们俩的。
“我们打算过年的时候回京城去办,这里也没什么亲朋好友,暂时不办了,等过完年回来请你们吃顿便饭。”
秦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站在那里一脸喜气的就好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小伙子。
“好,挺好的。”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银城的,不在这里办酒席,也很正常。
秦征最近也是有意回避冯艳红的,往常几乎天天在这里吃饭,最近几天这还是头一次来,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冯艳红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也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去。
张云看着那包喜糖,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很快又收敛好,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进了厨房。
郑巧珍最近来得越来越频繁了,总拉着张云说话,有的时候还会刻意避开冯艳红。
多来几次之后,张云也有些不耐烦了,她说话的时候,也就只是敷衍着应答。
其实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之后,冯艳红对郑巧珍渐渐地已经生不起什么好感了。
距离保持得不远不近,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也就仅此而已。
她为什么要回避她,在冯艳红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只要她没有触碰她的底线,看在之前那些事情的份上,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艳红姐......”张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开了口。
“嗯?巧珍走了?”
“走了。”张云进来帮忙洗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
张云犹犹豫豫地道:“巧珍想让我帮忙问问,你这里还缺人不......”
“她怎么不自己来问我?”冯艳红撇了撇嘴,心里其实是不太高兴的。
“可能是觉得咱俩的关系更近一些吧。”张云咧嘴笑起来,笑得有些牵强。
郑巧珍是怕被拒绝之后,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她这些日子没少跟她抱怨,天气冷,在外面摆摊痛苦,还有被人举报,被人欺负的事情。
也是犹豫了好久才跟她说了心里的想法,她那样走路都不太利索的,到别的地方,人家恐怕还真的不会要她。
冯艳红犹豫了一下,明天纪姨就回来了,筹备婚礼的事情恐怕还要忙上一阵子,过年前这段时间她未必能顾得上店里。
“你今天回去问问她,我这里招两个月的临时工,问她干不干。”
“干的话,明天就可以上工。”
相比之下,她更相信张云。
“我明天下午去接个人,可能这两天就不来店里的,店里你的麻烦你多盯着一点儿了。”
“行,你放心去忙,我能照看得过来。”
张云知道冯艳红是因为信任自己,才会让她照看店里,她自然也不会辜负了她的这份信任。
冯艳红一早安顿好了郑巧珍,跟着忙了一个中午,见没什么问题,赶在两点,就离开店里,出发去车站接纪淑英了。
冯艳红在出站口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双手都提着东西的纪淑英。
“阿姨,这边。”
“店里怪忙的,怎么还跑过来接我?”纪淑英看到冯艳红也是满面的欣喜加快了脚步。
“不重,不重,别沾手了,我提着......”纪淑英是觉得冯艳红细细高高的,看起来就不像是能搬动重东西的姑娘。
这要是自己家的姑娘,她也舍不得让提东西啊。
“没事儿,我能提得动。”冯艳红接过一只包,纪淑英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她提第二只。
“呦,纪主任从京城回来了?”
“儿媳妇儿来接你啊?瞧瞧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什么时候办婚礼?”
“快了,到时候给你发喜帖。”纪淑英的脸上都快笑出花儿了,客客气气地跟周围人打招呼。
“好事将近啊!难怪纪主任面色这么好。”
......
冯艳红站在纪淑英的边上,只负责面带微笑,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纪姨总是会把话题不动声色地移开,不会让她成为焦点的。
公交车上遇到的人,几乎都是跟纪淑英认识的,她这人也很健谈,人家说什么她都能巧妙地搭话。
即使那人说话带着针尖儿,她都能随随便便的让人将那针尖儿扎在棉花上,轻轻松松地让大家都笑笑而过。
冯艳红之前一直就觉得纪姨很会为人处世,现在看来,李伯山的为人处世也大半是随了纪姨了。
只是他那性子太过内敛,对人没有什么热情可言,所以做人处事都没有纪姨这样的游刃有余。
下了公交车,总算是清净了不少,李忠推着车早就等在了路口,接过了行李,推车走在了前面,两人慢悠悠的跟在了后面。
“那些人的话,无论好坏,都用不着过心,听听就好。但咱们得客客气气地应承着,这不是虚伪,生活在世总不等非黑即白不是?”
“嗯,我明白的。”
“丫头就是比小子好教,一说就明白。”
“还有咱们这圆滑,可不是讨好他们,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是软弱好欺负。”